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玩游戏

作品:《夏日沦陷[破镜重圆]

    张英一来家里的气氛就变了,陶文艺赶紧解开围裙出去招呼他们喝茶。


    “不急不急。”张英从包里翻出个深棕色的四方盒子递给阮知,“这是蒋家祖传宝贝,只传儿媳的。今天我就给知知了,以后身份就变了。”


    阮知木楞着。


    张英把盒子往她手上一放,“别傻愣着,拿着呀。”


    阮知赶紧托好箱子,只感觉手上沉甸甸的。


    “蒋荣有急事去美国了,今天我就是代表蒋家来的。”张英说着拉过陶文艺的手,“孩子们相好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了知知不成。”


    阮斌忙招呼姑姑他们喝茶,姑姑爽朗,跟爸爸的关系也很好,总能聊得愉快。


    而一向严肃的妈妈在招待客人时,也浅浅地露出了点笑意。


    自从姑姑进屋,阮知就渐渐放松了。姑姑大嗓门,有时候看着很泼,但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也会跟阮知谈谈心。


    完全不同于母亲,在阮知的记忆里陶文艺就没有过轻声细语的温柔时刻。


    所以有时候阮知感觉自己跟姑姑,比跟妈妈都亲昵。


    阮知总算放下心来了,她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好奇地打开了姑姑给的木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金饰四件套加一个金梳子,款式做工看着都很简洁。


    祖传嘛,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了,以前的款式定是不上现在。


    摆弄着摆弄着,阮知突然抬头看向倚在旁边书桌上的蒋亦沉。“这个,真的是你家祖传的?”


    蒋亦沉把手机一放,拿过木盒子里的一个金手镯看了看。“是的。”


    接着他又说,“我爸那边的人都爱好做小生意,爱折腾。大富的没几个,小富的挺多,破产的也不少。”


    蒋亦沉笑了一声,“我爷爷就是折腾了一辈子,大起大落,而我爸年轻的时候也差不多。所以家里确实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但这几样倒是一直留着没被卖掉。”


    难得听蒋亦沉讲一次他家族那边的事,阮知饶有兴趣。


    突然她想到了刚刚,姑姑说蒋荣去美国了,她表示怀疑。“你爸~”


    蒋亦沉把金手镯嵌进了木盒的海绵缝隙里,“想问什么就大胆地问,我妈都想开了。我还能有啥不能说的。”


    “你爸真的是去美国了?”


    还是只是因为不待见她这个儿媳妇故意不来的?


    “真的。”蒋亦沉说,“就前天晚上飞的,据说小孩生病了,而我爸也好几个月没出去了。”


    好一会阮知才反应过来,蒋亦沉口中的小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阮知又沉默了。


    蒋亦沉双手插兜倚着桌看着她,“还想知道什么?”


    阮知想了想问,“你爸~是不是对你伤害很大?”


    蒋亦沉沉默了几秒后平静道,“我那时候心大呢,无拘无束浪浪荡荡的啥也不管,没感受到伤害。”


    “也正是如此吧,在旁人眼中废物的我,在我爸眼里估计也远不及他小三能干。所以他那时候应该也没想过以后要把蒋氏集团给我……”


    所以,重心就偏向了三?


    这三是有多厉害。


    “但是我爸跟妈闹得再怎么你死我活,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阮知还是不解,一家人闹成这样,现在竟然还能安然地坐在一起吃饭。


    她问,“那现在你爸跟你妈?”


    “他们一起生活了20多年呢,人生又有几个20年。就让他们相爱相杀爱咋过咋过吧。”


    “对于我妈来说,我站她那边就够了。对于我爸,哪一边他都舍不下放不了,随他们去吧。”


    蒋亦沉始终平静,就像姑姑,讲起那些要命般的过往都能一直平静,是撕心裂肺过后的平静。


    而蒋亦沉的平静是大杀四方后,尘归尘土归土的平静吧。


    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吞下又如何,但究竟有多痛,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阮知收好木盒走过去紧紧抱着蒋亦沉,蒋亦沉也紧紧地拥着她。


    沉默了好一会,蒋亦沉突然又笑了笑,他语气轻松。“放心吧,蒋家现在是我做主。”


    -


    “宝宝,我们去哪玩呢?”


