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这回是真病
作品:《柔弱绿茶只想当丫鬟》 “身子这么弱?”这后一句,明显降低了音量,似是在自言自语。
身侧的楚一心当即接嘴:“那可不是?这丫头瞧起来就弱不禁风。”
“那小身板儿,似风都能吹得倒,再加上这几日定是伤怀至极,许是身子撑不住了?”
“人呢?”男人直接打断了他的意有所指。
“这……还在府门口呢……不过奴才已经着人去取床舆了。”
小厮将头埋得更低了些。
那可是个姑娘,这男女授受不亲不说,也没人胆敢在殿下没示意之前送她回房。
“哎?爷?等等奴才啊!”
话音才落,身侧的男人当即阔步离开。
楚一心赶忙捏着拂尘追了上去。
……
姜灼璎斜躺在地上,方才她晕倒之际,特意选了一个有树荫遮盖的地儿。
这会儿太阳也晒不着她,不过就是这地上又冷又硬,硌得她难受,心里也随之生出了几分急切。
方才听那些小厮说,是去取床舆了,可这怎地还未取来?
若再不回来,她可就得自个儿醒了。
“给殿下请安。”
“请殿下安。”
……
此起彼伏的请安声,是二皇子来了?
姜灼璎屏住了呼吸,她并不自负,也不认为此人是特意为了她前来。
她可没这么要紧。
估摸着是路过吧……
可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自己又被结实有力的臂膀给一声不吭抱了起来,姜灼璎心里不由得开始发紧。
一路无言,直至被放到床榻上,她才悠悠地转醒。
少女缓缓睁开双眸,一看清眼前的情景便立时慌张不已,她撑着身子坐立起来:“殿下?奴婢怎地会在这儿?”
她的嗓音黏糊糊的,透着些迷茫。
似是觉着头晕,还以手揉了揉太阳穴。
“江丫头?你方才晕在了大门口,还是主子送你回来的呢!”
大冰碴子没吭声,热心回复她的是楚公公。
姜灼璎对此早已习惯,此人就是这般性情。
她需得尽量忽略这些,只要按自己的计划行进,就算是万年寒冰也得给他融咯!
“什么?我竟是晕过去了?”
少女一脸的惊诧,张着小嘴儿似无所适从。
“若当不好这丫鬟,那就离开。”
头顶又响起冰冷冷的嗓音,只是这话里的意思,让姜灼璎浑身一僵。
不是说欢喜柔弱的?她难道还不够柔弱?
姜灼璎低着头,有些紧张,心中正想着能补救的法子。
男人已经拂袖离开,这就要踏出她的房门了。
姜灼璎心中慌乱,忽而回想起,二皇子还喜欢乖巧听话的……
少女忽地跪坐在床榻上,不住地磕头,每一回她的额头都抵在柔软的锦被上。
倒是不疼,就是动作太大有些犯晕……
“殿下,是奴婢错了,是奴婢的错……”
虽说她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这尊冷面煞神,可首先得装着乖巧认错才是正道儿。
“恳请殿下饶恕奴婢这一回”
“哎哎哎!江丫头!”
楚一心原还心焦着该如何劝说主子,左右看了看,心中为难正为难着,却未想榻上的这姑娘竟一头栽了下来。
他忙着想去扶,可已经来不及了。
“咚~”的一声闷响,姜灼璎是真栽到了地上。
失去意识前的一瞬,她只想着,自己这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楚一心的惊呼,成功让已经行至门口的男人顿了脚步。
才甫一转身,便亲眼瞧见那单薄娇小的身影直直往地上坠了下去。
他瞳孔微缩,立即飞身前去,也已是来不及……
*
姜灼璎再度睁眼之时,周遭一片寂静,她只略微一回想,便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发生的事。
她忽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脑中的眩晕让她捂住自己的额头,这才惊觉掌下特殊的触感。
是纱布……那她的脸?!
姜灼璎骤然惊惧起来,她方才是不慎栽下了地,难不成竟伤了脸?
