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可怜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午夜梦回之时,萧寒声早已将他们二人重逢的场景在心底描摹千百遍,连开口的字句都反复斟酌妥当。
可当梦中人真真切切立在眼前,夕阳落满她的肩头时,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千言万语停在嘴边,竟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是他羞于开口。
直到夜风掠过老槐树,叶子簌簌响得像碎玉相击,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滚出来。
“你…还好吗?”
崔令容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托世子殿下的福,崔令裕只是将我囚禁了,这算好吗?”
萧寒声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前迈了步,指节还蜷了蜷,想替她拂去肩头的落尘。
可崔令容却像受了惊的雀,连退两步,裙角扫过地面的碎石,眼神里满是戒备,硬生生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开。
他脚步顿住,声音放得更轻,像怕惊碎什么:“你父亲的事,我一直在查,定会帮你……”
“司使!”话未说完,武德司的侍卫已大步上前,躬身时甲胄碰撞出脆响,“犯人已尽数押妥。”目光扫过崔令容,他又补了句,语气带着几分邀功,“此女方才持弓欲刺司使,定是逆党同谋!”
一句话,像把淬了冰的刀,直接剖开了萧寒声想悄悄护住的微妙气氛。
恰在此时,崔令容眼角余光瞥见崔令裕正带着茯苓等人赶来,他锦袍下摆被风掀起,目光扫到她时,脚步又快了几分。
崔令容抬手扶额,指腹按得眉骨发疼,好不容易从囚牢里逃出来,没杀成萧寒声,反倒要再落回崔令裕的虎狼窝了。
崔令裕几步便到了近前,径直略过萧寒声,站在两人中间。
他看向崔令容,抬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语气里藏着急切:“可有受伤?”
崔令容偏头避开,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无事。”
见她无碍,崔令裕才缓缓转身,脸上瞬间堆起客气的笑,垂首作揖时腰弯得恰到好处。
“舍妹顽劣,不知轻重,惊扰了司使办案,还望司使大人海涵,莫要与她计较。”
直起身的瞬间,他看清了眼前人的脸,瞳孔骤然一缩,捏着袖摆的手猛地收紧。
这武德司使,竟与临星阁刀客萧寒声长得一模一样!
“萧寒声?!”崔令裕惊呼声脱口而出,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放肆!”一旁的侍卫立刻厉声喝止,手按在腰间佩刀上,“此乃平南王府世子,更是圣上亲封的武德司使,你怎敢直呼司使名讳!”
萧寒声本就比崔令裕高出半个头,此刻一身武将劲装,腰束玉带,肩覆软甲,往那一站,周身的凌厉气势像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没理会侍卫的呵斥,目光只锁在崔令裕身上,语气冰冷:“据我所知,你与崔家并无血缘关系,崔娘子怎就成了你的‘舍妹’?”
话音落,他视线转落崔令容脸上,语气多了几分不容置喙:“崔娘子虽未干扰办案,却持弓射伤我左臂。按武德司律例,需将她带回署中审问,厘清缘由。”
最后,萧寒声微微垂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崔令裕,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今日,你带不走她。”
衣袖下,崔令裕的指节捏得泛白,面上却仍挂着那副温文尔雅的笑,连语气都裹着三分谦和。
“司使说笑了。舍妹自幼习射,虽算不得精湛,却也断不会无故伤人。方才她搭箭,定是见那歹徒要反扑,想帮司使解围,不过手忙脚乱间失了准头,才误伤了司使。这其中的误会,还望司使明察。”
说罢,他指尖轻轻勾了勾崔令容的衣袖。
虽然崔令容很不想承认,但比起进武德司那个神仙去了也要脱层皮的地方,她甘愿被关进小院。
“嗯,是误伤……”
“你胡说!”她的话刚落,身后被押着的歹徒突然疯了似的挣动,铁链哗啦作响,粗粝的手指死死指着崔令容,嘶吼道,“是她,是她指使我突袭司使,我本想束手就擒,是她逼……”
崔令容:“……”
歹徒的喊叫声还没停,萧寒声已大步上前。
抬手便将干布条束住他的嘴,后半截话全堵在了喉咙里。
“多嘴。”
而后,他转过身,玄色衣袍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眼底没了半分波澜,只望着崔令容,语气平淡却不容反驳。
“崔娘子,随我走一遭吧?”
话音落,他径直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凑近崔令容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低沉的嗓音,像一句私密的承诺,又像一句不容错辨的安抚,清晰地落在她耳中。
“放心,我不会伤你。”
崔令容不解地望着他,此举何意呢?
