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暴露【待修】

作品:《女扮男装成为阴湿陛下的白月光

    果然这句话引起了容潋的注意,他抬起下颌看了一眼大伴。


    大伴知道这是陛下允许他继续说的意思,于是道:“老奴虽然不懂这些,却隐约觉得两位公子的观点似乎都是在提通过建造堰塞来缓解漕运难题。”


    他那里是不懂,分明是太懂了。


    容潋唇角勾了勾,若不是他先前亲自看着元星伽写出来的,他都要怀疑这二人了。


    两人的行文明明大不相同,却给人一种纠缠不清的感觉。


    方才秉笔太监已经念过谢鹤明的卷子。


    到了最近一张的时候,谢鹤明的风格突然大变,尽管对方竭力让这份答案去融入自己的风格,却依旧显得略有些僵硬。


    而至于英国公世子却是连抄也不会抄。


    不过这一点并不重要了,现在的疑点落到了这两处。


    一是英国公府与瑾王的关系,二便是谢鹤明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到自己面前忠心耿耿的嘉义侯府,他脸色愈冷。


    突然窗棂处传来有规律的轻响。


    大伴连忙走了过去支开了一道窗缝,在看到来人后,他回头道:“陛下,是天枢。”


    容潋掀起眼睫,“叫人进来。”


    话音刚落,穿着一身劲装的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天枢单膝下跪:“属下参见陛下。”


    随后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走到自己身边的大伴。


    大伴将信递给容潋后,天枢又道:“奉陛下的诏令,属下已经查到祝云初的消息了。”


    祝云初就是那日在英国公府刺杀元星伽的那个幕僚。


    “说吧。”容潋没想到一个幕僚的消息居然查了将近七日才有了眉目,一时间觉得这人的身份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天枢关于祝云初此人的背景与天璇先前传来的消息几乎是分毫不差。


    只是在说到他容貌尽毁的时候,容潋突然坐直了身子,问道:“为何被毁?”


    天枢道:“回陛下,祝云初此人好酒,在取得功名后便去吃了花酒。”


    容潋听到这里,眉头狠狠一皱,显然是对他这种行为的厌恶。


    天枢又道:“祝云初这人喝了酒后便难以自控,碰巧那日又得罪去青楼寻花问柳的英国公府世子。”


    英国公府世子那是什么人,岂能容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挑衅到自己头上,当场就让自家的护院将人打了个半死。


    “原本英国公世子将人打过后便就准备离开,没想到祝云初居然还有力气说话,当即就说自己身上有功名谁敢动他。”


    天枢面无表情地学着青楼姑娘同自己说话时的神态,如果不是他那张面无表情地死人脸,那还真是惟妙惟肖。


    不过尽管如此,天枢配上这副场景有种诡异的好笑。


    容潋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朕记得英国公世子屡试不中?”


    大伴笑道:“是这样的,兴许是年纪还小,世子殿下的学问还差些火候。”


    实际上,英国公世子的学问根本不能用差些形容。


    分明是差的离谱。


    祝云初在英国公世子面前说这话,这不就是在剜他心吗?


    以英国公世子睚眦必报的脾性如何能让他活着离开那花楼。


    大伴能想明白的事情,容潋自然也能想清楚,不过须臾就明白了事情的走向。


    “谁料英国公世子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住手,反而是叫人划花了祝云初的脸,叫这人永远都不能参加科举。”


    天枢的话完美应证了容潋的猜想。


    所以这人在会试的时候并没有来,因为来了他也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容潋道:“所以他便去了英国公府当了幕僚。”


    根据元星伽同自己说的话,祝云初也是一个锱铢必较之人,怎么会让毁了自己相貌的人安稳呢?


