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为卿辞去主考官
作品:《女探花》 留下的黄家夫妇面面相觑,皆暗道不妙,脸上青白交错,立刻命令家丁把箱子打开。
箱盖掀开的刹那间,黄夫人便“啊”的一声惊叫出来,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黄添丁双眼突然睁大,气得咬牙切齿。
箱内装的是裹着被子的黄佳儿,她的手脚被捆绳紧紧勒住,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在被子外。
黄佳儿看见黄家夫妇先是大惊失色,发现周围皆是家丁,肆无忌惮盯着自己看。哪怕有被子紧紧包裹,她也觉得浑身赤裸的自己完全暴露在那些家丁的眼前,瞬间又怕又急又羞又委屈,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父亲…母亲…”
“你…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黄添丁指着黄佳儿骂,气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黄夫人眼珠子一转,猜到是黄书兰的计划失败。
黄佳儿被黄添丁的脸色吓到,猛地摇头,泪眼婆娑看向黄夫人,“父亲…不是的…母亲,救我。”
看黄添丁黑得不像样的脸色,黄夫人此刻不敢搭腔。
眼见黄佳儿被如此羞辱地送回府,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家丁瞧得真切,她心知这庶女性命怕是难保。
黄佳儿并非黄夫人所生,不过是妾室的一个女儿。只因黄书兰需要一个娘家女儿过去做傀儡,黄夫人才从庶出女儿里面挑了一个机灵的。
没想到飞上枝头的美梦做不成,还要因此赔上了性命。
此刻的黄佳儿并不知道自己会面临着什么,只是害怕黄添丁的暴怒,担心黄夫人不救自己,不堪忍受家丁们那些肆意羞辱的目光。
“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带下去,关起来,派人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黄添丁愤怒命令。
在他看来,黄佳儿定是为了攀附陆怀骰使了下作手段,才会被对方用如此决绝的方式退回。
黄家本就难以高攀陆怀骰,没法交好就罢了,是万万不敢与之交恶。
想起二十年前黄书兰自甘为妾入了陆府,如今好歹挣了个国公府夫人的名头,让黄家这些年在京城渐渐立足。他本欲洗刷当年污名,谁知黄佳儿又上演这么一出。
若陆怀骰将此事捅到御前,必招来满朝嗤笑。一想到这些,黄添丁气得面红耳赤。
黄佳儿听到处罚,拼命求饶,“父亲,您饶了女儿吧。母亲,母亲,佳儿是最听话的,您帮帮佳儿。”
黄夫人不敢让丈夫知道此事与自己有关,立刻让家丁堵住黄佳儿的嘴巴,迅速拖下去,让人看管起来。
第二日一早,黄佳儿被绑着送回府的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无颜苟活于世,黄佳儿选择悬梁自尽,“母亲,佳儿没有其他活路了吗?”
临别前,她仍在求救,可没人能救她。
“这是你父亲的命令。孩子,你一向最听话了,你活着会比死了痛苦。”黄夫人仍在佯装慈母的模样。
是啊,她一向最听话,怎么还会有这般下场?黄佳儿至死都不明白。
万念俱灰下,她闭上眼,挣扎了一会,安静地停留在柴房中。
出了柴房,黄夫人的脸上不见半点悲伤之情,冷漠地吩咐下人处理掉黄佳儿的尸体。
消息传回陆府。
黄书兰知道后,并无过多怜惜,反而怪罪黄佳儿坏了自己的好事,“真是没享福的命,好好的前程送到眼前,愣是办砸了。”
“夫人,大公子把佳儿小姐送回去,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黄书兰的贴身奴仆担忧说道。
“他不会。”黄书兰毫不担心,“送黄佳儿到栖梧园,又不是我办的。事情是老爷答应的,也是老夫人吩咐的,跟我有什么干系?”
黄书兰已经做好了十全的打算,无论如何,这事都怪不到她头上。
皇宫。
陆怀骰从马车下来,徒步走去上朝。
青梧、青松兄弟在宫门口等待。
闲来无事的青松聊起了话,用胳膊肘顶了顶青梧,“哥,你说,这件事就放任黄姨娘不管了吗?她才是始作俑者。”
黄书兰原是陆正礼的妾室,后被抬为夫人。
按理,众人应该尊称她一声夫人。可栖梧园的人都知道陆怀骰讨厌黄书兰,私底下大家都还叫她黄姨娘。
“行动的是黄佳儿,下命令的是老夫人。公子处置黄姨娘,定会引出老夫人。公子是顾及老夫人的面子才没有撕破脸皮。”青梧解释。
青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陆怀骰在朝堂上听着同僚们争辩,他全程不语,直到下朝后,他独自往养心殿去。
“你有什么事,还得私下找朕?”皇上原本打算回宫陪皇后,没想到被陆怀骰绊住脚。
“微臣要辞去主考官一职。”
“胡闹!主考之任非同儿戏,岂容你说辞就辞?”皇上即刻驳回。
此次辞官,陆怀骰志在必得,“皇上恕罪,臣实恐难以胜任,恳请陛下另择贤能。”
看陆怀骰这般坚决,皇上无奈坐下,“你倒说说,你如何不能胜任?”
