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天狼山案(13)
作品:《我以我剑定乾坤》 他们来到的天狼山峡谷旁边所有的山头都被陈国提前埋上了大量的火石,正在在翘首以盼腾国大军的到来。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山体上滑落,一些避闪不及的士兵当场被砸得血肉模糊、脑浆飞溅。
魏如晟也被吓得失声尖叫,他开始左顾右盼地寻找荀毅的身影,边找边高喊他的名字,周围将士也惊觉荀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明明进入天狼山之前还看到他的,后来树林中一片慌乱,在大家无暇顾及他时,他就偷偷溜走了。
魏如晟心中如惊雷闪过,他为何会突然溜走?除非,他是早就知道,进入天狼山峡谷的人,必定有来无回。
荀毅独自一人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早已暗中投靠陈国,这场大战,正是他对陈国表忠心的投诚。
没有给魏如晟细想的机会,附近的所有的山头都随着火光和爆鸣开始滚落石块,巨石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包抄过来,被砸到的士兵痛苦地哀嚎着,也有士兵立刻抽动缰绳驾马飞逃,但是无论怎么拼命,最后都会被弹回原地,只能眼睁睁等死。
整耳欲聋的爆破持续了许久,连附近的山头都被削平了,直到这十万大军全部被活埋致死。
天狼山峡谷里尸横遍野、血流如注,这些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敌人的刀刃下,反而死在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的贪欲中。满腔怨愤积于山谷间,他们要将荀毅亲手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才肯再入轮回!
他们死的时候眼眸急剧扩张,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死不瞑目。
荀毅在那雀鸟妖的指引下来到了紫金观,这座道观的主殿坐落在云海间,璀璨夺目的金殿在阳光的照耀下宏伟壮丽,殿前的擎天立柱竟然是由白玉精雕而成,墙上挂着用金线织就、宝石点缀的画卷,流水潺潺过,繁花处处开,宛如人间仙境般。
荀毅被迷花了眼睛,他只觉得两只眼睛根本无法将此等美景尽收眼帘,连雀鸟妖的催促都无法让他加快步伐。
紫金观观主远看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荀毅走近一看,发现他的脸光滑平整,一条褶皱都没有,看起来就和刚到弱冠之年的男子一样年轻。
观主很是热情地接待了荀毅,荀毅提及之前陈国曾经允诺自己的那些有关加官晋爵、荣华富贵的承诺,但观主却一脸难色:“你可是背弃旧主、残害同僚的人,陈国国君也未必敢用啊······”
荀毅听到这样过河拆桥的言论,顿时火冒三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拔刀对准观主,怒吼:“若不是你们威逼利诱我,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这是要死不认账吗?”
观主坐着纹丝不动,荀毅手中的剑却瞬间支离破碎,掉落在地:“年轻人,何必如此急躁?我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我既然答应过你,自然有办法。”
观主转头对停在桌旁的雀鸟妖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如今便放你自由。”说完手一抬,那雀鸟原本脖子上的金线便立刻消失了,之前荀毅还以为那是它原本的毛色,原来竟是紫金观禁锢它的手段。
那鸟妖欣喜若狂,拍动着翅膀向窗外的天空径直冲去,观主嘴角一勾,一道惊雷轰然劈落,鸟妖从空中笔直滑落后,掉在地面一动不动了。
观主走过去,行云流水地从鸟妖心口剖出一枚金光闪闪的妖丹,对荀毅说:“吃了它。”
荀毅满腹狐疑,但刚刚已经亲眼所见这观主对鸟妖的心狠与狡诈,他不敢反抗,连忙接过妖丹吞了下去。
荀毅艰难地掀开眼皮,他吃下妖丹后便陷入一阵昏迷,醒来后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面前是一架比人还高的铜镜,镜中站着一个与他有着八九分相似的男人,但肯定不是他,因为他的脸早就毁了,连他自己很抗拒看到自己的那张脸。
他伸手触摸,镜中人也伸手触摸,他惊讶地感觉用手掌抚摸自己脸上的皮肤,镜中人也正在摸着脸。
这是他?
这是他!
他的脸竟然恢复正常了?
“这是陈国即将赴任的铁官,我已经为你换上了他的皮,你回头就顶替他去赴任。”紫金观观主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后,荀毅本是常年在军中训练,耳力比常人要突出些,都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可见他的修为之深厚。
陈国的铁官可是鼎鼎有名的肥差!
