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长姐程昭受委屈

作品:《女探花

    程知本想拉开崔雨蓝紧抓衣裳的手,却发现她拽得极紧,心中存疑,轻声哄着:好了,蓝儿今晚就跟姨母回府,等你玩够了,再送你回崔家,好不好?”


    听到不回崔家,崔雨蓝才展露笑颜,惆怅的大眼睛亮了亮,松开紧拽的小手,“好。”


    回程家的马车内。


    程知有意陪着崔雨蓝闲聊,可一提到崔家,小姑娘便低下头,瘪着嘴巴不说话,明显是抗拒这个话题的回答。


    见此,程知只是担忧看着外甥女,不再多问,只怕惹得崔雨蓝更苦恼。


    回到程府,安顿好崔雨蓝后,乘着崔雨蓝没注意时,程知立刻唤来了梳月。


    她心中疑虑翻涌,低声嘱咐,“梳月,去崔家送个信,就跟长姐说蓝儿在我这儿住下,过两日再送回去。”梳月应声欲走,又被程知叫住,“等等……记得特意强调是蓝儿赖着不肯走,再说……再说我近日事务繁忙,且看看长姐如何回应。路上小心些,快去快回。”


    梳月细细思量片刻,“奴婢明白。”


    夜幕降临。


    程知正坐在床边哄着崔雨蓝入睡。


    见梳月回来,程知为崔雨蓝掖好被角,示意梳月到外间说话。


    二人移至院中。


    梳月低声回话,“小姐,奴婢按您的意思说了,大小姐只回了一句‘辛苦兜兜照看蓝儿几日’,便没有其他的嘱咐了。”


    “就这样?阿姐没说其他?”程知轻“啧”一声,清秀的弯眉渐渐蹙紧,不敢相信再问一遍,“你可提了是蓝儿调皮不肯走?可说了我近日事忙?”


    “都说了,可大小姐,似乎没什么反应。”梳月苦着脸,耸了耸肩。


    程知沉思,摇着头,在院子来回踱步,满脸忧愁,“不,这不应该。长姐素来疼我,若知我事忙,定会立刻派人来接回蓝儿,生怕扰了我。不对。”


    她故意让梳月带去消息,本就是为了试探崔家情况。


    长姐程昭若是安然无恙,绝不会任由女儿留在程家。必定是崔家出了事情,程昭才会担着叨扰程知学习的风险,也要将女儿放在程知这边过夜。


    “小姐,听您所说,莫不是大小姐遇上了麻烦了?”梳月也跟着担忧,突然想起在崔家看见程昭的面容,“对了小姐,奴婢方才见大小姐时,就觉得她面色憔悴,眼下乌青,很是疲惫的样子。当时未多想,此刻想来,或许大小姐真出了事情。”


    “让人再去一趟崔家,就说蓝儿哭闹不停,让拂花过来帮忙照顾。”程知命人将程昭的贴身侍女带来,或许从能她口中得知事情缘由。


    “奴婢这就去。”梳月不敢耽误,起身出发。


    梳月、云岫与拂花一同长大,拂花比两人年长几岁。由于程知程昭姐妹情深,拂花待梳月、云岫也十分亲切。


    听到梳月求助,拂花没有任何怀疑,虽不忍离开程昭,但担心小主子崔雨蓝,特向程昭禀明,跟着梳月回程府。


    不多时,梳月领着拂花回到了程府。


    月色已深,拂花恭敬行礼,“二小姐,奴婢来照看小小姐。”


    “蓝儿已经睡熟了,你不必进去。”程知拦下了她。


    拂花愣了一下,勉强笑着,“哦?奴婢就知道,蓝儿小姐跟二小姐很亲近,定会听二小姐的话。”


    “拂花,你在府里待了多久了?”程知看似随意提问。


    拂花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恭敬回答问题,“回二小姐,奴婢三岁入府,一直跟着大小姐,如今已有十七个年头了。”


    “十七年了。”程知嘴里念叨着,上下打量拂花,“这么算起来,你比我还要更早认识阿姐了。”


    拂花讪讪一笑,“奴婢入府时,二小姐还没出世呢。”


    “这么说来,你与阿姐姐妹情倒比我深些。”


    “二小姐说笑了,奴婢只不过是一个下人,不敢同两位小姐陈称姐妹。大小姐待奴婢亲厚,是奴婢的福分。”


    就在众人不解的时候,程知的声音忽然一沉,“既然你与阿姐情深,那我问你——崔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拂花震惊,不知程知哪里听说的消息,不知该如何回答。


    刚才轻松的闲聊,突然转变成严肃的拷问,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冷厉起来。


    “拂花,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程知温和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


