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作品:《我把反派妹妹演崩了

    又回到早上来到的那栋洋楼前。


    这场宴会是为什么而办呢?闻菁不知道。赶鸭子上架般的就来了。


    花园里亮起灯和白日里很不一样,除了原有的路灯还安装了新的彩色灯带,童话世界里那样,走道两侧的扶手上也编了鲜花上去。


    打开车门,就可以闻到花香。


    园里,栀子花的香气怀抱着每一个人,令其沉醉。


    车子只开启了正对洋楼那侧的门,坐在右侧的周见鹤先下车,下了车,没往里走,他停在车门边,等待着要下车的人。


    闻菁撩起裙边,一手扶住车门,在伸出的腿的高跟鞋底面落到地面上后,她将另一只脚也落到地上,两脚都平稳站定,她将裙摆放下。看了一眼穿白西装的周见鹤朝她伸出的手,这次不是无视,她拍开了那只手。


    周见鹤轻笑一声。


    然后跟在她后面走着。


    花园里的草地上摆了很多长桌,上面有各种甜点塔盘,还有酒。


    闻菁一靠近草地,很多人的视线就打向她。比路淮亭生日那次还要多。有些怪异,这些人想做什么?


    对,路淮亭。


    她好像还在草地上的人群里看见了路淮亭,是一个背影但非常相似,但在那一眼的下一瞬间就被人流挡住,视线也冲散,路淮亭不知道去哪了。


    周见鹤一直跟着她,问东问西,这个要不要吃,那个要不要喝。


    得不到她回应,他也不生气。


    随后,她看见白日见过的那些长辈和闻海章从洋楼里出来。


    闻菁走过去。


    众人的视线,随她动而动。


    闻菁感觉背上发麻。


    “菁菁。”闻海章唤她。


    闻菁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她不走到闻海章跟前去,原地站定,保持着一点距离。


    可闻海章却靠近了。


    “菁菁。”他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靠近了闻菁。


    这是闻菁第一次看见他不靠他人自己用轮椅行动。


    “爷爷。”闻菁低头看着满脸深壑的老人。却好像在仰视他。


    “见鹤。”闻海章点点头,应了她的称呼,接着抬起手来,招呼着周见鹤过去。


    周见鹤乖巧走到他面前。


    闻海章拉起周见鹤的手,亲昵地拍了拍,之前很多次他都这样对闻菁做过这个这个动作,但闻菁现在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在闻晓看不见的地方,有什么她自己无法阻止的事要发生。


    闻晓也许可以改变,他们防备他,但他不见了。


    他经常消失。


    “爷爷。”周见鹤也开口叫了闻海章。亲切,不像她那样在恐惧着什么。


    “好了,你和菁菁到那边去吧。”


    到那边去吧?到哪里去?心里的疑窦更深。


    “谢谢爷爷。”周见鹤笑着答。


    周见鹤转过身,朝闻菁伸出手,闻菁想再次打开,挥出的手却被周见鹤抓住了。


    周见鹤露出一个让闻菁浑身发冷的笑容,他低头吻了一下闻菁的手背,再抬起脸,又是他往常那样的笑脸。闻菁感觉他这个动作一定有什么含义,比如你是我的了,这种意思。但自己又不是一件物品、也不是一个宠物,正常人都不会这样想。


    周见鹤牵着闻菁的手,到草地中央去,那里有一个被鲜花环绕的圆台。


    他还为闻菁提起裙边,避免她的摔倒。


    如果不是牵着闻菁的那只手用力到不肯放松丝毫,闻菁还会以为他什么也不求。


    可是男人怎么可能什么也不求?对一个年轻貌美、身价不菲的女子?她是闻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就足够了。就算是假的,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也会有无数人为这个身份前仆后继。


    果不其然,闻菁在主持人那里听到了震撼的话。主持人的话也验证了,她不好的预感成真时刻的到来。


    ——“欢迎大家来参加周少爷‘周见鹤’和闻大小姐‘闻菁’的订婚宴!”


    闻菁的视线从台上看下去,没有一个人对主持人的话感到震惊。


    只有她这个当事人被瞒在鼓里。


    震惊,被新闻播报中的流星砸到的幸运观众那样。


    台下。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欢呼,还有人为这话喝彩。


    闻菁却希望自己能够在此刻晕倒。


    但却没有。


    对,晕倒。


    系统的惩罚可以让自己晕倒!她在脑海里叫:系统!系统你在吗!?401!?