少女惊慌失色,慌着从下了榻,只胡乱趿了绣鞋,便朝着铜镜跑……
‘嘎吱~’的一声响,房门也在此时被人推开。
姜灼璎也下意识回眸看过去。
门口站立着的高大身影逆着亮光。
少女唇瓣微张:“殿,殿下?”
“奴婢请殿下安。”
姜灼璎立即福下身,她是没忘了这尊煞神先前说过的话的。
若当真让她离开,那她先前所有的努力皆白费了。
男人的身量比她高了太多,只一眼就瞧见了少女身后的陈旧铜镜。
他漠着脸:“起来。”
“是。”
姜灼璎直起了身,她微低着头,只想让眼前的人赶紧出去。
她想看看自己的脸究竟是伤哪儿了!
少女抿了抿唇:“殿下来寻奴婢是有何事嚒?”
“回榻上去。”
这会儿冷面煞神倒是不惜字如金了,竟对她说了四个字儿!
且还不是那些难听的话。
姜灼璎咽了咽口水,又转头瞄了一眼铜镜,依依不舍地回了榻。
她坐在榻沿:“奴婢回榻上了。”
这话……怎地听着有些怪异?
姜灼璎默了默,又重新补了一句:“奴婢在榻上了。”
还是有些不对劲……
姜灼璎移开视线,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哎哟,江丫头怎地起来了?你发了热,还是赶紧上榻歇息会儿吧!”
高大昂藏的身形之后,突然冒出了低矮许多的楚一心,他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咱这府上啊,没有其余的丫鬟,江丫头你就将就将就,啊?”
他噙着笑往前走。
姜灼璎现在对这位二皇子别院唯一的太监,还是心存好感的。
她也回了个笑:“多谢楚公公的照料。”
楚一心已经走到了她跟前,闻言又朝她拧了拧眉,打着眉眼官司。
姜灼璎福临心至,加大了些音量:“多谢殿下的照料。”
楚一心赶忙接话:“你既病了便不用客气,将此汤药用完便歇着吧。”
“嗯。”少女听话地颔首。
姜灼璎在两人的注视下,十分不自在地将满满一碗汤药饮完。
楚一心才刚从她手上接过药碗,那抹昂藏的身影便从门口走了过来。
“额间有轻微撞伤,此为药膏。”
男人冷着一张脸,又抬臂递给她了些什么。
姜灼璎下意识摊开掌心,下一瞬掌中便多了一只瓷瓶。
“多谢殿下。”她咽了咽口水,喃喃道。
瞧这意思,是自己柔弱又乖巧的举动奏效了?
“余季说你的风寒加重了,这是为何?”
鼻尖萦绕着清苦的沉香味,男人的嗓音也如往常一般寒冽。
姜灼璎霎时无言,觉得自己还当真是苦,从内到外。
她默了默,斟酌一番,还是顺着自己原本的计划答道。
“回禀殿下,奴婢……奴婢昨夜想着那事,心中憋闷愁苦不已,久久未眠,许是因此缘故又不小心着凉了吧。”
少女低着头,视线直视着地面。
以男人的角度,只能瞧见她乌黑的发顶。
祁凡抿唇,嗓音比起方才更冷了:“你舍不得他?”
姜灼璎微愣,又赶紧答道:“奴婢只是一时想不明白。”
她抿了抿唇:“明日我会寻他问个清楚的。”
“问个清楚?”
男人微眯着眼。
姜灼璎:“?”
她略微回想,觉得自己的回答并无错处,于是继续颔首:“是,明日奴婢定会去寻他问个清楚的。”
“多谢殿下的挂怀和照料。”
男人的眼底冷然一片:“随你。”
说罢他径自拂袖离去。
姜灼璎又在榻上福了福身,柔着嗓音:“殿下慢走。”
年纪大的男子都这般无法琢磨吗?
方才给了她好脸色,怎地一转眼又变了?
