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作品:《小将军被我折辱后黑化了

    沈稚渺开口道了一句话,却恰巧被刚踏进斋堂内的几位世家子喋喋不休的话语声打断。


    宋拾薪没有听清。


    沈稚渺慌乱站起身,书册絮絮翻动,恰好掩住她在纸上所绘的大作怪涂画。


    片刻后,沈稚渺已乖乖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侥幸逃过一劫,少女长舒一口气,她咬着牙,悻悻将余光投向身侧的长身玉立的少年。


    最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午后又换了个掌教来堂上教书,基本都是沈稚渺旧时在开阳寺自己琢磨过的四书五经。


    掌教侃侃而谈,时而夹杂着一些别的散诗,沈稚渺不知别人怎么样,她倒已经看得都滚瓜烂熟了。


    寺中能让人赏玩的事物太少,看书便成了她所剩无几的的志趣。


    虽然她不太喜欢与书卷打交道,可看书起码能够消磨光阴,不会使她过于憋闷。


    她托着下颌,一边听着,一边兴趣寥寥挑弄着手中墨毫的毫尖,时而悄悄将目光瞥向身侧的宋拾薪。


    比起她的悠哉游哉,宋拾薪便显得不那么轻松了。


    他眉头紧皱,似乎对掌教所言有诸多不理解之处,有时他会察觉她的注视,这时沈稚渺便眨眨眼,再不经意地偏过头,假装自己并非在意他。


    散学后,少年头也不回地走出斋堂,此人心性轻淡,连背影也分外干净利落不着痕。


    沈稚渺目送他远去,原本以为他要回到太学东侧的寝舍,然而却在太学门口见到他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上头赫然挂着‘宋’的牌子。


    他不是住在太学内么,怎么今日想到要回家了?


    沈稚渺心下奇道,她知道宋拾薪回应天府后,为了节省家中开支,卖掉了应天府郊外的几处田宅,又遣散了仆从,近日更是听闻他连府上驯养的战马与车辇都卖掉,这才凑出了父兄安葬的钱。


    沈稚渺蹲在太学门口的树旁,一边吃着小青递过来的茶,一边抚着下颌,冥思苦想着如何通过他回家这次机会接近他。


    忽然,她想到一个颇为大胆的主意。


    沈稚渺招招手:“小青。”


    小青凑上前,殷勤问道:“怎么了,郡主?”


    沈稚渺托着两颊,柔软的面颊被她的手掌挤压得变了形,像面团子,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捏。


    她嗡声道:“你与我说说,何谓私通?”


    小青不知主子为何提起这个:“呃……私通,私通便是在不让人知道的前提下,先寻一个汉子,寻到他家里去,然后跟他这样那样!”


    沈稚渺点点头,有理有据地说:“倘若我有一个闺中密友,她在不让别人知道的前提下,寻到那汉子家里去,却不跟他这样那样,她知道他家中有难处,她可以替他解决这种难处,她是去解决难处的,这算不算私通?”


    小青欸了一声,又问:“何方面的难处?”


    “唔,大概是……关于……”沈稚渺这边还思索着措辞忽想到今日宋拾薪眉头紧皱的模样,便灵机一动,道,“啊,学问上的。对,学问上的难处!”


    小青释然一笑,紧声附和道:“这不叫私通,郡主!”


    沈稚渺很满意,正要点头,小青却又说:“这叫暗通款曲,私相授受!”


    沈稚渺一口茶喷出来。


    她嘟嘟囔囔站起身,踢开脚下碎石,很不客气地走上马车。


    管他呢,她是郡主,她说算便算,说不算就是不算的。


    *


    夜深,沈稚渺回到长公主府,用了顿晚膳,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躺在院中瞧了会儿星星。


    她等了约莫一个时辰。


    待到一个时辰后,周遭的内侍回了耳房,沈稚渺便坐起身,冷静吩咐道:“小青,你替我再吩咐灶房……不,你悄悄替我做点宵夜。”


    小青瞧着她方才餍足的神情,还以为她已经吃饱了。


    今日的饭菜有几道炙肉,沈稚渺吃了很多,分明不会饿才是……


    她心下虽疑惑,可主子的话不能不听,更何况是沈稚渺的话。


    自她来到沈稚渺身边,虽然沈稚渺年纪小了些,却一直待她很好,从未亏待过她,在寺院中更是与她同吃同睡,夜里说些小话,像两姐妹似的。


    天底下没有主子会这样的。


    她这个人不爱计较,谁对她好,她就对那人好。


    沈稚渺对她好,哪怕沈稚渺提出说要摘月亮,她也会替沈稚渺摘。


    小青笑道:“好,您等奴。”


    沈稚渺坐回椅子上,边数着时辰,边想起少年稍微有些清瘦的身子。


    她想,宋拾薪这些天为了操办丧事,定没怎么用过饭,因而才连剩菜也吃得那般香。


    一想到这事,沈稚渺便气不打一处来,便趁小青还未走远,又紧急吩咐了几句:“记得替我多放几块肉呀!”


    一刻钟后,小青做好一道香菇烧鸡脯,还用蒸屉蒸了一锅鸡油饭,用食盒装好,出来寻沈稚渺,然而院中躺椅上的人影已空,只余下寝间内烛火掩映的人影。


    她稍稍怔愣,片刻后沈稚渺推开门,却已将裙装脱下,换上一身骑马游猎时才会穿着的利落装束,手边攥着一张应天府内的地形图。


    小青忍不住问:“郡主,您……这是做什么去?”


    沈稚渺瞥了瞥两旁耳房内安睡的内侍,而后手贴嘴唇,撮出一个口型来:“宋府。”


    小青倒吸一口凉气。


    “您是要私……?”