荀毅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紫金观观主很会拿捏人心。如果他即刻就兑现了之前的承诺,或许自己只会是觉得自己是拿到了应得的,未必会对他有感激之情。但他当荀毅的面杀了那只鸟妖,展现了他强大的一面,似乎在无声地警告荀毅,自己完全有能力让他灰飞烟灭,然后紧接着又给了他最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张好脸。
如此恩威并施,荀毅分分钟便对他臣服得五体投地。
就这样,在紫金观的帮助下,荀毅顺利上任,他暗中为紫金观输送金钱与利益,紫金观给他找新的皮囊与妖丹。
如此合作了二十余年。
有一日,他去紫金观时,却瞥见一熟悉的身影,他回去苦思冥想许久,那人与魏老将军身边的管家倒有几分相似,看来魏老将军的死,背后兴许也少不了紫金观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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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国国君任人唯亲,只看门第家世。只要出身底层,就永无翻身之日,那些富家子弟日日都趴在穷苦百姓的身上吸血!这样的国家,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与我何干!”荀毅怒吼着,脖颈青筋暴凸,看来真是觉得自己冤枉。
辞盈忍不住讥讽怒怼:“你既然觉得腾国朝廷腐朽无能,为何不揭竿起义?你既然愤恨魏如晟对你侮辱压榨,明明你有那么多近身他的机会,为何不一刀刺死他?你的刀刃只冲向和曾经的你一样无能为力的弱者!”辞盈只觉得他的狡辩听起来好像合理无比,细细一想全是为自己开脱的诡辩。
他口口声声恨腾国那些高官上层,结果害死的几乎都是和他一样的平民百姓。
辞盈的反击让崇烨和嘉茵立刻察觉到荀毅偷梁换柱的本事,明明是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毫不犹豫地叛国投敌,却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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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是一件多么正义伟大的事一样。
这种人是打心底里就觉得自己没错,不会后悔自己做错了事,唯一后悔的是自己被抓住了。
见辞盈精准地指出了他的目的,荀毅立刻换了副嘴脸,开始潸然泪下地哭诉:“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出身残疾,因此父母不喜、兄弟排挤。进入军营后,出身低下,干得都是最累最脏的活。被火烧伤了脸,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我无法娶妻生子,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漂泊。为魏如晟卖命,却又被他当众侮辱。我在腾国从未获得过善意,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一片从未被厚待的土壤,如何能接触充满爱意的果实呢?”
一旁的珺璟也看不下去了:“这世上受苦之人何止你一个,但可不是每一个背负苦难的人都会把魔爪伸向别人!”
面摊的店主、寡居的孙大娘、玄铁阁的账房先生,甚至那些为了寻亲不远万里来到平城的人,哪一个不苦?哪一个不是背负着生活的重压?哪一个不是一把辛酸泪?
但心存良善的人是不可能犯下像荀毅这样骇人听闻的罪行的。
说到底,他怪家庭,怪国家,就是不怪自己。死到临头,还要绞尽脑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开脱,对害死的冤魂从来没有过一丝真诚的悔过。
崇烨和嘉茵手心里不禁冒出冷汗,若不是师兄和辞盈洞若观火,他们差一点就被这恶人的巧舌如簧骗过去了。他先是控诉腾国国君的昏庸,再是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如此严密的逻辑,若是一般人早被他这鳄鱼的眼泪哄骗住片刻了。
荀毅见他们不为所动,索性不再挣扎,他仰天长啸:“人?他们也配称作人?”
他低头用近乎虔诚地目光看向自己身上穿的官服:“只有穿上这身衣服的,才能配叫人。那些死了的,只是蝼蚁!是口粮!是奴仆!他们活着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我只是赐予了他们解脱!”
他狰狞的面容在夜色下看起来活脱脱像发狂的厉鬼,这样的他,视人命如粪土,与当初的魏如晟有何区别?只不过一个是自大的蠢,一个是心机的坏。
崇烨忍不住问:“天狼山那血烟呢?你还没交代。”
荀毅思考了一会,说那与他无关。
他吃了吐真丸,必然说的是真话。
天狼山白骨成精的事如今已经真相大白了,原来他们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才会怨气不散,所以他们刚刚感知到荀毅的气息后才会如此躁动,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珺璟、崇烨、嘉茵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荀毅虽然服食妖丹多年,但他确实是一届凡人,仙人受凡人香火供奉,早在鸿蒙时期便定下规矩,不得伤害凡人的性命,否则便会失去一段时间的法力。
若真的把他扭送官府,他害死十万腾国将士是为了成就陈国的霸业,如今大赢王朝正是陈国人一手建立,况且他与紫金观来往密切,紫金观如今可是深受大赢王朝的信任。
现在把送到官府,恐怕让他很难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正当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