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黑水藏祸

作品:《女驸马生存指南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并非是那群官兵砸门的声音,而是从远方传来的铁蹄声。


    “大人,大人,您在里面吗?”


    紧接着是冰刃激烈碰撞的声音和不绝于耳的惨叫。


    陈茯苓趁机干脆利落的抱着李作尘往下跳,落地后才发现有两拨人正在激烈的对战,一人手中的剑戳向一人胸口,那人大叫一声抱住对方的腰,陈茯苓一脚踹开红衣之人,拉起被推到在地的人,那人抬起头,正是雨荷。


    雨荷拍了拍身上的灰,眼泪汪汪道:“公子,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好在雨荷带来的人训练有素,一边倒的将溟州官兵按着打。


    被李作尘拒绝后,雨荷又哭兮兮地想去抱兰若,也被兰若用手抵着头推开了。


    “啧”她气呼呼道:“公子你们怎样这样无情,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是碳烤公子和碳烤小兰花了。”


    兰若啼笑皆非,但依旧顺着她的:“是,那可真是多亏你了。”


    “这还差不多,”雨荷嘟囔着:“不过确实没想到,堂堂一城守兵如此废物,亏我八百里加急找林将军借调私兵。”


    吴德荣的人很快溃不成军,一场原本要大破流血的围剿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有下属将吴德荣押解而来。


    “你凭什么抓我?就算你是公主又能如何?你并无实权。”吴德荣梗着脖子道。


    兰若忍不住看了李作尘一眼,而原本脾气暴躁的李作尘听到这句话,却面色平淡如水,毫无反应。


    雨荷清清嗓子,“你滥杀无辜,枉顾人伦,还妄图杀皇亲国戚,就这一条就够你死万八百回了。”


    “公主调用私兵,不知道是我的罪大还是公主的罪大。”吴德荣冷哼一声。


    李作尘扯了扯嘴角:“你倒是聪明,但我也不怕告诉你……”


    这时,又有一队人大摇大摆进了城,吴德荣见到他时大喜过望:“张将军!快救我。”


    却没想到张丛直直略过他,跪倒在李作尘面前:“殿下,臣奉命来缉拿罪臣吴德荣,赎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作尘挑了下眉,表情讳莫如深:“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在说什么?!”吴德荣惊惧地想开口说话。


    张丛脸色不改,反手一剑将吴德荣的脑袋割下,速度之快,在场之人猝不及防。


    “你!”雨荷瞠目结舌道。


    张丛随手将脸上的血迹擦去,从从容容地从身上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布帛,众人脸色一变,纷纷下跪,只余李作尘一人站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长平公主,于溟洲查访民情,明察秋毫,揭发溟洲城县令吴德荣贪赃枉法,其罪证确凿,实乃为国除蠹、为民纾困之举。


    此举不仅彰显公主忧国忧民之怀,更显其胆识过人、智略不凡,于吏治澄清、民生安定功不可没。赐其辖地溟洲,允其在封地内协理民事、监督吏治,代朕巡守一方。望公主此后恪尽职守,常怀爱民之心,多行利民之举,勿负朕之厚望,勿违百姓之期盼。”


    众人左看右看。


    还是张将军清咳了一声,“公主请接旨。”


    李作尘这才淡声道:“臣,接旨。”


    张丛恭敬道:“恭喜殿下了,细数历朝来得封地的公主,您还是头一个。”


    李作尘冷冷地白了他一眼。


    雨荷倒是很高兴:“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回宫了,待在这自由自在的多开心啊。”


    兰若“啧”了一声,拉住她:“你快闭嘴吧。”


    雨荷这才发现李作臣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小心翼翼地和海棠对视了眼。


    陈茯苓也跟着瞅李作尘,他的面色冷硬,并没有丝毫得到封地的喜悦。


    张丛宣完旨之后去安排手下打扫战场了,而林将军派来的人见状也寒暄告辞,李作尘不快地拂袖而去。


    “奇怪,这张丛是怎么得到圣上旨意来的。”雨荷奇怪道。


    兰若道:“你不知公主早在半月有余前就密报宫里,也特地把信物快马送到了提督府,为的就是一探提督大人是否对此事知情。”


    “那这么看来,张丛来援兵,是否证明提督与吴德荣并非同流合污?”雨荷道。


    “受封不是好事吗?”雨荷疑惑地问道。


    兰若摇了摇头:“并非如此,这张丛姗姗来迟,明显是坐收渔翁之利。”


    “如果是我们死了,他就可以借机收复这块地权,如果吴德荣死了,正好替他灭口了。”


    真是心机歹毒,幸好公主留了一手,让雨荷去找了林将军。


    “但是这么看来,他如果是要杀死吴德荣,不恰好说明他对此事不知情。”雨荷道


    “杀人灭口也未尝可知。”


    “圣上不准备处置提督?”


