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见
作品:《阴郁万人嫌觉醒了》 封无延收回视线,装作不知道他的身份:“你是?”
男子微笑:“你的未婚夫,江若生。”
江若生虽然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却有着一副好皮相,最出众的是一双含情眼,看狗都深情。
被这样的一双眼注视,仿佛沦陷也是人之常情。
书中的“封无延”被封家人抛弃,失魂落魄不知何处可去,正巧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江若生。
江若生看上了“封无延”艳丽貌美的脸,将他选做下一个猎物,并借此展开攻略。
“封无延”很少和江若生这样惯会花言巧语的男子相处,又正逢失意的时候,一瞬间就被对方三言两语迷惑,宴会当晚就稀里糊涂将身体给了对方。
江若生拿他当情人看待,对封无延也算无微不至,和他欢好了一周。
只是花花公子的本性作祟,他对性格柔顺的封无延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
又正巧遇见他的新未婚妻封子卿,他立马将兴趣转移到封子卿身上,毫不留情地和“封无延”断绝了关系。
再次被抛弃的“封无延”伤心欲绝,自此一蹶不振,靠在天桥下乞讨维持生活,最后病死天桥。
当时看完这段和江若生有关的未来时,封无延甚至有些想笑。这段即将发生的剧情,在他看来,就是恶俗的三流小说。
今天他出现在这里,真的如书中剧情所说那样遇见了江若生,如此,他已经确定剧情的真实性。
如果他不做出改变,病死天桥的结局真的有可能成真。
他绝对不会让这种未来应验,他要做出改变的第一步,便是不和江若生扯上关系。
封无延思考着怎么从这场宴会脱身,就听见一旁的江若生轻笑道:“怎么在走神?是不愿意谈封家的事么。”
封无延回神,看向这只正在表演开屏的花孔雀:“您想说什么?”
花孔雀本人见夺回了他的注意力,轻轻一笑,朝前走半步,手亲昵地搭在他肩膀上:“我还没有和你解除婚约……我现在很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和我交往,我保证,不管封家人怎么对你,我会护着你。”
封家提出解除婚约的时候,江若生不是很意外。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封家的那点破事儿他也有所耳闻。
本来退婚这事儿,应该由他们江家提,没想到封家却先找上门。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那位从来没见过面的未婚妻很可怜。
所以,他才会在封父提出退婚的时候,要求最后见封无延一面。
他实在好奇,他这位未婚妻在知道自己彻底被封家抛弃,当做没有价值的垃圾扫地出门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虽然没见过封无延,却听说过自家未婚妻的一些传闻,概括起来就是:一个阴郁自闭的貌美小可怜。
在面对无情的封家人时,他应当是做不出在公众场合对封家人破口大骂、暴力撕打的泼妇行径的。
估计是更像风吹雨淋的小白花,被封家人欺负得很可怜,泫然欲泣,却又不敢落泪,只能一个人故作坚强,躲在角落里舔舐伤口。
这种性格,恰好是他喜欢的情人类型。因为缺爱非常容易攻陷,恋爱的时候好拿捏,就算突然分手也不会缠着人。
他期待着和封无延见面,并设想了很多,但等真的见面时,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的难以形容,用一个词准确形容的话,应该说是平淡?
他故意提起封家人,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封无延的表情。
却见对方听到封家,那双黑如点墨的眼睛没有任何变化,面上更是一丝波动也无,就像是听到陌生人那般无动于衷。
封无延感受到对方手掌放在他肩膀上,生理性产生厌恶感,不自觉退后一步,略带烦躁地看向他。
江若生手落了空,笑了笑,随意地换个动作抹了抹头发,故作风雅道:“我想错了么,本以为是柔软的小蛋糕,没想到是一道硬菜。”
封无延懒得想他话里是什么意思,连理由都懒得找,准备转身离开时,就听见自宴会为中心蔓延,接连爆发出一片掌声。
他寻声看过去,旁边的江若生嗤笑一声:“是主人公终于登场了吗?季疏鸿这家伙,真会搞排场。”
他没说什么好话,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满含欣赏。
封无延当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看向远处拥挤的人群。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季疏鸿的相貌,只瞧见一头显眼的银发在人群中若隐若现。
身着华服的年轻少爷小姐,都失了礼仪,抛下往日的矜骄,朝着一个人簇拥而上,渴望得到那人的关注,和他说上一句话。
一圈圈的人拥挤而上,围得水泄不通,活像一个小型追星现场。
江若生也远远看了两眼,感慨道:“哪怕没有和他深入接触过,也能看出他是一个有独特魅力的男子,对吧?这世界上讨厌季疏鸿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没得到回应,江若生偏头,却见原本站在这里的封无延,早就不见了踪迹。
*
封无延对季疏鸿没什么兴趣,目的已经达成,原本想着就这样回家,却发现远处的封故正朝他走来。
他不想面对封家人,除了平添坏情绪,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逃跑了,躲了起来,躲在封家人很难找到的地方——二楼的阳台。
几乎所有人都在一楼看季疏鸿,二楼没什么人,封无延得以喘息。
靠在天台上,吹着凉凉的夜风,封无延心中千愁万绪,不知道如何排解。
他难过的时候,一般会躲在房间里哭,静静哭一场就好了。
但那是还小的时候,过了今晚他就满18岁,是大人了,不能随便哭。
那大人又是怎么排解坏情绪的呢?