楚一心当然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性,当即缓和着气氛打着哈哈。
“殿下这是心情不好,江丫头可莫要多想,你日后就安心在这儿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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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什么就跟我说。”
姜灼璎点头:“是,奴婢明白的,那……那殿下还会逐奴婢离开嚒?”
“若是离了这儿,奴婢是当真无处可去了……”
她嘤咛着,带着哭腔。
在楚公公面前,可比在方才那尊冷面煞神面前好发挥许多。
“哎哟,江丫头你可真是多心啰!殿下近几日是有了点烦心事,你啊,就放一百个心住下吧!”
楚一心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我同你保证,殿下不会当真让你走的!”
姜灼璎顿时失语,他保证能有什么用?
她做这些,也只是希望自己柔弱可怜的形象根深蒂固,再期望楚公公去二皇子跟前多说一说她的可怜之处……
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弱弱点头:“是,奴婢记下了。”
她用了汤药有些犯困,待楚公公一离开,便顺势睡了过去。
*
“爷!您是没瞧见呐,江丫头哭得真是伤心极了!”
“那可怜见儿的模样,生怕自个儿被您赶走,原就还病着,奴才真忧心她就这样哭晕了过去。”
眼见盯着兵书的主子不为所动,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被吓出什么毛病?”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睇他一眼:“你没跟她说些什么?”
“哎哟,哪儿能啊!奴才一直都是按着主子的吩咐办事儿,哪儿敢多嘴。”
祁凡轻笑一声,并未做过多的言语。
楚一心打量着他的神色,想了想开口道:“江丫头终归是个姑娘家,如今病了,这满院儿的人也不好照料。”
“不若给她请个人来照料?”
男人幽幽看他一眼:“我看你就不错。”
楚一心顿时扯了扯嘴角:“爷说笑了,奴才自是专门伺候主子的。”
他心里暗想着,那便是不愿了……
午后。
男人用过午膳,踱步至了后院儿,盯着池中游得欢快的赤鲤瞧。
楚一心随即禀报:“爷没说要来,灼灼的午膳已经着人喂过了。”
祁凡略一颔首,视线又转向了后罩房的方位。
楚一心压下已经扬起的唇角:“也不是江丫头,奴才给她告了病假。”
男人侧眸睇他一眼:“区区风寒。”
后者低下头:“再怎样那也是姑娘家,瞧起来身子也弱,自是不能跟咱们习武之人相比。”
祁凡没再说话了。
楚一心又忽地皱眉:“说来也不知江丫头用了午膳没,奴才吩咐过厨房,可当下也没来个人回禀。”
男人充耳不闻,只似往常般午后踱步,可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后罩房门前……
祁凡抿唇,正欲转身离开。
可身后之人却当即往前行了几步:“爷,来也来了,不若问候一句?”
他自知这话深究不得,哪有当主子的前来问候丫鬟的理儿?
可他如今却有胆子说这样的话。
主子从未接触过姑娘,也不知该如何同姑娘家相处,那他自然得当好这其中的那架拱桥。
这般想着,楚一心疾步往前行了几步,又敲响了姜灼璎的房门。
“江丫头?人还在里头么?”
“江丫头?”
楚一心一连唤了几声,可没得了一声应答。
他皱起眉头,侧头看向自家主子:“难不成是不在屋里?”
可这不在屋里又能去哪儿?
男人视线微凝,只思索了几息,便当机立断走上前来。
“嘭~”的一声闷响,足靴落地,本就单薄的门板断成了两截。
祁凡只身走进屋内,只三两步便行至了榻前。
榻上的少女烧得迷糊,两颊粉粉嫩嫩,身上只着了较为单薄的寝衣,可这被衾却早已被她踢在了足下。
方才那声‘嘭~’的巨响,把姜灼璎硬生生给吓醒了。
她朝门口忘了过去,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只瞧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那人的脸色又黑又冷,让她冷不丁抖了抖……
这人难不成是万年寒冰转世?
要不然她怎会忽地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