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当狗也可以

作品:《成为限制文亡国公主后

    说实话,云惜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纪珣的眼神有一种天生的锐利感,让人无法长久直视。


    “我有很多钱可以买你。”云惜硬着头皮说,“刚才进来的时候,黑掌柜都要对我笑脸相迎,你觉得我买不起你?”


    开玩笑,她堂堂长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钱。


    “长公主……”


    纪珣嘴里品味着这个称呼,毫不留情地戳穿她:“你更像只纸老虎。”


    云惜:“……”


    他现在的身份,怎么敢和她顶嘴的?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看她比较好欺负?


    【系统:你想多了宿主,他实话实说而已。】


    云惜捏拳,容忍了系统一时的小调皮。她对纪珣说:“能不能搞清楚你现在的地位,我才是主子。你对奴市掌柜说话也是这样,不怕被打死?”


    纪珣直截了当:“我早就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云惜一时无言以对。


    但看他这满身伤痕,又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待着,其实和死了没区别。


    如果不是原著中纪珣得到了世子赏识,他可能就会死在这样的地方。因为从百人斗奴场中杀出来的虫王通常不好控制,如果没有愿意调教的买家收走,黑掌柜也不会留他们太久。


    “你不会死的。”云惜蹲下身,火红裙摆落在灰扑扑的地上,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我买下你,无论多少钱,我都付得起。我这就去找黑掌柜议价,好不好?”


    “你买下我的钱,不会落进我手里。”纪珣说,“养我,也很贵。”


    云惜:“税后两百两银子,一个月,怎么样?”


    纪珣皱起了眉,盯着她不说话,薄唇微抿。


    见他不说话,云惜叹气,不打算再和他多废话,直接去找黑掌柜交钱,先把人拿下再说。


    她刚站起身,准备走人时,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裙摆。


    “等等。”


    云惜:“?”


    “两百两,全给我?”


    云惜:“当然是给你。难道你还有什么家人?”


    不对。


    话一出口,云惜感觉自己有点冒犯到他了。


    正当她准备道声歉时,却忽然听见一声膝盖落地的声音。


    纪珣直接单膝跪下,抓住了她的衣袖,面无表情:“主人。”


    云惜:“???”


    刚才发生了什么?


    【系统:不好意思,原著漏了一段。小世子的还有一句话是:“我每月给你一百两,你愿意跟我走吗?”】


    云惜:“……”


    她还以为原著中的世子看起来比她更平易近人,原来是金钱买卖。


    的确。就是她出再高的价买走纪珣,钱也不会是纪珣的。只有离开这里后实打实的好处,才能让他心动。


    这纪珣虽然情商低了些,但也算得上能屈能伸。


    如此一来,云惜便放心了。


    “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云惜说,“起来,我带你出去。”


    云惜让圆荷叫来黑掌柜放人,以一百两银子的价钱买下了他。这个价格对于虫王来说有点低,但掌柜不敢拂长公主的面子。


    牢门被打开,纪珣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若无其事地拍了膝上的灰,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云惜,仿佛刚才屈膝叫主人的不是他。


    黑掌柜看见云惜选中了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选择说了出来:“长公主,实不相瞒,这个奴隶……他进来前好像把脑子摔坏过,万一服侍不好您……”


    云惜:“?”


    她看了一眼纪珣,除了眼神冷漠了点,没看出其他异常。


    云惜只当黑掌柜是在提前说免责声明,她道:“没事,我就要他,出了任何事与你无关。”


    黑掌柜一听,便喜笑颜开:“行。这条狗公主可要牵好,不要让他跑了。”


    云惜身边没有带男子侍卫,黑掌柜只能把铁链的另一头交给圆荷。圆荷被纪珣脏兮兮的模样吓着了,不敢接。


    “我来吧。”云惜伸出玉手,“镣铐的钥匙也给我,你可以走了。”


    黑掌柜交上了钥匙后便自觉身退,云惜见他走了,把纪珣身上的镣铐解开。


    “你不是我的狗。”云惜松开他,“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


    在一本限制文里,说谁是谁的狗,最后可是要惹大麻烦的。她不想给自己立flag。


    纪珣眼眸低垂,看着苍白手腕上的镣铐痕迹,宛如血痕一般嵌在他的皮肤里。


    “当狗也可以,那是另外的价钱。”


    云惜:"……"


    这小子觉悟是不是有点高了?


    “行了,走吧。”云惜道,“我的马车就在外面……”


    还没等她说完,纪珣便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暗牢出口那边走去。


    云惜:“站住。”


    纪珣脚步一顿,停下,疑惑回头。


    “你去哪里?”云惜问。


    纪珣:“你方才让我走。”


    “回来。”云惜一阵无语,“你知不知道,侍卫要跟在主子身边?”