    天枢摇头:“并没有陛下,属下调查过,只不过这一段经历似乎被人刻意掩饰了,属下最后只查到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是瑾王府外。”


    一听到瑾王,容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他放下茶盏,杯身与桌面发出了一声轻响。


    雾蒙蒙的眸子掀起了一阵淡淡的波澜后又迅速归于平静。


    他想到祝云初身上那块玉佩,心如明镜。


    兴许知道自己干的事如果东窗事发,那么他必然会成为一枚弃子,所以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居然从瑾王那里拿了这么一件东西。


    倒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容潋面无表情的想着。


    天枢低头道:“陛下,此人后续所发生的事情皆在天璇今日送回的密信中。”


    大伴闻言立马将信封打开,随后将信递给了一旁的秉笔太监。


    秉笔太监立刻将信中所写内容念了出来。


    原来祝云初在进入瑾王府后,幕僚生活并没有他想象的顺利,他只会做文章这于瑾王来说并无甚大用,于是就被冷落了。


    祝云初原就愤世嫉俗被毁容貌丧失参加科举的机会自然是更甚从前,这么怀才不遇让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于是又开始日日喝酒浇愁。


    岂料某日喝过酒回来,无意中撞上了容清,夜色朦胧衬得他脸上的伤疤无比狰狞。


    直接将容清吓了一跳,被吓得不轻的容清怒火中烧,直接叫人一顿好打。


    险些没了命,即使后面救了回来,也是不得瑾王欢喜。


    瑾王正要让人将他打发了的时候,转机来了。


    那日英国公府主动宴请了瑾王殿下,祝云初他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只知道那日过后,他就被送到了英国公府。


    祝云初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日见到了那个毁了自己一生的人,他突然心热了起来。


    所以在英国公万般不愿意留下他的时候,他竭力展示了自己的才能,这才有了回转的余地。


    英国公府虽然对他的相貌不满意,但是鉴于他有目前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捏着鼻子也认了下来。


    此后便是他艰难的在英国公府众人之间辗转讨活,逐渐被权力和嫉恨扭曲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容潋没想到原来瑾王和英国公府居然是这么搭上线的。


    而英国公府的目的此刻也是昭然若揭,英国公府如今青黄不接。


    世子只靠世袭罔替没有功名的话,很明显他们英国公府未来的下场就是如今日渐西山的永宁伯爵府。


    所以就像通过这种手段,让英国公世子获取功名,毕竟说不准英国公已经将人打点好了呢。


    想到这里,容潋按在桌上的指尖泛白,下颌紧紧地蹦成冷硬的一条线,眼底翻涌的寒意让在场众人噤了声。


    素来平和克制的眉眼难以自抑地露出几分愠怒。


    这事儿实在是太过胆大包天!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英国公府居然动了这般胆大妄为的心思。


    大伴感受到了陛下的怒火,张了张口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容潋垂眸手指落到案几上堆叠在一起的奏疏,突然笑了下,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有些觉得怪异。


    “既然这么想要功名,朕便给他们想要的。”


    他起初说出这话的时候,大伴都以为陛下是被气狠了说的气话。


    然而撞上陛下平静的脸色时,他忽然意识到陛下说的都是真的。


    时光随着殿内的静默流逝。


    悬挂在廊檐下的冰棱不知不觉间消了大半,只余下几点光秃秃的冰块,在渐长的日光中闪耀着点点碎光。


    木槿书院中的积雪早已与泥土融到了一起,湿哒哒的泥泞的很。


    墙角处那堆来不及处理的枯草,竟冒出了点点新绿。


    冬去春来。


    风里还裹着几分料峭的寒意,刮在脸上时,已不似隆冬那般刺骨,但仍旧让人不怎么好受。


    元星伽拢了拢披在身上鹤羽大氅,她抬头看向正落在自己头上的太阳,阳光刺眼逼得她立刻低下了头。


    她低头揉了揉眼,突然意识到时间竟然过得这般快,现下离自己春闱也不过只剩一月光景。


    元星伽走到廊下,定定地望着院中那株红梅,枝丫身上的雪逐渐化开,就连枝头也开始酝酿着新叶。


    恍惚间,她竟想起了许久前那个雪后初霁的午后。


    天都城今年多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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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一月竟然连下了五六场雪。