    吓得拂花普通扑通跪在地上,“二小姐饶命,大小姐交代过,不让说。”


    “阿姐让你们保密,可你们没有尽到职责,让消息外露,便是失职。如今唯有坦明缘由,才能换得将功赎罪的机会。若你不说,不仅自己要受罚,也不会耽误了阿姐。”程知声音不高,却字字珠玑。


    她威逼利诱,定要把崔家的事情搞清楚。


    拂花听着直摇头,不敢将事情暴露。可当她听到会耽误程昭,她改变了主意,拉着程知的裙摆。


    “二小姐,我家小姐和姑爷吵架。姑爷骂小姐骂得凶,小姐不过反驳两句,姑爷吵得更凶。如今,更是让小姐腾出房间,把好房间让给戏子住。”拂花哭诉着说话,原本她就想将事情告知程家二老,让他们为程昭做主。


    可程昭担心父母忧心,又担心扰了程知学习,更怕事情闹起来,程家会输给崔家,毕竟崔家在京城算第一等的世家。


    虽然他们这支是偏房,但总归荫庇于崔家家族,所以程昭一直忍着不说。


    “真是欺人太甚!”程知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去崔家讨说法,“那崔家其他人不管吗?”


    “他们说,姑爷只是让小姐换了另一个舒服的地方睡,并没有将小姐赶出门,也没有殴打小姐,这只是夫妻间的拌嘴,不能管,也不用管。”拂花越说越委屈,硕大的泪珠不断滴落在石阶上。


    “姓崔的,这个混账,真当程家没人了!”程知怒拍石桌,都没注意到手掌的疼痛,思索片刻,意识到崔雨蓝不愿回家的原因,“难怪,难怪蓝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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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回家。怕是他们当着蓝儿的面吵架了。”


    拂花低下头,默认了程知的猜想。


    程知看了眼哭得泪眼婆娑的拂花,亲自扶起她,“你别担心,我不会不管阿姐的。阿姐不想让父母担忧,暂且先别声张。免得让人以为阿姐偷偷回娘家诉苦,以后阿姐在崔家更不好过。”安抚完拂花,程知又嘱咐梳月,“梳月,先带拂花下去洗漱休息,别惊扰了其他人。”


    梳月扶着拂花下去,对刚刚欺骗拂花有些抱歉,“拂花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们也是担心大小姐才会把你骗过来的。”


    “傻梳月,我怎么会怪你呢。”拂花苦笑,“要不是你引我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把事情告诉程家人,这下倒成全了我的念想。是我该谢谢你。”


    听到拂花没有怪罪,梳月欣喜,“嘿嘿,拂花姐不怪我就好。”


    程知还在院子的石椅坐着,气得胸口起伏明显,最疼爱她的长姐竟然被人欺负,她还只能把这口恶气忍下来。


    她只是程昭的小妹妹,不能去崔家闹事。闹得大,只会让程昭更难堪,也会让程昭难以在崔家立足。


    她不能让程昭一直在崔家受委屈,必须想个法子帮帮程昭。


    云岫在一旁听着,义愤填膺,“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小姐白受委屈。”


    既不能让程昭白继续受委屈,又不能伤了两家的体面,程知冷静呼吸后,想出一个处理的办法,“云岫,上次皇上赏下的茶叶、郡王妃送来的锦缎可都还有?”


    “都有。”


    “看看还有多少,备下一些,明天我们去崔家。”


    云岫不解,“崔家都欺负大小姐了,小姐还要给他们送这些好东西?奴婢看小姐刚刚的气愤,还以为您明日要上门讨伐呢。”


    程知恢复冷静,长叹了一口气,“长姐如今是崔家妇,他们夫妻只是拌嘴,姐夫算不上出错,这段婚姻必然是要延续下去的。夫妻争执,外人若大动干戈,反倒落人话柄。明日这一趟,若是能换得他们夫妻和睦,这些赏赐便不算白费。”


    云岫似懂非懂,微微摇着头,却利落地应下,“奴婢这就去准备。”


    程知仰头望着宁静安详的月光,明明月光还是像小时候一般圆亮,可身边的感觉却不如小时候那般自在有趣。


    还记得,崔姐夫是位温和的丈夫,怎么三年的光阴变成这幅模样?那时,崔姐夫说话总是慢声细语,连对待下人都从不曾高声呵斥。


    还是说,崔姐夫的好是做给程家人看到?之前只是隐藏得很好,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破绽。


    人心易变,人心难测。


    程知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的眼睛是那么稚嫩。那些温文尔雅的人脸下,藏着有很多她发现不到的伪装。


    月光洒落,映得程知的身韵更加柔和,可她的眼光却是认真决绝。


    明日,她定要去一趟崔家,定要再见见那变了心的崔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