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临时变卦接亲难

作品:《七零文工团日常

    九月十三,章砚廷带着一大家子,和章砚臻一家回了趟老家。一是看望父母和爷奶,二呢,是为了章清洋婚礼的事儿,乡下的食材多,能淘换的尽量在乡下淘换。第三,也是去看看下乡的老三章清宇和司南。


    不巧,天空飘着雨丝,一行人穿着泥沙袋子改的雨衣,坐车回了三河大队。即使如此,到家的时候,浑身仍湿漉漉的。东北的秋雨带着寒气呢,人人灌了碗姜汤才缓过来。


    章父和章老爷子身子骨都硬朗,大队长看在两个儿子出息的份儿上,也不会让老人干太累的活儿,四位老人过的也算轻松。


    章母盘腿坐在炕上,一边伺候老太太喝药,一边对大儿媳道:“为了老二结婚的事儿来的吧?前几天老林家上了趟山,偷偷猎了只傻狍子,我和你爹给你们预备着呢,在厨房放着,走的时候带上,席面上招待客人尽够了。”


    邵华笑得格外开心:“妈,您可真是解了我的难了!”


    她历数着近一个月犯的难:“清洋那傻小子,非看中人家姑娘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又是要房子,又是要皮鞋、被子的,这么拿乔,我是真相不中。好在我打听了,那家人虽然难缠,要的彩礼高,可也信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轻易不会上女婿家的门,算是一锤子买卖,我也认了。”接着说起那家怎么对大女儿的,说得唾沫横飞。


    章清云第一次听邵华说儿媳妇家的事儿,一边趴在炕桌上嗑瓜子,一边儿听的津津有味儿。只听邵华继续道:“妈,奶,要不今儿您跟我们回去,住一个礼拜,参加了清洋的婚礼再回来?家里盖的新房子你们还没去看过呢。”


    老太太摆摆手,嘴里含着章清云塞过去的糖,直接道:“不去,老大的婚事儿我们都没去,老二的自然也不去。肉啊、菜啊的我们帮着准备,也算是尽心了。我和你们爷爷这身子,不定哪天就没了,可不能离开家。”非要死守着老家,哪儿也不去,谁说都没用。


    陈静就开玩笑:“奶奶,那我们家清云嫁人,你也不去?清云可等着你们两位老人撑腰呢。”


    老太太笑着眯起眼,摩挲着章清云的手,呵呵呵的笑:“去,清云的婚事儿自然要去。清云啊,有对象了?咋不带过来?”


    感受到老太太的疼爱,章清云笑:“他忙呢,等过两天有时间了,一定带他来看你们。”


    老太爷章大力一直听着大家说话,此时跟着点头:“太爷爷给你把关。”


    大家都笑开了,两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给重孙女撑腰,想想还挺可乐。爷爷章华强也凑趣儿点头,一旁的奶奶蔡老太嗔怪地看了三人一眼,继续跟儿媳妇们说话:“夏天的时候,自留地里的黄瓜结的多,都腌成酸黄瓜了。走的时候带些回去,冬天了也是一道菜。”


    在爷爷奶奶这里坐了一会儿,章清云起身要去知青点儿看司南。今儿来的时候,董婶子还让捎带了东西,也不是别的,就是用泥沙袋子做的雨衣,怕下雨了闺女没衣服避雨。


    章清远跳下床:“姐,我也要去。”


    那就去呗,外面,绵绵的雨丝已经停了。快秋收了,不论是知青点儿还是本地村民,都忙。两人到的时候,知青们刚下工,正准备做饭呢,章清云的出现,让好几个男知青都愣了。来三河大队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还是司南惊叫一声:“清云,你怎么来了!”说着丢下柴火,小跑过去,抱着章清云又是叫又是跳的,别提多开心了。


    “好了,司南,别做饭了,去我爷奶家吃。”章清云拍了拍司南的肩膀,望向傻笑着走过来的三堂哥章清宇,“哥,走吧,去奶家吃饭。”


    “哎。”


    几个男知青冲章清宇挤眉弄眼,章清宇只当看不见,当先朝着章家老屋走。堂妹是芭蕾舞演员的事儿,他和司南跟谁都没提,知青们好奇就好奇吧。


    路上,等走出了一段距离,章清宇才小心地道:“我听几个老农说,秋收恐怕要下雨,收成可能会有影响。清云,你和爹、二叔他们说说,有可能的话,存些粮。”


    司南跟着点头:“跟我妈也说说,不知道是就咱们这一片呢,还是其他地方也下雨,不过小心总没大错。”


    章清云心情有些沉重,她上辈子是孤儿,最怕的就是饿肚子,屯粮简直就是天性,她坚定地点点头,叮嘱章清远:“别出去瞎说,知道吗?”