    纪珣眼中浮现一丝茫然,似乎真的是头一次给人当奴,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原路返回,退到云惜身边。


    云惜:“这样才对。”


    不过,她总觉得面前这人好像和奴隶的气质截然相反,他在这里完全不把自己当低位者。


    说起来,原著好像没有写过纪珣的出身,也没有提起他为什么流落奴市。


    云惜一边走着,正想问他:“那个,你以前……”


    她话音未落。两边关押奴隶的牢笼忽然传来躁动,两人走过的地方,牢里的奴隶都凑到铁门边,砸门叫骂;


    "纪珣,你给我等着,等我从这里出去,一定让你好看。"


    纪珣对那人颔首:“多谢。”


    两边的奴隶都开始砸门,把云惜吓了一跳,然而纪珣却一脸淡然,似乎早已习惯。


    他没走两步,云惜愣着跟不上他,他又退回来,重走一遍。


    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表情,云惜不由地往纪珣身边靠了靠:“他们怎么回事……”


    “恼羞成怒的手下败将而已。”纪珣答道。


    牢里的奴隶多少都有点残疾,要么断手要么断脚,反观纪珣,除了身上的伤痕,倒是最正常的一个。


    正当云惜这么想着,她余光瞥见纪珣的脸,走道的风吹起他的乌发,显露出藏在发下的另一半容颜。


    那是一半几近毁容的脸,烧伤瘢痕从额头蔓延到脸颊,令人感到触目惊心,与左边精致深邃的俊逸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云惜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退后几步,猝不及防撞到了旁边的铁门,被铁门后的奴隶扼住了手腕,无法挣脱。


    “公主,也带奴走吧,奴会好好伺候你。”


    那奴隶抓着她不放,还试图将她扯进去,狭窄的铁门缝挤得她后背生疼。


    “放开我……”


    云惜刚准备叫人,忽然耳边一阵疾风擦过,一只大手钳住了那奴隶的手腕,顷刻之间,便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还没等云惜看清,脸上像是溅到了什么,那奴隶便直挺挺地朝后倒去。


    云惜回过头,才发现一把钥匙生生插进了他的脑门,她脸上的是血。


    纪珣一手撑着铁门,与她相隔很近,此时此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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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清楚地看见了他的整张脸。


    一半昳丽,一半可怖。


    他低沉的嗓音从胸膛中发出,毫无感情起伏:“你害怕我?”


    云惜咽了咽喉咙,一时说不出话。


    纪珣退后两步,利落地擦掉手上的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云惜总算平复了心情,毕竟刚才亲眼看着他杀人,内心还是非常震惊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看你的脸。”云惜说,“你若需要,回去我命人打造一个金面送你。”


    “脸就是用来给人看的。”纪珣倒是毫不在意,但他也没拒绝云惜的提议。


    金面,对他来说也是值钱的东西。


    “刚才做得很好。”云惜夸奖他,“如果以后有人也像这样接近我,你就把他们打跑。”


    “当然,最好不要杀人。”她补充了一句。


    纪珣没想到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在他印象中,公主小姐都是见不得血光的娇弱蝴蝶。


    他也并未多说:“嗯。”


    ……


    云惜带着纪珣走出了奴市,去找马车时,刚好碰上了迎面而来的世子段松。


    小世子段松看见云惜身边的人,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笑着请安:“殿下万安。”


    云惜也看见了他,她没好意思开口,一来是出于抢人的愧疚,二来,因为她记得关于他的剧情。


    燕王府世子段松,本是妾室所生,自幼寄养在乡下,前两年燕王长子去世,才将这剩下的唯一儿子接回长安。


    他性格随和,没有架子,和谁都相处得来,因此也算得上是长安贵族交际花。


    最重要的是,他是云惜的第一个男人。


    看见他的脸,云惜脑子里自动浮现出原文关键词。


    【宴会饮酒一见倾心,坐在旁边,在众人欢笑声时,桌下玉手悄悄越过薄纱,探入隐秘之中,手指破口口,当众口口。】


    云惜绷不住了。


    “殿下?”段松见她出神,便收起折扇,笑着提醒。


    云惜的目光落在他手上,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看得她脸颊一阵燥热。


    “别挡路,给本宫滚开。”云惜硬着头皮说。


    云惜直接越过他,快步朝马车那边走去。


    段松对她突如其来的训斥感到莫名其妙,却也乖乖让了路。擦肩之际,他的目光看向身边的纪珣。


    纪珣也侧目回视,短短一瞬,便收回视线。


    上了马车的云惜忽然想起纪珣还在外面,掀开车帘,发现他已经老老实实地站在她窗侧。


    进入角色倒是挺快,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敢云惜还是担心他:“你身上有伤,与我同乘马车吧。”


    毕竟将来要保护她,万一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我可以走路。”纪珣道。


    云惜:“上来,这是命令。”


    纪珣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老实上了马车。他坐得离她很远,像是有意在回避。


    云惜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接下来也要像刚才一样听话。”


    纪珣还未回答,旁边的马车里忽然传来几声娇吟,像是情.欲释放后的喘息。下一刻,旁边马车的车帘也被掀开,露出三公主云裳满带潮红的脸。


    她身上压着一个仍在动作的健硕男人,正是之前斗奴场两奴的其中之一。她懒懒地趴在窗边,扫一眼云惜车内,娇笑道:“我当姊姊是嫌弃我挑得不好,原来已经找着更好的了。”


    说完,便放下了车帘,继续共赴巫山,马车震得不停。


    云惜:“……”


    纪珣收回视线,黑漆漆的眸中毫无感情:“这是你叫我上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