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小南这件事，楚思然其实也在背后推动，她也使劲让小南时不时去伺候沈其。


    不过把她收了之后，沈其也不能再让她干下人的事情了，又得添置婢女，还有自己的房子好像也得扩建了。


    还好当初就预留好了扩建的地方，所以想动工的话也是能随时开始的。


    清晨的小牛村，马厩里传来一阵热闹的“咴咴”声。


    沈其刚走进院子，就看到饲养员老张苦着脸跑过来：“沈爷，您快去看看吧，那匹白马快把马厩掀了！”


    沈其快步走到马厩，一眼就瞧见那匹喝了灵泉水的白马正追着母马跑，马厩里的五六匹母马个个低着头，肚子都有些微微隆起。


    老张搓着手说：“沈爷，这白马精力旺得吓人，这才半个月，就把所有母马都配种了，现在每匹母马都怀了崽！”


    沈其忍不住笑了内心暗想。


    “可以啊，喝了点灵泉水，老婆比我还多。”


    他拍了拍白马的脖子，白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像是在邀功。


    正笑着，头顶传来“咕咕”的叫声。


    沈其抬头一看，只见小蓝展开一丈宽的翅膀，带着三只羽毛鲜亮的母游隼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正用爪子叼着树枝筑巢。


    树杈上已经垒起了半拉鸟巢，里面还躺着几颗带着斑点的鸟蛋。


    “行啊小蓝，不仅自己厉害，还带了家属回来。”


    沈其乐了。


    “等你这几个孩子孵出来，咱们就能组建一支‘空军’，以后探查消息、传递信件就更方便了。”


    小蓝像是听懂了，兴奋地叫了两声，展开翅膀在院子里盘旋了一圈。


    与此同时。


    小牛村外的土路上，沈老实一家正佝偻着身子往前走。


    沈老实穿着件打满补丁的破棉袄，背驼得快贴到地上。


    柳氏抱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沈虎儿，眼眶深陷，颧骨高耸。


    周根和沈金妹跟在后面，脚底下的草鞋都磨穿了，脚后跟渗着血。


    “都怪沈其那杀千刀的！”


    柳氏一边走一边骂。


    “当初要是他肯拿银子给强儿疏通关系，强儿也不会被流放充军，咱们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周根也跟着附和：“就是！那小子现在发了财，住大瓦房、娶小老婆，哪还记得咱们？”


    沈金妹抹着眼泪：“翠莲也真是狠心，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就不管咱们了，现在家里连一粒米都没有，再找不到活干，咱们都得饿死！”


    沈老实喘着粗气，咳嗽了两声：“别骂了，先去县城找到活干再说。等咱们缓过劲来，再说其他的。”


    几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没三里地，路边的树林里突然冲出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手里拿着木棍、石头，眼神凶狠地拦住去路。


    “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流民满脸横肉，手里的木棍敲得“咚咚”响。


    沈老实连忙把柳氏和沈虎儿护在身后：“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就几件破衣服，求你们高抬贵手……”


    “少废话！”


    流民上前一把揪住沈老实的衣领，搜了半天只摸出半块发霉的窝头，气得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就这点破东西？耍我们玩呢！”


    “别抢我的东西。”


    柳氏还在这撒泼想推开一个流民。


    一个流民抬脚就踹在柳氏肚子上，柳氏惨叫一声，抱着沈虎儿倒在地上。


    沈虎儿吓得大哭，流民一把抢过他手里攥着的稻草娃娃，扔在地上踩得稀烂。


    周根和沈金妹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流民们搜遍了四人全身，把柳氏耳朵上最后一对铜耳环都捋了下来，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


    沈老实挣扎着爬起来，扶起柳氏，看着地上哭嚎的沈虎儿，眼泪掉了下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


    柳氏捂着肚子，疼得直抽气：“还去县城吗？我怕是走不动了……”


    “不去县城等死吗？”


    沈老实咬着牙，扶着柳氏。


    “走！就算爬，也要爬到县城去！”


    四人互相搀扶着，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挪到了庆元县城门口。


    县城里人来人往，可没人多看他们一眼。


    沈老实带着几人先去了码头，看到一个货栈在招搬货工，连忙凑上去：“管事的，我们能干活，给口饭吃就行！”


    管事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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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番，撇了撇嘴：“就你们这老的老、小的小，搬得动货吗？别在这儿碍事，滚！”


    柳氏上前哀求：“管事的，求您行行好，我们真的快饿**……”


    “饿死也不管我们的事！”


    管事不耐烦地挥手。


    “再不走我叫人把你们赶出去！”


    旁边几个搬货的壮汉也跟着哄笑：“看他们那穷酸样，还想找活干？别把货弄坏了！”


    沈老实又带着几人去了酒楼、布坊，可人家要么嫌他们年纪大，要么嫌他们穿得脏，连门都不让进。


    路过一个包子铺时，沈虎儿盯着蒸笼里的包子直咽口水，柳氏想去讨一个，刚靠近就被掌柜的啐了一口：“滚开！别脏了我的包子！”


    沈金妹咬牙道：“爹，我们还是回去吧，县城里没人肯要我们……”


    “回去？回去饿死吗？”


    沈老实红着眼。


    “再找找，总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车声。


    沈其和苏雪宜坐在马车上，朱大靖和陈细伢在前面赶车，刚从苏记布坊出来，准备回小牛村。


    苏雪宜掀开帘子，看到路边不远处狼狈的沈老实一家，皱了皱眉。


    “夫君，那一家子怎么成这样了？”


    沈其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自作自受。当初他们怎么对我的，现在就该怎么报应。”


    他吩咐朱大靖：“别理他们，快点赶路。”


    朱大靖应了一声，挥了挥马鞭，马车从沈老实一家身边疾驰而过，溅了他们一身泥水。


    沈老实看着马车的背影，忽然想起来：“那是不是沈其那个杀千刀的马车。”


    “就是他的。”


    周根平日里对这些东西都记得比较清楚，所以知道这是沈其的马车。


    柳氏气得直跺脚：“沈其！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咒你不得好死！”


    沈金妹也跟着骂，可马车早就没影了，只有他们的咒骂声在街面上回荡，引来路人的指指点点。


    马车行驶到离县城三里地的黑松林时，朱大靖突然勒住马：“沈爷，有情况！”


    沈其掀开帘子，只见林子里冲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拿着**、弓箭，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