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查真相

作品:《神女有恙

    拓跋辽的表情有些微妙,三分怀疑,三分害怕,四分不舍,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母妃开心便好。”


    祁馡坐在上首,挥挥手,让宫人放置好佳肴,转过头,看向苌茗。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难怪大王心动。过来,坐哀家身侧。”


    苌茗求助般看向拓跋辽,后者微微点头,以示可以,苌茗方坐到祁馡身边,拓跋辽紧挨着苌茗坐下。


    “瞧把你们吓的,哀家还能吃人不成?”祁馡亲自给苌茗夹菜,又嘱咐身侧宫人,“去,把哀家制的香点上。”


    “母妃还制作了香料?孤闻着甚是安心。”拓跋辽边捧着祁馡,边往苌茗碗里夹菜。


    苌茗随意尝了几口,险些吐出来。人间是如何做饭菜的,怎么会如此淡而无味?这些食物也没见过,根本不敢下口。


    祁馡看出苌茗对菜肴的不喜欢,又亲自倒酒:“来,尝尝,陈年佳酿,哀家特意命人取出来的。”


    苌茗小抿一口,只觉回味甘甜,几百年来从未喝过这样的东西。祁馡见苌茗喝得高兴,又接着倒了几杯。


    “莫贪杯。”拓跋辽阻止苌茗喝第五杯。


    祁馡却也给拓跋辽满上:“大王也喝,陪陪这位新晋的……对了,大王准备给她什么位份?”


    “冧国都将颠覆,母妃这话问的,岂不荒唐?”


    “拓跋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哀家自有安排,届时,你和她都随哀家走,只要有后,冧国和拓跋族皆有希望。”祁馡和拓跋辽皆撕下伪装,温和不再。


    祁馡又看了眼苌茗,原本温柔似水的目光变得精明算计,起身拂袖而去。


    “还吃吗?”拓跋辽询问完,见苌茗摇头,命人将桌上的餐盘撤走。


    很快,一股异样感自苌茗的小腹往上蔓延,整个人的温度直线上升。苌茗怨恨抬眸看了眼掖尘,自打被后者封住法术,苌茗一次次感受到凡人躯壳的脆弱。


    拓跋辽见苌茗神色古怪、面色微红,察觉出端倪:“你方才喝了多少?酒中怕是被母妃下了东西。孤命人给你打盆冷水,缓解一下。”


    “冷水?用来干嘛?”苌茗下意识拉住拓跋辽,男性特有的体温自指尖蔓延至全身,苌茗竟有了一丝快感,“所以,酒里到底是什么?”


    “是……□□。”拓跋辽欲言又止,躲开苌茗一段距离,去外间找宫人进来开窗。


    苌茗只觉越来越热,仿佛有一窜火苗,逐渐将她燃烧殆尽。


    拓跋辽出去安排的功夫,掖尘保持隐身术,自房梁上下来,苌茗如见到救星般,一把拉住掖尘的胳膊。


    “师傅,我好难受,热,帮我。”苌茗话音刚落,伸手便拉扯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冰肌。


    掖尘忙制止苌茗的行为,将一丝清凉之气注入苌茗体内:“别怕,为师会保护好你。”


    苌茗的症状果然好转不少,神志恢复清明:“师傅,我觉得拓跋辽不似传闻中那般,倒是刚才那位女人,性格强势得很。”


    “嗯,你想办法,让拓跋辽乔装离开,我不想冤枉任何无辜之人。”掖尘说完,听闻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再次消失。


    拓跋辽一脸关切看着苌茗,却发现后者两颊的潮红已消失:“冷水已放好。”


    苌茗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感觉好多了,多谢大王关心。”


    拓跋辽一脸莫名看着苌茗,这丫头方才喝了那么多酒,转眼就没事了?怎么可能?


    苌茗却流露出委屈的表情,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拓跋辽:“方才她……为什么向我下药?奴家觉得她好可怕,大王,咱们当真得如她所言,同她一道走吗?奴家想和大王一起走,不想和她。”


    “她是孤的母妃,孤不能抛下她不管。在此之前,孤会遣人送你回邻国。”


    “大王,奴家自幼孤苦无依,迄今只大王待我好,奴家想和大王待在一起。”


    不管哪个男子,都受不住女人的娇媚,何况还是苌茗如此貌美的女人。


    拓跋辽当即握住苌茗的手:“你可想好了?真要随孤走?孤虽为冧国大王,却无实权,你跟着孤,怕是会吃苦。”


    苌茗摇头:“大王皆能舍下名利荣华,奴家有什么可怕的?”


