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站起身，看着被炸碎的土墙，满意地点头。


    炸药包的试验成功，意味着他们的战斗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与此同时，沈其家的院子里，君如莘正和姜璃坐在石桌旁喝茶。


    突然，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晃了晃，院子里的鸡都吓得扑棱着翅膀乱跑。


    君如莘猛地站起来，脸色大变：“这是什么声音？”


    姜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是夫君在山里试新武器呢。”


    “新武器？”君如莘皱起眉，眼神里满是疑惑。


    “什么武器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跟打雷一样！”


    姜璃抿了口茶，语气带着几分骄傲。


    “是夫君研制的‘手榴弹’，那手榴弹是铁疙瘩，里面装着火药，一炸就能飞出好多碎片，方圆几丈内的人都活不成。”


    君如莘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更白了，她踉跄着坐下，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在陈国秘谍司多年，见过最厉害的武器也只是强弩和投石机，从来没听过能炸出这么大声响、威力这么大的东西！


    沈其竟然能造出这种武器？


    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太后的嘱托。


    要是有了这种武器，召集一支队伍，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想做的事情？


    之前她还觉得沈其只是个好色的土财主，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的本事远比她想象的要大！


    “这武器……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君如莘抓住姜璃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


    姜璃点点头：“上次试手榴弹，十几米外的稻草人都被炸碎了，铠甲都裂成了好几块。这次的声音更响，恐怕比之前还厉害得多。”


    君如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


    当晚，夜色如墨。


    君如莘躺在姜璃房间的雕花侧榻上，翻来覆去拧着被子。


    她本来在盘算，沈其那百年人参炖乳鸽的药力那么强，要是能骗来几株，自己的武功说不定能再突破。


    还有他说的秘密武器，要是能拿到图纸，定是大功一件！


    可隔壁房间的动静，像针一样扎进她耳朵里。


    “吱呀——吱呀——”


    的摇床声没完没了，还夹杂着女子的轻吟，黏糊糊的，听得人浑身发燥。


    君如莘猛地捂住耳朵，把脸埋进枕头里，骂道：“沈其这个登徒子！就不会收敛点？满脑子都是龌龊事！”


    这动静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消停下来。


    君如莘气得胸口起伏，瞪着天花板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天刚亮，院子里婢女扫地的“沙沙”声就把她吵醒了。


    她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坐起来，推开房门想透透气，正好撞见沈其从隔壁房间出来。


    沈其头发用布带束着，脸上泛着红光，神清气爽得很，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


    “君姑娘早啊。”


    他瞥了眼君如莘的黑眼圈，故意拖长声音。


    “看你这脸色，昨晚没睡好？莫不是认床？”


    君如莘冷冷地别过脸，语气像冰：“托你的福，隔壁吵得人一夜没合眼。”


    “哎呀，抱歉抱歉。”


    沈其假惺惺地拱手，肩膀还故意抖了抖。


    “夫妻间的事，难免动静大了点。我都刻意压着声音了，没想到还是吵到你。”


    君如莘心里嗤笑。


    装什么正人君子！


    她嘴上毫不客气地道：“我看你就是虚张声势，折腾那么久，怕是中看不中用吧？”


    沈其往前凑了半步，鼻尖快碰到君如莘的脸，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戏谑：“我行不行，君姑娘试试就知道了。保管让你哭着喊着求饶，比昨晚那动静还响。”


    “无耻！”


    君如莘脸颊“唰”地红了，抬手就想打他，却被沈其轻巧躲开。


    她跺了跺脚，转身冲进房间，“砰”地甩上门。


    这沈其油嘴滑舌，偏偏她找不出话反驳。


    ……


    辰时刚过，庆元县城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


    沈其带着邹标、陈细伢，赶着一辆盖着黑布的马车，慢悠悠地往叶府去。


    马车上的木箱沉甸甸的，里面装着五十枚手榴弹。


    刚跨叶府大门，就见叶擎天一身亮银铠甲，铠甲的鳞片在晨光下闪着冷光。他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旁边的赵虎也穿着戎装，手里攥着马鞭，脸色严肃。


    “老哥，你这是……”


    沈其开口问道。


    叶擎天猛地转过身，指着桌上的黄绸急报：“玉阳关告急！赵炎让那老狐狸，派了五万精兵压境，守关的张运只有四千弟兄撑着！朝廷的增援要半个月才到，我今天就得带府兵过去顶一阵！”


    “赵炎让这狗东西，还真敢撕破脸！”


    沈其攥了攥拳头，伸手掀开马车上的黑布，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铸铁疙瘩。


    “老哥，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这玩意儿，手榴弹！”


    叶擎天眯起眼，凑过去拿起一枚手榴弹，掂量了掂量，沉甸甸的，外壳上刻着细密的纹路。


    “这铁疙瘩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比你上次给我的连弩还强？”


    “强十倍都不止！”


    沈其拍了拍手榴弹。


    “一炸能掀翻半条街，五丈之内，就算穿铠甲也能扎成筛子！咱们现在就去试！”


    叶擎天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沈其的胳膊：“走！去大元山！”


    一行人骑马赶到城外大元山山脚。


    这里是上次两人打猎的地方，四周都是密林，偏僻得很，不用担心被人看见。


    沈其让邹标扛来三个稻草人，都穿上了从府兵那借来的铠甲，并排插在三十米外的空地上。


    “老哥看好了。”


    沈其拿起一枚手榴弹，拔下顶部的木塞，露出里面的引信。


    “这是引信，拔掉之后，三息就炸，扔出去就得赶紧躲。”


    邹标接过手榴弹，点了点头，拔掉引信。


    之后，手榴弹开始冒白烟，他猛地将手榴弹朝着稻草人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


    “轰隆！”一声巨响，震得地面都颤了颤，一股黑烟“腾”地冒起来，有两人高，碎石和铠甲碎片“噼里啪啦”地溅了一地，连旁边的灌木丛都被削平了一片。


    叶擎天和赵虎赶紧跑过去看，三个稻草人全炸得粉碎，地上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坑边的石头都被熏黑了。


    “我的娘！这威力也太吓人了！”


    赵虎惊得张大嘴巴，伸手摸了摸坑边的焦土。


    “这要是扔在敌人群里，不得炸翻一片？”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叶擎天激动得直拍大腿，一把抓住沈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