    章清远哼一声,拉着章清宇蹭蹭蹭往前走,小声地抱怨:“三哥,你看我姐,总拿我当小孩儿!我都十二了,能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章清宇摸摸小孩儿的头,哄道:“是,你姐不对,我们清远都长大了,是个男人了,怎么能瞧不起人呢。”


    “哥!”说的好听,还不是拿他当小孩子,还摸他的头,章清远不高兴,蹭蹭蹭,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谁也不理。


    章清云笑笑,问了几句农活的事儿。司南叽叽喳喳,一点儿不觉得累,她说:“离这么近,我要是还抱怨,可不是辜负了我妈的一番好意?你放心吧,我好着呢,有章爷爷章奶奶看着,我和清宇一点儿也不累。”


    那章清云就放心了,东北一年就一季庄家,过了秋收就好了,能休息大半年,再累也有限。一行人回到章家老屋,饱食了一顿狍子肉大餐,三点了,才大包小包地往家赶。回到大杂院的时候,自然又惹来一群人艳羡。


    从老家回来,紧跟着就是二堂哥章清洋的婚礼。九月秋高气爽,不冷不热,最适合结婚办喜事儿。


    自房子盖好,邵华就在准备这个事儿,又是借鸡蛋,又是求爷爷告奶奶地凑糖票粮票。还是章清云跳舞的福利好,多发了几张糖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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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凑够了办喜酒用的两斤糖。这次从老家带回来大半只狍子,算是解了肉的急,剩下的办起来就从容多了。


    正日子那天,九个菜的席面,其中五个都是荤菜,看着比师家的婚礼都体面。肉菜就是红烧狍子肉、黄豆芽炒肉丝、麻辣小鱼干、泥鳅炖豆腐和大葱炒鸡蛋,剩下的都是素菜,烩豆腐丸子、酸辣白菜、清炒绿豆芽、以及一碗热乎乎的青菜蛋花汤,杂粮馒头管够。


    掌勺的自然是苗大山,邻里邻居地坐满了院子,都等着开席呢。新娘子却左等不来,右等不到的,邵华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下去了。


    新娘子在哪儿呢?当然还在家。新娘子叫唐春梅,今年二十,是钢铁厂焊接车间的女工。六六年高中毕业后,正好赶上钢铁厂招工,因着成绩好,唐春梅考进了钢铁厂,成为了正式工人。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章清洋带着大哥章清海、章清远、袁家没结婚的哥俩,以及三叉树胡同的一众邻居,浩浩荡荡的来接亲。谁知唐家父母临时变卦,非要让女婿同意,结婚后,唐春梅的工资,有一半必须给娘家。


    唐父自觉十分有理:“我家把唐春梅养到二十,不仅供到了高中,还有了工作,如今虽说嫁去你家,但也是我唐家的女儿吧?我家可不信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一套,我家要和闺女继续当亲戚处呢。亲闺女出一半儿的工资养我们老两口,不过分吧?”


    章清洋都傻了,之前又是要房子又是要衣服的,他也是想着唐春梅的话,说跟父母是最后的缘分了,满足他们最后一次,以后就没瓜葛了,可谁知又来了这一套。他望向唐春梅,唐春梅眼圈儿都红了,恶狠狠看向弟弟。唐小弟眼神儿躲闪,低着头不看她。


    唐春梅呵了一声:“行啊,当亲戚处是吧?那就是说,你们疼我这个闺女了?”


    唐父梗着脖子,嘴硬道:“本来就疼嘛,咋会不疼闺女,我们疼呢。”


    唐母紧跟着开口,也是给来接亲的众人解释:“就是嘛,我和她爹可是最疼闺女的,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都能看得到,是吧?不疼你,你能上高中,能长这么大......”


    唐春梅脸上在笑,眼泪却从眼角滑落:“行啊,既然疼闺女,陪嫁呢?不是要了六十六块钱、四床被子、两张毛毯、两身衣服和两双皮鞋嘛,给我陪嫁多少?不是疼闺女嘛,除了这些章家给的,你们就不准备点儿其他的?樟木箱子、床单被罩的,总归得意思意思吧?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没有!这些都是我们养你该得的,你一点儿都别想带走!”唐母刷地起身,不顾儿子使劲儿扒拉她的手,指着闺女骂道,“养你这么大,不花钱啊?!都嫁人了,还想要东西?没门!”


    唐春梅擦了把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是说疼我吗?怎么,又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