    她做了个向上的手势:“那位早已知情,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让程必劲的人来宣旨,就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打算了。”


    还有句话,兰若没有说,这也是程必劲的过人之处,皇帝年迈,京中正值动荡之际,他专门将公主远派,想必早已存了这样的心思,程必劲不过是揣摩出了圣意,给了皇上一个好由头将李作尘安插至此,也对程必劲睁只眼闭只眼。


    “难怪他敢这样随意处置吴德荣。”雨荷狠狠道,虽然她是喜欢待在宫外,但是这样被迫出调,还是很令人窝火。


    陈茯苓默默听完一路八卦,吃完饭后惊觉无聊,才想起这几日有些过于荒废练功了,这非常不行。


    就在楼下就地练功来,不过是最简单的点劈砍刺,在山上时一天要重复练上千百遍。


    突然抬头发现李作尘站在窗外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神色凝滞她摸了摸头,没头没脑的也对着她看了会儿。


    发觉公主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她擦了擦剑重新开始,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提剑运气,行云流水地使了一套《春阳剑法》,这套剑法是师傅特地为她挑的。还有一本《冬雨剑法》,以清冷内敛文明,是他练的功法的姐妹篇,师傅曾说过这本书自当年之战后流落,至今不知去向,师傅也常惋惜,冬雪记与春阳记相辅相成,虽都是世间珍宝,如有一册即可为跻身天下排行前名,如有两册则可相辅相成,更为精进。


    平日里因为春阳剑过于花哨,陈茯苓不太愿意在人前演练,不知道为何刚刚突然就用了出来,实在有甚难为情了。


    没想到还有不知情的观众来戳她心窝子。


    “好!呆子你使剑还挺帅!”雨荷站在楼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作尘早已不知去向,倒是雨荷对她道:“呆子,我们公子请你去吃饭,去不去。”


    陈茯苓想拒绝,她还没有练完今日的功法。见她迟疑,雨荷大喊:“今日最后一日了,此去一别……”


    “别说了。”似乎有人不耐烦低声说着什么。


    雨荷嘟囔着嘴,最后不死心的探头出来道:


    “那你还去吗?”


    不知道为何,她想了想,回道:“去”。


    饭毕,几人一前一后走在海岸线上。


    今日的李作尘格外安静,陈茯苓忽而想起什么,将怀中的东西递给李作尘。


    李作尘眉头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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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手指勾起那串彩贝串成的手链,问道:“这是什么?”


    陈茯苓闷头:“手链。”


    “我知道这是手链,我是问你送我做什么。”


    陈茯苓道:“好看。”


    李作尘嗤笑:“好看就要送给我?”


    陈茯苓:“嗯。”


    李作尘:“……”


    李作尘:“你哪来的钱?”


    说完挑了下眉头,似是想起前段时间陈茯苓早出晚归,还被他们误以为是去给太子传递消息,他轻咳一声。


    “不要,这么便宜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要。”


    陈茯苓:“哦。”


    她收回手,转头就走。


    李作尘扯开笑:“拿来。”


    陈茯苓歪着头疑惑地看他。李作尘待在皓白的手腕轻轻晃了晃,轻清叮铃。


    二人就这么看着这串手链独自摇晃。


    安静了会儿,李作尘才开口:“你几日回京”


    “明日。”


    李作尘又沉默了,轻轻叹了口气。公主今日话好少,陈茯苓都感觉有点不适,她虽然不太能感知这时的氛围,但却能感觉心口处堵着一点什么东西。


    李作尘突然问她:“你之前听到我没有滥杀无辜,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


    陈茯苓歪了歪脑袋看他:“因为你本来就没有。”


    李作尘挑眉“哦?你早就知道?”


    陈茯苓点点头:“那日你拖行之人,身型矮小,穿着的布鞋磨损,却穿着不合身的绸缎衣物,手指粗大,下意识搓手护着腰间,还有他叫嚷时的口音是小港之人。”


    “而小港正以人口贩卖著名。”


    听到这,李作尘抬了眸子:“小港离京八万里,听闻陈大人自小在京中长大,未曾去过远方,如何能仅听一言便能断定此人为小港人?”


    糟了,也许是今日的李作尘有点过于,以至于陈茯苓都有些许得寸进尺,得意忘形了,一时不差就说错话了。


    李作尘见他这样紧张,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咄咄逼人,望向海面,却突然发现有蓝色的荧光随着波浪的起伏而显现,将幽深黑暗的海域泛起一片蓝光。


    海棠娇嗔:“天呐,这是何物,好美。”


    兰若紧张地想来护着李作尘“大人,小心有毒。”


    “无事,”李作尘眼含笑意,“此物名唤赤潮,传闻中这是鲛人落泪,可遇不可求。幽蓝波心起,鲛人泪点寒,随潮往来汐,乍泄如碎波。”


    陈茯苓转头去看李作尘,他洁白的脸上笼着雾一样的轻纱,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海风将他海藻般的黑发吹起,几缕飘在了陈茯苓心口,陈茯苓突然有了实感。


    啊,这样的公主以后见不到了。


    听说一旦封了地,无昭是回京视为谋逆,为了巩固皇权,自古帝王多薄情,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却依旧是这样的下场。


    ……


    第二日,陈茯苓早早地背上了行囊,出发,雨荷海棠他们站在楼下送她:“陈大人。”


    陈茯苓抬头,却发现属于李作尘的屋子紧紧的闭上,就像里面完全没有人住一样,不知道他的主人这么嗜睡,是否依旧安然睡去?


    她冲几人点头示意,“驾”一声策马离开。


    此去一别,不知经年何几。


    一日之后,她随意找了个地,架起火堆准备休息,才发现包中塞满了瓜果饼食,才想起来出行前,雨荷抢过他的包翻找了半天,会心一笑,才发包里面突然多了一本蓝色书册。


    她掏了半天,取出来,一看——


    《冬雨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