    拓跋辽速度极快,当即收拾起金银细软,又取了两件不起眼的深色衣服,递给苌茗一件。


    “换上,等天黑了,咱们就出发,就我们俩。”拓跋辽再看苌茗时,眼神亮晶晶的,仿佛看待稀世珍宝。


    苌茗露出温柔的笑容,眼底的怜悯一闪而过,这人也太好骗了吧?好骗得她于心不忍,可惜,还是不如师傅帅呢。


    入夜,本就清冷的皇宫万籁俱寂,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自寝殿后门出去,直奔永巷。来到最低矮处的墙,高个子一跃翻过,转头去拉矮个子,二人神不知鬼不觉便离开了冧国皇宫。


    “苌茗,永巷漫长,却是离开冧国的最佳捷径,委屈你了。”拓跋辽话音刚落,回过头,伸出手,掌心朝上。


    苌茗犹豫片刻,将手放入拓跋辽掌心,任由对方牵着往前走。走了一刻,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拓跋辽后颈中招,栽倒在地。


    苌茗正欲惊呼,被一只手捂住嘴巴,落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嗅到掖尘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气,苌茗害怕的心瞬间放缓。


    “师傅!”苌茗兴奋得企图抱住掖尘,被后者躲闪避开。


    “好了,为师已在祁馡体内注入瘟疫,冧国的任务结束了,咱们该启程前往下一处了。”


    苌茗指了指拓跋辽:“那他怎么办?”


    “为师自会用传送术送他去安全的地方。”掖尘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圈自掌心展开,包裹住拓跋辽,拓跋辽的身影逐渐变淡至消失。


    掖尘看着漆黑无尽的永巷,不少往事涌上心头,率先走在前面:“经文背诵如何了?”


    “师傅,这才几日啊?”


    “咚——咚——咚”穿过永巷和羊肠小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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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加隐身术经过城门。甫一到达虢国,打更的声音便铿锵有力袭来。


    苌茗饿得肚子咕咕叫,腰都直不起来了。


    “虢国繁华,为师记得夜市开至天明,这便带你去寻好吃的。”掖尘本是作为修行人飞升,在人间时四海为家,对历史悠久的国土皆很熟悉。


    四更的梆子声响过,夜市两侧悬挂的灯笼光渐渐淡去。醉汉扶着酒肆的幌子蹒跚走过,木屐敲在石板路上的声音越来越远;挑着空担子的商贩打了个哈欠,灯笼的光晕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尾巴;唯有巷口的馄饨摊还亮着灯,沸水翻滚的“咕嘟”声里,身着粗布衣的老板娘正用竹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月光。


    “抱歉,不知是否战期,与为师想象中的曾经不太一致。不过,这家馄饨很好吃。”掖尘转头向苌茗说完,便快步来到馄饨摊前,要了两碗清汤馄饨。


    老板娘的目光停留在掖尘脸上几秒,再看向苌茗:“你们兄妹两甚是好看,莫不是本地人吧?”


    苌茗企图解释:“我们不是兄妹,是……”


    掖尘打断了苌茗:“多谢老板娘夸奖,我家提亲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这才领了她出来避难。你们虢国真是繁华,如此时辰,还有馄饨吃。”


    “害,别怪大娘多嘴,最近战乱,你们既是出来散心的,就别去冧国了。”老板娘说话间,在热气腾腾的锅灶中捞出两勺馄饨,放入碗中,肉香四溢。


    苌茗正要捧碗,被掖尘打开手。


    “你细皮嫩肉的,还是我来吧。”掖尘一手端了一碗馄饨,择了角落的桌子坐下。苌茗则从筷桶里取出两个调羹,递给掖尘一个。


    苌茗饿得不行,烫了舌头,疼得哇哇叫。


    “你要真是凡人,早死八百次了。”掖尘看着苌茗冒失的样子,直摇头。


    吃饱饭,苌茗摸了摸肚子,眼皮开始打转。


    掖尘看出苌茗的疲惫,起身指了指街对面的客栈:“我去订个厢房,你且休息半日。”


    “那师傅呢?不一起休息吗?”


    “为师无碍。”其实,掖尘好几次心软,都想解了苌茗的禁锢,无奈每每脑子里闪过二人初见时的画面,生怕苌茗生事儿。再者,让苌茗用凡人之躯言行,体会世间冷暖,未尝不是一种修行。


    等安顿好苌茗,看着苌茗闭眼睡着,掖尘自窗户跃出,隐身往人迹罕至的小树林走去。每每完成一项任务,皆要给天上复命。算着时日,使者该到了。


    晨雾还在青石板路上匍匐时,东方天际已裂开一道银缝。最先惊醒的不是打更人,而是护城河面上凝结的露珠——它们在刹那间折射出虹光,如同无数面微型铜镜,将即将破晓的天光分解成七彩流岚。


    掖尘甫一踏入树林,一道紫色的身影自天而降,踏碎最后一片夜色而来,足尖点在一株尚未苏醒的海棠上。


    来者纵使细纱遮面,仍难掩脱俗之气。而她眸光里的星辰尚未完全隐去,连带眉间一点朱砂,照亮了整座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