    幸亏雪不是很大,不然不知要冻死多少人。


    彼时寒雪刚停,天地间一片素白,她在庭院里堆雪人,双手冻得通红,却仍兴致勃勃地捏着雪人的眉眼。


    没穿越之前她是南方人,此前从未见过雪,自然对雪是万分期待,尽管现如今已经没有最开始那般厉害,但也始终充满雀跃。


    容潋不知怎么眼疾始终未好,这让他们都很担心,然而担心之下除了喝药竟然别无他法。


    各种各样的药灌下去不少却始终未见效,这让元星伽起了去帮他找药的心思。


    然而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注1】,还没等收拾完全就被容潋发现了。


    容潋眉头一蹙,二话不说就将她禁了足。


    她都不知道容潋是怎么同自己家里解释的,反正她就被待在木槿书院,一待就是五六日。


    最后实在是待不住了,元星伽光速求饶,还打了保证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他了。


    那时的容潋不知为何沉默的很,就连看着自己的神色都复杂得叫自己难以言喻。


    自那之后,元星伽并没有再擅作主张。


    不过寻常时候容潋总静坐在室内。


    那日却也被院中的热闹引得动了心,只是碍着性子,只淡淡说了句雪天寒凉,早些进屋。


    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惋惜。


    元星伽其实心中多少也清楚。


    容潋大抵也想瞧瞧这满院的雪景,瞧瞧自己手忙脚乱堆雪人的模样。


    只是性格如此叫他不愿说出口罢了。


    她还暗自懊恼,想着若容潋能看见,定要拉着他一起滚雪球,打雪仗。


    定要打破他这人端正持重的外壳。


    可转念又想到他眼盲的不便,便也压下了心思。


    只专心致志地堆着雪人,还特意照着容潋平日里清隽挺拔的模样,给雪人捏了件宽袖的素色长衣,连眉宇间那几分清冷疏离的气度,都尽力用雪勾勒出来。


    虽然她觉得自己堆得是个四不像,想到容潋眼尾处的痣,她让人找了个炭块点了上去。


    也很像啦,只是有点一言难尽。


    她一边堆,一边还絮絮叨叨地跟窗边的容潋说话。


    告诉他雪人戴了什么样的帽子,眉眼画得像不像他。


    却没注意到,窗边那个始终静坐着的身影,不知何时微微侧了头,原本空洞的眼眸里,渐渐有了一丝极淡的光亮。


    容潋起初只觉得耳畔是元星伽清脆的声音,混着雪落在枝头的轻响,让人的心里暖融融的,忍不住循着声音望去。


    可就在那一瞬间,眼前原本模糊的光影忽然清晰起来,像蒙尘的铜镜被骤然擦拭干净。


    他先是看到了廊下挂着的红灯笼,沾着未化的雪,红得亮眼。


    接着看到了院中覆雪的梅枝,疏影横斜。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庭院中央那个蹲在雪地里的身影上。


    元星伽穿着一身鹤羽大氅,头发用玉簪松松束着,额前的碎发被雪气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她正专注地给雪人调整着自己认为的衣领。


    鼻尖冻得微红,嘴角却扬着笑,阳光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而她身前那个雪人,眉眼疏朗,身形挺拔,竟真有几分自己平日里的模样,连衣襟处的褶皱,都捏得细致入微。


    那一刻,容潋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静静望着那个身影,眼底翻涌着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惊涛骇浪,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


    他盼了许久的光明终于又回来了。


    而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个为他堆雪人,陪他说话的元星伽,是这漫天风雪里最鲜活最温暖的景象。


    “伽伽?在想什么?”


    身侧传来容潋的声音,将元星伽从回忆中拉回。


    她回过神,望着院中愈发明显的春意,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袖,心头却仍萦绕着那日的光景。


    容潋复明时的模样,他望着自己时眼底的光亮,还有那个与他神似的雪人,都像是刻在了心上,暖得让她鼻尖微酸。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