叶擎天眉毛一拧：“说什么屁话！赵炎让早就盯着大梁的地盘了，杀赵辉昂不过是个借口。就算没有这事，他迟早也会派兵来！你能造出手榴弹，反而是帮了大梁！”


    沈其心里的负罪感轻了不少，一股火气涌上来：“大哥放心！有这手榴弹，陈国兵别想靠近玉阳关一步！”


    说着，拉着叶擎天走到马车边，掀开黑布，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手榴弹，


    “这里四百五十枚，引信五息就炸，扔出去之后赶紧找掩体躲好，别被碎片误伤。五丈之内，不管穿多厚的铠甲，都能炸穿！”


    叶擎天蹲下身，拿起一枚手榴弹，掂量了掂量，又仔细看了看引信，牢牢记住用法：“五息……点燃……扔出去……躲起来……”


    他摸了摸手榴弹的外壳，眼里闪着光，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这时，赵虎骑着马跑过来，手里拿着令旗：“将军，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叶擎天点点头，站起身，转身看向小妾们。


    最年长的小妾递过来一块手帕，声音哽咽：“将军，路上小心，我们等着你回来。”


    “是啊将军，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另一个小妾塞给他一个暖手炉。


    叶擎天接过手帕和暖手炉，摸了摸每个小妾的头，没说话。


    沈其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到叶擎天手里：“大哥，这里面是三株五百年的人参，两株灵芝，要是受伤了，嚼一根人参能吊命。”


    叶擎天打开布包，看到里面的药材，眼眶一热，紧紧攥住沈其的手：“老弟，这份情我叶擎天记一辈子！要是我能活着回来，一定跟你喝个三天三夜！”


    “赵虎！把手榴弹分下去！每个队正带五十枚，亲自保管！”


    叶擎天喊道。


    “是！”


    赵虎立马组织队正们过来领手榴弹，队正们拿着手榴弹，个个眼睛发亮，议论纷纷：“这玩意儿真能炸翻敌人？”


    “二爷造的，当然有这么厉害了。”


    “不错，有这东西，这次肯定能赢！”


    叶擎天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的青锋剑，剑尖指向天空，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弟兄们！玉阳关是大梁的门户，要是守不住，陈国狗贼就会杀进咱们的家园，抢咱们的粮食，欺负咱们的女人！”


    “今天，咱们就用手里的家伙，把他们赶回去！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一千名府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都落了下来，气势如虹。


    “出发！”叶擎天挥下令旗，率先朝着城外跑去。


    马车在前，骑兵跟在后面，马蹄“哒哒”地响，扬起一片尘土。


    步兵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大步跟上，长枪斜扛在肩上，像一片黑色的森林。


    八个小妾站在叶府门口，强忍着哭声，望着队伍远去的方向，直到尘土遮住了身影，才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沈其站在城门口，看着队伍消失在城门处，心绪难平。


    知府府邸，后堂。


    韦知府坐在梨花木椅上，脸色很不好看。


    “大人，曹昆带到了。”


    门外传来手下的通报声。韦知府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步走进来。


    这人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背厚，腰间别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鬼头刀，刀把上还缠着褪色的红绸。


    他便是黑风寨大当家曹昆，常年在河间府一带劫掠，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韦大人，您找小的来，可是有买卖关照？”


    曹昆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警惕。


    他清楚，韦知府这只老狐狸，无事不登三宝殿，每次找他，要么是要“保护费”，要么是有棘手的脏活要他干。


    韦知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等曹昆坐下，他才缓缓开口。


    “你黑风寨前阵子折了不少弟兄，这事，你忘了？”


    曹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没忘！怎么能忘！那沈其杀了我三十多个弟兄！此仇不报，我曹昆就不是人！”


    “想报仇，就听我的。”


    韦知府身子往前倾了倾，压低声音。


    “叶擎天已经去了玉阳关，县城里只剩下他的家眷和护院。你带人假装围攻他的王府，沈其和叶擎天关系好，肯定会带兵驰援。你在半路上设伏，只要杀了沈其，不仅报了你的仇，以后河间府一带，再也没人敢挡你的路。”


    曹昆的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攻……攻河间王府？韦大人，这可不行！叶擎天是河间王，朝廷命官，杀了他的人，要是被朝廷追查下来，小的这黑风寨，怕是要被连根拔了！”


    他虽然是土匪，可也知道“河间王”这三个字的分量。


    那是能调动兵马的王爷，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怕什么？”


    韦知府冷笑一声，端起凉茶喝了一口：“现在叶擎天远在玉阳关，朝廷增援还没到。只要你做得干净，杀了沈其就立刻撤，谁知道是你干的？况且，围攻王府只是引诱沈其的手段。”


    “就算叶擎天回来，找不到证据，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再说，我会派几十个心腹伪装成土匪跟你一起去，再打点好城门守卫，保证你们能顺利进县城，事后也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曹昆盯着韦知府，心里翻江倒海。


    他恨沈其杀了自己的弟兄，可也怕得罪叶擎天。


    可转念一想，要是不答应韦知府，以后没了官府的庇护，黑风寨就成了无根的浮萍，迟早会被官兵围剿。


    而且韦知府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要是拒绝，说不定今天就走不出这知府府邸。


    他咬了咬牙，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好！韦大人，小的信您一次！不过您得保证，事后要是出了岔子，您得帮小的兜着！”


    “放心。”


    韦知府脸上露出阴笑。


    “只要你杀了沈其，以后你的‘保护费’，我减半。”


    曹昆这才松了口气，又聊了几句具体的行动计划，才急匆匆地赶回黑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