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放着他唯一的朋友送给他的成年礼物,一包烟,祝贺他成为了大人。
他掏出烟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细烟,学着别人的样子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做完这一步,他停了下来,没有再动。
“是没带火机?”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入耳畔,“我借你。”
封无延方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听到这道声音,才注意到阳台边还有一个人。
月色与灯光之间,封无延看清了那人。
那人有着一头银短发,肤色洁如白雪,容貌隽逸,气质如温柔的月光般皎洁,见之难忘。
见封无延没有回答,那人桃花眼微弯,又问了一遍:“需要火机吗?”
封无延回过神,静静地点了点头。
对方向他靠近,封无延下意识伸出手。
一阵清风掠过,火机递了过来。对方的指尖擦过封无延的掌心,短暂的一触即分,火机落在手心,似雪落般轻柔。
封无延不清楚刚刚是什么感觉,只能竭力忽视。
那人看他还傻站在原地,轻笑一声:“好呆,你手上的是女士烟吧?”
封无延再次回神,他没听清对方说他呆,只老实答后面半截:“不清楚,是朋友送的。”
“原来没抽过啊,”那人自言自语道,“那我好像办了一件坏事。”
封无延不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借着他的火机点燃手里的烟,“谢谢。”
他把火机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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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接过,像是随口聊天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封无延沉默一瞬,纠结了一秒要不要编个身份后,如实报上自己的大名。
那人听到他的名字,倒是没有像刚刚见过的宾客那样给出奇怪的反应,而是点了点头,相当守礼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季疏鸿。”
封无延原本半睁半合的眼睛,瞬间睁大。
原来他就是季疏鸿!
季疏鸿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笑了笑:“其实楼下那个是我弟弟,我让他染了银发,帮我应付那些宾客。”
封无延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原来眼前的人就是季疏鸿,这么看着,其实除了皮相,也没什么很特别。
回想起楼下“季疏鸿”被人簇拥的场景,封无延的表情有一丝阴郁。
原来真正的季疏鸿,是一个会骗人、任性荒唐的坏家伙。
这样一个坏家伙,只是因为是主角,就可以获得那么多人的喜爱吗?
真是太过轻松,也……太不公平了。
封无延知道,他现在的恶意来的很莫名其妙。
理智告诉他,季疏鸿没有伤害过他,他现在所有的负面情绪,只是因为嫉妒作祟。
可当他想到眼前的人是季疏鸿后,情感上没有办法不去讨厌他。
只是因为季疏鸿是主角,他就可以一辈子顺风顺水,得到所有人的关心爱护。而他只因生为炮灰,就要被身边所有人嫌弃厌恶。
这样的他,怎么能不讨厌季疏鸿?
他偏过头,竭力压制自己的恶意与厌恶,不让对方看出来。
但对方好像察觉到什么,“心情不好吗?要不要吃巧克力,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说着,他从西裤里掏出一颗酒心巧克力。
封无延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有些应激道:“不用!”
他的尾音有些高,季疏鸿一愣,显然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封无延也反应过来,刚才的反应好像有些过激了。
明明对方是好心,他却是这个反应,一定很扫兴吧……
这副糟糕的模样,别说是季疏鸿,就连他自己都看不上。
封无延抿了抿唇,将自己的消极情绪收好,佯装镇定,体面补救道:“谢谢你,但我不爱吃巧克力。”
他在说谎。
季疏鸿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见对方像是不愿意再和他聊,匆忙转身离去。
看着对方清瘦的背影,季疏鸿若有所思:“好像真的讨厌我,刚刚明明不是这个反应……是因为知道我是季疏鸿么?”
真新鲜,居然碰见一个讨厌他的人。
季疏鸿扬了扬唇,也准备离开阳台,余光凑巧瞥见落在阳台栏杆上的一包香烟。
他拿起栏杆上的香烟,向下面一楼望过去,没看见封无延的身影。
“看来不只是很呆,还有点冒失。”
本来想将这包烟交给保姆,让她帮忙寻找失主。
但想起对方说这包烟是朋友送的,怕保姆做事不上心,季疏鸿索性自己收起来,亲自等对方送上门来。
季疏鸿看着手里开封了的香烟,沉默一瞬。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傻叉,只是一包普通的烟,就算是朋友送的,对方也不一定会找上门来。
但万一对方会来呢?
季疏鸿左右脑互搏几秒后,叹了口气,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就当报酬了。”
他抽出来一根烟,却没有点上,只是端详片刻后,又放回了烟盒,忍不住轻笑:“猜对了,真的是女士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