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听村里人讲起那段往事,脸上居然有些挂不住,他就是被杨二狗说自己娶不上媳妇这句话给刺激到了,这才跑到桃夭阁买醉的,他偷偷瞥了一眼沈悦,希望她不要联想到这一茬。


    沈悦敏锐的感到有一股视线,回头一看,就看见杨启深深埋着的脑袋瓜,嘴角微勾,她好像知道了什么呢。


    这时候里正站出来说话了,他是杨家沟最有权威的人,他一开口,人群安静了下来,“好了,杨启虽然毒死了你家的鸡,但也不应该诬陷他盗取你的银子,本朝律法规定,像鸡这些家禽被毒死,你可以要求他赔偿,但若是犯了盗窃之罪,他难逃杖责。”


    “来几个人,守着杨二狗家,别让他们逃了,也别让他们传了消息出去!”里正振臂一呼,人群中站出来好几个青壮年,平时杨二狗在这沟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惯了,早就有人看不惯了,以前只是迫于形势不敢言说,现在报仇的机会都喂到面前了,自然得抓住这个好机会。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里正为了防止杨二狗翻供,当机立断写了罪状让杨二狗签字画押。


    一场闹剧结束,大家伙也散了,各自地里都有活要干,他们都是农民,自然要侍弄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众人一走,里正看着要到饭点了:“小启啊,难得回来一趟,去家里吃顿饭吧,你伯母怪想你的,特意在家做好了菜,给我下了死命令咧,必须得带你回去才行,呵呵。”


    说话间还不忘记沈悦听柏:“这两位小友也一同去吧,农家粗茶淡饭,还望莫要嫌弃。”


    杨至成笑吟吟地招呼着,看得出来对于里正的邀请,杨启是满心欢喜的,回头看看听柏,只见他无所事事地在路边扯狗尾巴草。


    沈悦不想拂了好意,便答应了下来。


    杨至成在前面引路,笑呵呵地与杨启说话,问问他最近的生活,问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又说杨启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


    “成伯父,我还小咧,我才十七呀。”杨启笑着解释道。


    杨至成:“你虽然不大,但也确实到了年纪了,况且你长的着急了点,若是你等到弱冠之后,怕是看起来像是而立之年,趁看起来还不老的时候把握住机会,姑娘们都喜欢长的好看的,听伯父的准没错的,呵呵呵。”


    “我给你悄悄说嗷,你伯母当年就是见我生的不错,这才上杆子嫁给我的,她说啊,不能让别人抢走了我……”


    杨至成凑到杨启耳朵旁,小声说着:“你给伯父说实话,你是不是对这个姑娘有些意思,伯父可以帮着撮合撮合呀。”


    沈悦:……


    这还有俩人呢,他们可全都听见了啊!


    杨启被杨至成的话给下了一跳,连忙捂住杨至成的嘴巴:“没有的事儿,可别瞎说。”


    他才认识沈悦几天啊,况且两人之间还发生了许多不愉快,他现在对沈悦只有感激之情罢了。


    若非说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他觉得沈悦长的特别好看。


    杨至成见杨启眼神里面确实没有男女之意,于是换了话题。


    好不容易自己的小辈回家来,杨至成的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住,还不忘拉上沈悦和杨启东拉西扯,一路说到家门口才停下,“好了,小启,我先不唠叨了,待会你伯母听到了又要说我了。”


    伯母原本在厨房忙活来着,听着叽里咕噜的说话声,连忙跑出来引接,“小启,回来啦,让伯母看看,哎哟,这孩子怎么又瘦了。”


    “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啊。”


    “天冷记得添衣,莫生病了。”


    “好好吃饭,一日三餐记得吃啊。”


    ……


    饭桌上,伯母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好不容易嘱咐好杨启,又将话题转向沈悦和听柏。


    “这位姑娘长的真俊俏,模样看着乖乖的,真好,可有许人家了?”


    “咳咳!”杨至成及时制止,给妻子使了个颜色,杨伯母会意,当即换了话题。


    “小启能有你这友人真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呵呵呵。”


    “真是多谢你们为着小启这件事东奔西走了。”


    沈悦莞尔一笑:“客气了伯母,出门在外,朋友间相互照应是应该的。”况且本就是互利互惠的买卖。


    杨启深怕沈悦将买醉桃夭阁和绑了她的事情说出来,在伯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警觉地抬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悦,沈悦瞟了他一眼,这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于是她给了杨启一个放心的眼神。