    “哎,说了你先不要跟我讲话。”


    阮知开着妈妈的车双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肩背笔直,目视前方。


    蒋亦沉看着她这样子就想笑,她本来是要他开车的,蒋亦沉说今天工作日车少让她练练手。


    阮知也是这么想的,平时在京北车多人多路不熟,她的本本都要放着发霉了。


    回到这熟悉的地方,在蒋亦沉的鼓励下她算是第一次开车上路。


    阮知也不知道带蒋亦沉去哪玩,便开着车这兜兜那转转,一路上漫无目的又紧张兮兮。


    今天是工作日,父母都上班去了。姑姑这次是让司机开车来的,路途遥远,今天吃好早饭就着急回去了。


    阮知过几天就要去湘南跟组了,蒋亦沉争分夺秒地想尽量多陪陪阮知便留下来了。


    到了一处宽广无车的道路上,阮知终于放松了些。“我们去逛枫城公园怎么样,现在肯定满地都是红叶。”


    蒋亦沉说好并让她别紧张,“放松点,我给你看着,没事。”


    说是这样说,但哪有新手不紧张的。阮知一路小心翼翼地开到了枫城公园。


    公园里银杏,红枫落了满地。踩过去沙沙作响,确实漂亮。


    可惜公园太小,绕一圈半小时就结束了。


    外面寒风瑟瑟,落叶纷飞冷得很。两人很快又钻回了车里,蒋亦沉问,“接下来我们去哪呢?”


    阮知想了想,枫城还是地方小,好玩的地不多,而且外面天气冷不适合。


    至于室内的,什么好玩的蒋少爷没玩过啊,一想他就没兴趣。


    阮知茫茫然,“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蒋亦沉想了想,“要不去你学校看看?”


    “不去不去。”她学校是枫城唯一的重点高中,而且历史悠久,里面亭台楼阁跟逛园子似的。


    可是里面很多老师都认识她呢,阮知解释。“里面很多熟人呢,到时候他们都把你当猴子看。”


    蒋亦沉笑了笑。“我是无所谓的,我又没什么好丢人的。”


    阮知又想到了在学校的爸妈,“算了算了,等以后咱们再去。”


    “那你老家呢?”


    “老家?”阮知回,“我没有老家,小学,初中,高中,我们家换了三个房子。但都是在这城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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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从老城区到新城区而已。”


    阮知是土生土长的枫城市中心的人,“至于我小学住得那老城区早拆了,现在做成了商业楼。以前的影子都看不出来了。”


    好吧。


    蒋亦沉往座椅上懒散一靠,“阮知,你好无聊哦。”


    还真是!


    小时候学习学习学习,长大了学习工作工作。还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跟着蒋亦沉出去混,算是见识到了不少好玩有趣的东西。


    阮知看着蒋亦沉也不说话了。


    “天寒地冻的,回去吧。”


    阮知问,“回哪?”


    “酒店啊。”


    是哦,他们昨天酒店没退房,白白浪费了一天房费。不过蒋少爷不在乎那点钱。


    阮知启动车小心翼翼地开出了公园,路上她随口一问,“我们回酒店干嘛呀?”


    许久没听到回答,阮知看着蒋亦沉又问了一遍。


    蒋亦沉冲她眨眨眼,“玩游戏啊。”


    酒店能玩啥游戏?


    突然阮知的方向盘一歪,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蒋亦沉,你再影响我开车!”


    “我说啥了?”蒋亦沉笑起来,“是你自己想多了心绪不定。”


    阮知撇他一眼,一路再不搭理他,直接把车开进了自家小区。


    停车入库后,蒋亦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逃跑呢?”


    阮知不理他,下车,上楼回家。


    蒋亦沉悠哉悠哉跟在后面,“没事,我看你的床也挺大的。”


    “蒋亦沉!”阮知刚要拿钥匙开门呢,她手一抖钥匙孔都插歪了。


    蒋亦沉看着她那样,笑着挑挑眉。“怎么,家里不行?”


    没完没了这是。


    阮知抬头就要打人。


    蒋亦沉伸手一拽,略微一弯腰直接把人扛肩上了。“走,去酒店。”


    “快放我下来!”阮知啊一声开始挣扎,“快点,都是熟人呢。”


    管他什么人呢。


    蒋亦沉直接扛着阮知下楼梯,直往小区外走。


    阮知没辙干脆一低头,也不叫了。


    反正看不到脸别人就不知道是谁。


    一直把人扛到酒店门口,蒋亦沉才把阮知放下来。放下来后,他给阮知整了整衣服。


    整完又故意凑近她小声道,“家里床再大也没酒店自在不是。”


    阮知抬手又要捶他,蒋亦沉伸手一抓,拉着阮知要打人的手直往酒店里拖。


    一直拉到房间关上门蒋亦沉才放开她,他把自己的外套一脱一挂。侧头看到阮知还靠在房门上正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


    蒋亦沉笑眯眯地走过去开始给阮知脱外套,“怎么,这是被抓进狼窝了?”


    阮知抬手捶了他一拳,“蒋亦沉,你真的很重/欲哎!”


    蒋亦沉把她外套挂好,拉着人往里走。“咱们可是十天半月难得约一次会,那约一次必须够饱才行啊。”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倒是很舒服。


    看着蒋亦沉火急火燎的样子,阮知面红耳赤地愣在椅子上不动。


    “我家算是上门提过亲了。”蒋亦沉走过去大喇喇地站在阮知面前,他指了指自己的裤链,“现在是不是应该主动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