    但这次,随叫随到的系统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她。


    被宣判了死刑,连假笑她也做不到。


    强装笑意,却只有嘴角抽搐。


    主持人还在说着,闻菁看着周见鹤,他的笑意带着得逞的味道。再看舞台侧方的闻海章,他正带着标志性的笑容在不停鼓掌。


    闻菁看到人群中唯一一张可爱的不像其他人那么开心的脸,那是原主的青梅竹马,路淮亭。


    四目相对,路淮亭竟流下一行泪来。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为她的身不由己而伤心啊,闻菁终于笑起来。


    如果要怪,只能怪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对闻晓的沉迷中,忽视了所有的危机。


    掉入了一个一个有心人,为她编制的网。


    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作茧自缚。


    有侍者拿着一盒对戒上前,说这是订婚戒。


    主持人说请双方为对方带上。


    周见鹤似乎根本不指望她和蔼对待自己,全然不在乎台下人的目光,他自顾自拿起男士的那个戒指给自己戴上,又拿起女士的那枚戒指,抬起他紧紧攥着、一直不肯放开的那只闻菁的手,想要给她也戴上。


    闻菁把手往回手,被拽停住。


    视线里,她并拢的手指也快要被迫分开。


    抗拒。


    谁也别想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她猛的一用力,看见手终于从周见鹤手中抽出,接着反手给了周见鹤一巴掌。


    鲜花环抱住的圆台上响起清脆的一声:“啪——”


    四周的欢声笑语霎时转变为一片死寂。


    周见鹤偏过头,愣了一下。


    余光中,闻菁也看见,一旁的闻海章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看吧,这就是你们强迫我的下场。


    闻菁愤怒到想杀人。


    她转身就想要走。


    周见鹤却没脸没皮一般,他转回头,拉着闻菁的胳膊,用力地强迫着闻菁往回转,压制着闻菁不让她离开。


    这样强硬的态度和力度,如果非要离开,她只有挥剑断臂。


    没有剑,也无法舍弃自己的胳膊,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周见鹤给自己的手戴上了订婚戒指。


    不,在震惊的目光里,周见鹤给闻菁的手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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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订婚戒指。


    如果是自己的身体,她就能不管不顾地揍他一顿了。


    原来礼服、高跟鞋和华丽的造型不过是供人艳羡的金锁链。


    很多东西,在她的脑海中被串联起来。


    比如闻晓的处境。


    比如闻海章总问她有没有钱花。


    活了两辈子,她从不缺钱,世界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渴望的东西,所以才能一直保持着自由之身。但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她的内心干涸到寸草不生。


    她是个在沙漠中踽踽独行的旅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汪清澈甘洌的泉水,抑制不住渴望的冲动。傍身的物品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在她饮下后,方才知晓这水里有毒。


    对闻晓的爱是饮鸠止渴,自取灭亡,她却无法抗拒,自己走到毁灭里去。


    *


    沉默着,直到散场,坐上回滨海别墅的车。


    无法离开,彪形大汉的黑衣保镖的实力她不想领教,领教后也只会落得一身伤。


    车开得很快,回程的车里除了开车的司机和一个保镖,没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回到滨海别墅后,来不及有所动作,也没有人拆去她华丽的装扮,就被像玩偶一样丢进了地下室。在这住了那么久,她第一次发现这栋别墅原来还有这样的地下室。到底是她过得太安逸,完全卸下了防范之心。


    昏暗狭小的地下室里充满了柑橘的香气。没有电灯,侍者每日送来一只蜡烛,蜡烛烧完,世界就只有漆黑一片。


    地下室里有浴室、洗手间,但没有床。用清水洗脸,无法洗去防水的妆容,也无法解开被定型的头发,只有水滴落在背上,冷得人发抖。


    坐在地上,闻菁用冰冷的手去抱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倚靠着墙脚。


    无论如何呼喊,系统也不见,没有人可以帮她,只有对自己的愤怒、恨在黑暗中不断蔓延。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文菁就决定再也不做伤害自己的事,而现在她忍不住去做。


    黑暗,像永远在小时候的夜里。


    不是已经挺过很多次艰难的场景了吗?无论多么艰难,我的身体也与我同在。不,它不在了,与她共同战斗的身体不见了,她也变得脆弱起来,怎么办?


    没有关系。


    痛苦一定会过去。


    安慰自己。


    怎么没有关系?


    痛苦什么时候会过去呢?


    折磨自己。


    ……


    *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黑暗终于被融化,不再只是狭小的暗格,地下室的整扇门被人打开,那张蛊惑人心的脸被光亮包裹着出现。


    是你。


    她好恨,但又忘记了去恨。


    好久不见。文菁想这么说,但大脑完全忘记了控制肌肉的方式,她张着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凑近了,文菁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震惊、愤怒、不可思议……还有很多情绪混合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闻晓冲过来,浑身颤抖地抱着她哭。


    他怎么这么爱哭。


    明明受难的自己都没哭。


    “都是我害了你。”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背上。


    多天以来,唯一感受的热的东西。


    你也不好过。


    奇迹般地,不是同样的想法,但结尾却接到一处去,她接受了闻晓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