倘若陆怀骰真不能胜任,也不会等到秋闱之后才提出。
皇上断定,这期间,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怀骰深知此事瞒不过去,他辞官意在程知,避免程知考取功名让有心之人做文章。若要顺利辞官,必须向皇上坦白缘由,否则不仅会被皇上拒绝,更会让皇上对程知产生偏见。
“蒙陛下厚爱,委臣以主考重任。然臣与本届一考生有春闱后的婚约,唯恐放榜之后,她遭人非议,指臣徇私。故恳请辞去此职,望皇上准许。”陆怀骰坦言相告。
皇上看着陆怀骰严肃的表情,凝神沉思。
他任命陆怀骰为主考,本是看重其才干与资历,更存了私心,欲让本届学子皆拜于其门下,为陆怀骰培植势力。
如今陆怀骰突然请辞,皇上慎重反问:“陆怀骰,你可知这主考之位意味着什么?”
陆怀骰郑重应下,“微臣明白。”
他知道皇上的深意,可在程知面前,权势和谋算都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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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一提。
如今的陆怀骰身居吏部尚书之位,与皇上更有伴读之情,乃天子近臣。即便不再进一步高升,也足以安稳此生。
听闻陆怀骰道出已有婚约,皇上先是一怔,随即低头了然一笑。他这位常年清冷的臣子兼兄弟,终究还是将心交付了出去。
能让陆怀骰这么说出口,必定是下了成婚的决心。
“不知是何方巾帼,竟能擒住你那冷硬无情之心?还值得你为她辞去主考之职?”皇上意味深长看着陆怀骰,语气揶揄,眼底却藏着真切的笑意。
此言一出,陆怀骰原本沉肃的神色竟微微松动,耳根处泛起淡红。
以前只见过陆怀骰冷酷、疏离的面孔,皇上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顿觉有趣。
注意着陆怀骰脸上表情的细节,皇上猜测,“是那位程掌柜?”
想到陆怀骰素来不近女色,而今突然与一名女学子有了婚约。
思来想去,应该是上次“玉骨同栖”的交集结识了程知。看那程知为人机灵聪慧,又有几分姿色,这才入了陆怀骰的眼。
“嗯。”比起往常的冷漠严肃,陆怀骰这一声应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望皇上莫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若我阿姐知道了,必定会去程家,程知春闱在即,恐受其扰。”
比起兄弟的终生幸福,皇上还是能够忍痛换下主考官人选,“罢了,这个位子就换个人。”
皇上起身,转念一想,重点强调,“不过,明年春闱放榜后,你要是没有下文,看你阿姐不收拾你!”
瞧着陆怀骰压不下去的嘴角,皇上佯装嫌弃地拂袖而去。
陆怀骰笑而未语,恭敬行礼告退。出了养心殿,陆怀骰从没感受过如此轻快的步伐。
行至宫门口,利落上了马车。
青松又纳闷了,低声问着兄长,“哥,公子怎么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昨日不是还在为黄姨娘的事情生气吗?”
“看来是公子请辞主考官,皇上准许了。”
“什么!公子辞去主考官?”青松惊讶,连声调都拔高了。
青梧还没来得及阻止轻松那惊讶的动作,就见他转身往马车内探去,“公子,你…你…怎么辞去主考官了?”青松看见陆怀骰被自己吵到而烦躁的眼神,说话的气势瞬间减弱,声音也变小了。
方才陆怀骰正闭目养神,回味着与程知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正是温软惬意,却被青松这咋咋呼呼骤然打断,不由面露不悦,“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青松怂怂地退出去,放下帘子后,轻轻叩着车框,隔着帘子说:“公子,属下有事请示。”
陆怀骰知道青松想问什么,此刻不想跟他讲话,“不允。”
“啊?”青松委屈巴巴,瘪着嘴看自己的兄长,眼神似乎在说:公子怎么不理我了?
青梧无奈摇头。
自陆怀骰吩咐他们去准备主考官交接事宜时,他便已猜到了公子的深意。唯有青松这实心眼的,亲手经办了事务,却仍然不解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