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覆面系
作品:《成为限制文亡国公主后》 云惜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给纪珣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应南风弄走。
纪珣十分有眼见力,他手腕青筋突起,稍稍发力。
应南风皱起了眉,疼得不得不放开云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人,好大的力气。
刚才那一下看似没用力,实则险些将他的手骨捏碎。
他自小被皇家培养,训练成宫内最顶尖的带刀侍卫之一,也无法挣脱这么大的手劲。
这个人……到底从何而来?
应南风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看着云惜退到他身后,心中隐隐作痛:“殿下……”
云惜躲在纪珣背后,对他说:“南风,你走吧。”
下一刻,云惜便拽起纪珣的手,朝东厢房走去。
纪珣没料到她会牵自己,考虑到身份关系,也没有反抗,眼眸低低地盯着两人相牵的手。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背后一道如刀子般的目光。
纪珣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并未搭理,放慢脚步。
前面的云惜扯不动他了,疑惑地回头看一眼:“怎么了?”
“脚疼。”纪珣直截了当地说,“殿下先走,我会跟上。”
闻言,云惜为了照顾他,也放慢了速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主子。”
纪珣平静无波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解:“自你将我带出来后,我违抗过你的命令?”
她的每句话,他也在好好回答。
云惜:“……那倒没有。”
听话倒是听话。就是他太冷漠了,长得又比她高很多,总有一种莫名的高高在上感。
“你为什么不笑?”云惜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哪怕表情自然一点呢。”
“笑了脸疼。”
云惜想起了他烧伤的半张脸,一时无言以对:“……”
她真是个畜生啊。
“没关系,不笑也没事。”云惜安慰他。
云惜带着纪珣来到东厢房,房中已经备好了热水和简单的换洗衣物。
纪珣进去后,侍女已经替她把锦衣阁的衣裳送来了。
云惜挑好了几件看着适合纪珣的,又在小阁里找到一张往年府中舞姬献舞时戴的银面,还有一些速效疗伤的药,让府内男厮送进去。
东厢房旁边就是她的寝殿,云惜觉得有些累,于是回到寝殿休息,准备换一身轻松点的衣裙。
云惜坐在梳妆镜前,圆荷和几个侍女站在她身后,替她拆下云鬓上的发簪花钿,一边给她梳头。
镜中的少女雪肤乌发,一双圆润的杏眼显得娇俏可爱,樱唇不点而朱,唇下一点朱砂痣平添了几分妩媚。
和她前世一模一样的脸。
“殿下,今日周少傅来府中询问您近期的课业,见您不在,便留了一句话,让您去太学宫找他。”
云惜手指一顿。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这个周少傅,是皇帝专门指给她的老师,也是原著云惜的桃花之一。
这位周少傅大名周常生,十八岁便中了进士,仕途一路像芝麻开花一样节节高升,如今二十四岁,在太学宫任国子监祭酒,同时被指为长公主的专属老师。
不同于应南风,云惜一直都很讨厌他,满身教条规矩的书生,以前动不动就喜欢用戒尺抽她手心。
当然,跨过十八岁后,就换了个地方抽。
“还有一日便是我的生辰宴,告诉周少傅,本宫去不了。”云惜说道。
圆荷道:“周少傅说了,七日之内,您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太学宫,否则他便会将您旷课一个月的事告诉陛下。”
云惜:“……那也等我先办完生辰宴再说。”
“是。”
一想到明天之后,她的人生就要走入各种限制文剧情,云惜不由地叹了声气。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她的桃花太多了,一时半会儿根本清理不完。
她可不想沦为真正的泄.欲工具,这种事一旦有了开头,便如同主动迈进了剧情的深渊。
云惜也不禁吐槽,原著算哪门子的权谋小说,她从头看到尾,全是口口剧情,根本没有半点权谋内容。
她甚至都不知道原著男主是谁,能在这种小说里当男主,也是神人一个。
云惜正想着,侍女们已经给她梳好了一个轻松简便的发髻,她天生丽质,随便点几支素钗也漂亮。
当她站起身时,刚好看见沐浴过后换上新衣的纪珣,他径直走进了她的寝宫。
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素色发带束了马尾,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袖口收进银霜护腕中,挺拔身躯包裹在丝锦布料里,显得身形矫健高大,衣摆处绣了金线牡丹,低调又大气。
纪珣戴上了那张银面,只露出那半张完好的脸,深邃眉眼宛如刀刻般精致,薄唇轻抿成一条线,毫无任何神情。半张银面,也为他平添了几分神秘感。
“殿下。”
他半跪在云惜身前。
云惜对他这身打扮很满意,不愧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收拾就顺眼多了。
“以后你见着我不用跪,也不用行礼。”云惜说着,从一旁拿起一本册子,“这是公主府的侍卫守则,以后你就替代应南风的位置。”
纪珣站起身,接过册子,翻开看了几眼。
“公主府的侍卫都会配一块身份玉,在纸上写下你的名字,改日我让尚司坊雕好了给你送来。”
纪珣手指一并,圆荷端来一方侍盘,他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云惜见他真的会写字,而且字迹还相当漂亮,字骨端正又不失凌厉,力透纸背。
写得比她好多了。
他从前的家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云惜问。
纪珣没有抬眼,答道:“和你一样的人。”
云惜:“……”
这小子还挺有平等意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是个有魄力的人。”云惜说,“身为侍卫,有武器才能保护我。你最擅长什么武器?”