    饭后,三人打算回镇上了,今日这一趟收获颇丰,杨二狗的认罪状可得利用好,上面不仅写了杨二狗的犯罪经过,还写了他是如何与李图飞合谋定了杨启偷盗窃罪的过程。


    沈悦双眉紧皱,若是直接去衙门,保不齐又被李图飞给拦下了,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悦突然想到一件事:“成伯父,您知道监镇官现在何处吗?听衙门里的人说他出来巡视堤坝修缮工作了。”


    里正几乎是立刻就回答:“监镇官昨天才离开了杨家沟,这会儿可能去了流放村那边了,杨家沟这条河在上游,而流放村是两河交汇之地,防洪工作也很重要,听通行的官差说,监镇官大人可能会在流放村待个两三日。”


    听着这话,沈悦深感惋惜,要是早一点的话就能遇上了。


    里正又接着说道:“听说流放村那边很乱呢,前阵子新来的一批罪犯,不服管教,啧啧啧,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人,流放村的守卫又不足,闹出了不小的动乱呢,监镇官此行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整治这流放村的乱象。”


    她离开流放村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些事儿吗,看来阴差阳错之下,她被卖入桃夭阁居然还是个不错的归宿。


    监镇官?流放村?听柏原本漫不经心的听着几人的对话,突然捕捉到这两个关键词,监镇官去流放村的目的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明面上是去视察防洪设施,但流放村那犄角旮旯的地方哪有什么防洪堤坝,流放村的人都是罪犯,若是遇上天灾之年,被淹死了谁会管,死了一批罪犯,就会有下一批罪犯流放到此地,永无止境……


    吴景筠其实就是去找王爷的,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这才寻了个由头,整治动乱也只是顺带而已。


    听柏试探性地发问:“你要去流放村找吴景筠吗?”


    沈悦意味深长的看了听柏一眼:“你好像对我是否会去流放村格外上心呢。”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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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听柏悻悻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脚背,嘟囔着:“哪有,顺嘴问一句罢了。”


    “况且。”听柏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将沈悦拉到角落里,凑近沈悦:“况且,你是从流放村里出来的,虽然你被卖入了桃夭阁,但事实上,你是戴罪之身,若是你回到流放村被看守之人发现,按律直接就是死刑了。”


    “这么严重!”沈悦不懂这个朝代的律法,乍一听这话,还是被惊到了。


    “就是这么严重的,所以你不能去流放村!”听柏信誓旦旦地说着。


    沈悦一眼就看穿了听柏的心思,“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吧。”为了小命着想,不丢人。


    看来还是只能先回镇上,再从长计议了。


    三人一同告别里正一家,启程回镇上。


    沈悦慢悠悠走着,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现:“既然都知道我是流放之人了,那你们桃夭阁居然肯接收我,不怕被发现之后连带获罪吗?”


    “呃……”听柏有些不知如何答复了,一个劲儿的挠着脑袋。


    “别挠了,不想说就算了,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呃哈哈。”听柏尴尬一笑,气氛开始凝固。


    两人都没注意到走在最后的杨启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你……你,你你你。”杨启是个憋不住事儿的人,一个箭步窜至沈悦面前。


    “你什么你。”沈悦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杨启,得知自己被卖这件事仿佛并不简单,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抓住了一般,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所以看着跑到面前挡路的杨启,语气自然不见得好。


    杨启仿佛终于把舌头捋顺了,“你说你是罪犯,还是被流放这样的重罪?”


    老天爷,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是啊,怎样,这流放犯是我想当的?”


    杨启被沈悦的语气冲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见沈悦这样生气,不敢惹不敢惹,他悻悻地回到了队伍最后方。


    气氛又变的凝固起来。


    沈悦现在看见听柏就觉得火大,她觉得自己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却又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物,她穿越过来遇见的桃夭阁所有的人,好似都充满了刻意。


    她加快步伐,行至村口,靠在那块写着“杨家沟”的石碑上,眼神冷冷地瞥向听柏,听柏会意,吹出一声口哨。


    不一会,两批吃饱喝足的马至茂密的树林间窜出来,停在三人身前。


    沈悦率先上马,“驾”马儿扬起四根蹄子,啪嗒啪嗒跑远了。


    听柏见状也飞身上马,刚准备跟上沈悦之时,发现一旁的杨启眼巴巴的盯着他,杨启眼神太炙热,听柏想不注意到都难。


    “只有两批马,你可以选择和我共乘一骑,或者你自己回去。”听柏将杨启视为临时自己人,故开口询问。


    杨启几乎是在听柏说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就回答:“和你一起吧。”


    虽然这山不高,但这起起伏伏的丘陵,他得翻过一个接一个的山,还是很累人的,有现成的马儿代步,好过他甩着两条腿累死累活吧,人啊,还是得对自己好一点,脸面算什么。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