一旁的崔令裕见状,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戾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放软的宽慰。
“令容,别怕。我不会让这个背叛过你的人再伤你一次了。”
*
说是押她回武德司审查,可眼前却是放着冰鉴的凉阁,窗畔垂着碧色帷幔,案上还摆着冰镇的酸梅汤,分明是司内休憩的雅室,半分大狱的阴寒也无。
崔令心头疑云翻涌,萧寒声这是要同她打心理战了?
侍卫推门时带了阵暑气,躬身回话的语气竟透着恭谨:“崔娘子稍候,司使正在西院审案,审完便来。”门轴轻转合拢,将她独自困在这满室果香里。
她等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檐角的月影爬过中天,院外的蝉鸣弱了些,那扇门才再次被推开。
浓重的血腥气混着夏夜的湿热扑面而来,崔令容抬眼,正撞进萧寒声深邃的眼眸。
萧寒声显然没料到她还坐着,眼底掠过一丝真切的讶异,像见了意外之事,随即那讶异便漫开些软意,连眉梢都悄悄松了,染了点不易察觉的喜悦。
“怎么还没歇下?”
他声音低哑,带着审案后的疲惫,却刻意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唇角。
“是在等我?”
他一身玄色劲装染着暗红血渍,左臂衣襟被划开,露出包扎潦草的伤口,血腥味裹着暑气散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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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里。
崔令容望着他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笑意,心头火起。
他这是在挑衅她么?
“司使若无事,我便告辞了。”她霍然起身,竹椅在青砖上蹭出轻响,擦着他肩头往外走,手腕却骤然被他攥住。
他的掌心带着薄汗,力道不重,却让她挣不开。
“进了武德司,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他指尖微微用力,将她拉得回身,“原想让你歇一晚,明日再……”
“不必等明日。”崔令容猛地挣开他的手,打断他的话道,“那一箭,我就是想杀你,可惜啊,没能得手。”
萧寒声却像没听见,自顾自走到案边,抬手解开外袍的玉带。
玄色外袍滑落,露出内里染血的中衣,他随手将外袍搭在椅背上,动作间牵动了伤口,却仍是漫不经心。
“我知晓,你是怕那歹徒伤我,才急着射箭,不过是误伤罢了。”
“你少自欺欺人!”崔令容拔高了声线。
他却忽然抬手去解中衣的衣襟,露出狰狞的箭伤,皮肉外翻着,还渗着血丝。
“不,你是想救我。”
他语气笃定,指尖碰到伤口时,轻轻“嘶”了一声,那声痛吟不重,却恰好落在崔令容耳里。
崔令容被他这副模样气笑了,无奈道:“行,你说是救就是救,那现在能放我走了?”
“不能。”萧寒声抬眼,眼底的雀跃还未散,又添了点狡黠,“武德司规矩,进来的人,至少得看管一夜后才能走。”
崔令容咬了咬下唇,腹诽这规矩定是他编的,却还是愤愤地坐回竹椅上。
眼角余光瞥见他正试图抬手解伤口的旧绷带,动作滞涩,每动一下,都要低低喘口气,那一声声“嘶”比刚才更清晰了些。
她飞快扫过屋内,没有剪子,没有匕首,连个能砸人的瓷器都没有。
这么好的补刀机会,硬生生错过了,实在可惜。
“崔娘子。”萧寒声忽然抬眼,眼底没了方才的喜悦,竟带了点恳求的软意,声音也弱了些,像被暑气蒸得发哑的气音,“能帮帮我么?我一个人实在缠不好伤口。”
崔令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点箭伤于临星阁第一刀客而言,与挠痒痒有什么区别呢。
如今却装起来了。
“别装可怜,没用。”她冷声道。
他却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裹着说不清的怅然:“从前,是有用的。”
见她不说话,又补了句,“没骗你,箭上有武德司的特制毒药,虽服了解药,但身子还是虚。”
话落,萧寒声抬手捂住伤口,一声不轻不重的长叹溢出唇间,人便虚虚地靠向椅背,模样瞧着格外无力。
可自始至终,他都没从崔令容眼里,寻到半分该有的心疼。
他清晰看见,少女的面容变化极快,原本亮如星火的眼眸,听到那句“服了解药”后,又骤然暗了下去,连唇角那点笑意都收得干干净净。
萧寒声垂下眼,掩去眼底的了然。
看来,她很希望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