纪珣看了她一眼,见她毫无察觉,便放心地收回视线。他想了想,道:“都可以。”
云惜:“这是什么意思?”
“全都会一点。”纪珣说,“如果是金子做的,更顺手。”
云惜直接忽略了他后半句话:“给你配把弯刀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是全能武才。
“可以。”
云惜:“那就这么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贴身保护我。”
纪珣点头,随后又停顿一会儿,问:“你答应给我的金面,什么时候给?以及俸禄,何时发?”
云惜:“……”
真是掉钱眼里了。
幸好她有钱。
“每月月底发银子。至于金面……这张面具你先用着,我会去找人打造一张新的,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送来。”云惜说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现在尽快提出来,我考虑要不要答应你。”
纪珣认真想了想,说:“每月十五十六,我要出去一趟,不回来。”
云惜:“去干什么?”
纪珣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在等待她同意与否。
云惜一想到他在书中拼命就是为了往上爬,或许是有什么重要剧情线。
她不是很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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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事,只要能保护她就好了:“可以。但你不准把麻烦带到公主府来。”
“尽量。”
云惜:“不是尽量,是不准。”
纪珣:“我不喜欢说谎话。”
云惜被他的耿直弄得有些无语:“……”
虽然她很怕惹麻烦,但是转念一想,她身上本来就有很多麻烦了,只有纪珣可以帮她阻挡那些麻烦。
除了他之外,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她没有口口剧情的高战力了。
算了,忍了。
“好吧,本宫准了。”云惜道。
纪珣点头:“多谢殿下。”
云惜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最终,她放弃思考,选择躺平。
有了纪珣这个护身符,接下来的日子应该能安生些了吧?
……
夜晚,云惜在寝殿休息,让侍女封好了门窗,以防有人半夜爬进来。
当她躺在床榻上,想着该如何应对明天的生辰宴时,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像是衣袍划过房梁的摩挲声。
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剧情,云惜立刻警惕起来,她想叫人,忽然想起侍女都被她遣散回去睡觉了。
云惜自己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寝殿空处,往房梁上望去,只见错综复杂的红梁上似乎闪过了一个人影。
“谁?”
云惜喊了一声,没人回答,她忽然想起寝殿角落里放着一把备用的云梯,于是将云梯挪过来,手握着一根钗子,自己爬了上去。
“殿下这是在干什么?”
云惜看了一眼,没有人,随后背后便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吓了一跳,差点从云梯上摔下去,幸好及时抱住了房梁,翻身趴上去。
云梯倒了。
云惜也看到了那人,正是坐在房梁上的纪珣。
他仍穿着白天那件黑衣,半边身子隐在黑暗中,背靠着竖梁,一条长腿屈起,手搭在膝盖上。
纪珣不解地看着她。
云惜瞪大了双眼:“你怎么在这里?”
“保护你。”纪珣答道。
云惜差点被吓死,她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知不知道半夜潜入女人的房间很下流?谁让你蹲在这里的?”
“我一直在这里。侍卫手册上要求的。”纪珣从怀中掏出那本册子,精准翻到第三页,给云惜看。
“贴身侍卫,白天与主子形影不离,夜晚也需在主子的寝殿里休息,以防不测。”纪珣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
云惜无话可说:“……”
这确实是她制定的规则,但是很久之前了,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也正是这条规则,让她的原贴身侍卫应南风每晚都有口口的机会。
她已经把应南风赶出去两个月,都忘了还有这条规定。
“那个……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你没必要睡在这里。”云惜对他说,“这条可以忽略,你回东厢房吧。”
“会扣俸禄吗?”
“不扣。”
“行。”
纪珣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他看似高大,身体行动却非常轻盈,宛如敏捷的豹猫一般,平稳落地。
云惜看了眼高度,两眼一晕:“等等,我也要下去。”
但是梯子倒了,看样子刚才还摔坏了。
纪珣抬眸:“所以?”
这时候夜深了,云惜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事把别人叫来,公主半夜爬上房梁下不来,听着就丢人。
“你可不可以接我下来?”云惜有些尴尬,脸颊一热。
纪珣想了想,目测了一下高度,往后退一步,随后张开双臂:“可以。我接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