    沈稚渺见小青吓白了脸,瞬时有些不好意思。


    “啧,本郡主金尊玉贵,哪里是去私奔的!”


    “他身上藏着很危险的东西,母亲先前曾嘱托我一定要将那东西取来,我势必要接近他,今夜他回了家,是个好机会!”


    “可……”小青面上露出愁容,“既是危险的东西,公主府内这般多府兵高手,公主为何不直接唤这些高手去?”


    “这你就不懂了,倘若能让府兵去的,那她还跟我提做什么呀?”


    “再说了,本郡主也并非白去,母亲已答应我,此事但成,她会替我与国师做媒。”


    沈稚渺说罢,便要去翻耳房后的小门,小青犹犹豫豫地瞧着她,最后一咬牙,跟了上去。


    *


    “小青,你快拉我一把,哎,哎哟……!”


    宋府不大,中有几树秋桂随风摇摇曳曳,晃碎一地月光。


    两个鬼鬼祟祟的女子正艰难地攀登着。


    沈稚渺艰难地攀爬,一双手死死地抓着小青套在屋脊处的麻绳。


    小青的手脚比沈稚渺灵活,见沈稚渺一直上不来,心下有些捉急。


    “郡主,来,抓这边!”


    “好!”


    好在沈稚渺在山中生活了多年,也并不是吃素的,不一会儿,便手脚并用,嘿哟嘿哟地攀了上来。


    不大的宋府内,草木安谧静寂,颇有些萧瑟,几间厢房内烛火已熄,只余东边的一个小院子灯火通明。


    她调查得很清楚,宋府如今除了宋拾薪,并无其他男丁了,只余下几房并未分屋的妯娌姑嫂。


    白墙青瓦,沈稚渺遥遥望去,只望见屋内悬挂着几件少年的衣物,一旁还有数柄或长或短,形状各异的剑。


    窗边的书案前,依稀有个人影伏在案前苦读。


    沈稚渺心中微喜,鬼鬼祟祟地爬过去。


    然而当两人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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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后,定睛一瞧,才发现书后掩住的人居然是个草木做的假人,屋内外俱无其他人影!


    她心下一寒,赶忙望向其他厢房,却发现其他厢房俱是门户紧闭,黑灯瞎火,哪里都没有她想要寻的人。


    一时间,沈稚渺坐在墙头,奇怪道:“真是怪,为何不在家却不熄灯,还要做个假人出来?”


    小青提着食盒,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没、没人咱们就回去罢,郡主,明日咱们还要早起上课呢!”


    沈稚渺心下有些灰心,更不信邪,坐在那处恍恍惚惚地吹了许久晚风,最后迫不得已,才准备寻个檐角爬下去。


    “郡主,奴先下去接应您。”


    “不必,这点距离,爬上来是要废点气力,下去还不简单!”


    可是这回她拴绳没栓好,那檐角崩了好几块瓦片,连带着绳也松了,她脚下一空,即将失足从檐角跌落!


    沈稚渺小声惊呼:“啊!”


    小青本想拉她,却在望见什么之后双眸倏然睁大:“郡主!”


    沈稚渺拼尽全力朝她伸出手,却已经来不及,整个人不住地往后倒仰。


    身后空空的感觉令她十分害怕,双眸霎时渗出眼泪。


    沈稚渺双手抱头,双眸紧闭,正要整个人蜷缩起来,却未想落入一个结结实实的怀抱!


    扑面而来的,并非意想中的粉身碎骨,而是少年衣襟上的皂香。


    她头一次觉得这股香气来得是那么及时,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心安,不惹人厌!


    片刻后,她听见那人唤了一声:“郡主?”


    啊,声音也很熟悉,是宋拾薪的声音。


    “郡主入夜不睡觉,来攀宋某家中的墙角做什么?”


    沈稚渺茫然地眨了眨眼,入眼是少年光洁的下颌,薄红的嘴唇。


    宋拾薪被她看得颇不自在,便默默松开托住她后背处的手,将她扶稳,而后方在她身前站定。


    沈稚渺垂首站在他面前理了理衣裳,睫稍挂了晶莹的泪,将落不落。


    片刻后,她抬起眸,心下微恼,忍不住细声嗔道:“你,你为何不在家里!”


    宋拾薪抿抿唇,心想你也没打算敲门进来,而后露出手边缠绕的白麻绷带给她看:“府上缺钱,在下替人干活,赚些工钱。”


    干活?


    沈稚渺一愣,瞧见那绷带上渗出的血,无端联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脑中闪过无数他杀人越货拿钱的场景,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活要干得手上流血缠绷带?


    沈稚渺打了个激灵。


    而宋拾薪瞧着眼前人缩着胳膊,面色微白,整个人在风中瑟缩的模样,又问:“郡主可有何处伤到?”


    沈稚渺对上他的目光,咽了咽唾沫,而后沉默摇头,后退半步。


    宋拾薪眨眨眼,转而问道:“那郡主来此,是想做什么?”


    两人之间的氛围不算太好,少年淡然的目光蕴着几分质询,令她一时忘了措辞:“我……我……”


    沈稚渺垂着首,也不敢看他,只低声嗫嚅道:“你今日是否生我的气了?是、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玩笑你。”


    宋拾薪微微睁大眼。


    她左顾右盼,瞧见宋拾薪腰间挎着几串铜钱,想必那便是他半夜杀人越货得来的俸禄。


    才那么点铜板,也不知要杀多少人,攒多少俸禄才够补上府中亏空。


    沈稚渺心下做出了决定,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定定望向他:“既然你很缺钱用,那,要不要来做我的幕僚?”


    “幕僚?”


    “嗯,本郡主可以给你一千金,你便替我挡挡斋堂那些……烂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