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他们几个人的合力之下,怪物的异化有被遏制的趋势,毕竟能在水族馆中被展览的,本身也是比较温顺的动物,但太宰治敏感的神经一跳一跳的,他总觉得事情还远不止于此。


    是谁挑起来这么大的风波,目的是什么?


    铃木家的仇敌?


    涩泽龙彦一样的无差别异能力者?


    不,不是,这并不是异能力,就连魔人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的脑海里快速走马观花地过着画面,一帧一帧地分析着真相,直到看到那个不远处正在焦急寻找什么的身影,一切都被串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要怎么做?


    怎么办?


    江户川柯南也在苦苦思索着,他的视线扫过人群,却发现了让他更毛骨悚然的事情。


    起初只是极其细微的不协调感,像唱片上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划痕。


    一个穿着可爱恐龙玩偶服的孩子,正被母亲牵着踉跄奔跑。那孩子的手臂在摆动时幅度却并非关节的弯曲,而是像某种柔软的流体,在袖管里晃荡了一下。而孩子的侧脸贴着母亲的手臂,蹭了蹭,但柯南敏锐捕捉到那一小块裸露的皮肤上,似乎闪过了一块鱼类般的鳞状反光,旋即消失。


    母亲对此毫无所觉,只是焦急地带着孩子跑向出口。


    另一边,一个在如此混乱的关口还在举起手机拍摄视频的青年男子。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但其中一根食指,分明比其他的长了一小截,指尖呈现出不自然的尖锐,像一小段弯曲的骨刺。他专注地看着屏幕,眼球转动的速度似乎稍慢,带着一种僵硬的迟滞感。


    “群体污染……”


    太宰治喃喃自语,他猛地意识到,幕后黑手的力量并非仅仅制造可见的怪物,更是在悄无声息地侵蚀这个空间,改造身处其中所有人。它像一种强效的致幻剂,直接注入现实,让平凡变得诡异,让常识崩解为疯狂的前奏。这些细微的异变如同高烧前夜的寒颤,预示着更根本的病变正在体内发生。


    而随着时间推移,这种“病变”正在以由内而外递进的速度加剧。


    那个孩子突然跌倒了。母亲慌忙去扶,发出的却不是安慰,而是一声短促的惊叫。孩子的恐龙玩偶服背部,一个巨大的鼓包正在不受控制地隆起,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玩偶服的缝线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


    青年男子的手机掉在地上,他僵在原地,脖子发出“咔咔”的怪响,极其缓慢地转向太宰治的方向。他的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一条分叉的紫黑色舌头探出,轻轻舔过变得过于尖利的牙齿,他的眼眶周围,细密的类似鱼鳞的状的纹路正在皮肤上蔓延。


    不只是他们。


    视野所及,越来越多的人身上开始浮现非人的特征。皮肤泛起油彩般的怪异光泽,肢体关节反向扭曲或融化成触须状,头颅奇异地肿胀或萎缩,发出意义不明的嘶鸣。他们有的还在茫然四顾,有的则开始对身边的正常人露出捕食者的凶光。


    整个恐龙园正在从一个游乐场所,蜕变成一个群魔乱舞的噩梦空间。空气嗡鸣的低语变得更加清晰,不再是背景噪音,而是直接钻入脑髓,挑动着最原始的恐惧。


    奈亚拉托提普享受着这极致的混乱与恐惧。


    但这还不够。这远远达不到能让祂醒来的程度。


    为了演奏更华丽更宏伟更盛大的乐曲,观众和乐器不是越多越好吗?他突然想起以前在一个世界留下过些许曲谱,那里的人似乎很适合登上舞台,于是祂开始强行撕裂空间的帷幕。


    天空,如同画布般被粗暴地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蔚蓝的天幕背后,露出了用色彩也无法描述的混沌乱流。而在那裂口之后,隐约可见一个世界外的城市——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现代感,甚至能看到空中飞艇的模糊影子。


    “那又是什么啊?!”人们仰头望天,绝望地看着这宛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连逃跑的力气都快失去了。


    太宰治抬起头,鸢色的眼眸中倒映着天空的裂痕,他低声轻笑:“真是越来越夸张了。连异世界都扯进来了吗?”


    然而,就在这混乱达到顶峰,奈亚的力量试图将两个世界强行缝合的瞬间——


    一直蹲在某处观望着的白色猫咪终于抬起了右爪。


    上方的巨大黑影嗤笑了一声:“犹格,终于忍不住了?不扮演你的小宠物了?”


    “喵~”


    “当然是让吾父在最动听的伴奏中结束长眠,为这个无趣的世界画上终结的符号。”


    “喵~喵~”


    祂们的交流不可被听见,不可被直视,但是太宰治却能在嗡嗡的耳鸣中捕捉到喵言喵语。


    这大概是祂的恩赐吧,他苦笑着扶着树呕吐着不属于他的东西。


    咪咪身上以它为中心急速扩张出一个巨大的透明泡泡,瞬间笼罩了整个异变的乐园。


    这个泡泡并非简单的防护罩,它是一个基于所有被困者潜意识与犹格力量编织成的临时空间。它将奈亚造成的恐怖影响最大限度地限制在内,强行隔绝了其对现实世界的直接渗透,限制在了小小的乐园里,而异世界的裂缝,则隔绝在了泡泡之外。


    “门之匙!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挡我吗?没用的,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出自于我接受的召令?”奈亚不屑地冷笑,将裂缝撕得更大了一些。


    在场的所有人或异种在絮絮的呓语中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恍惚,他们不可抑制地呕吐着。


    骚乱一瞬间停滞了。


    而安栖,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猫咪。


    在他的眼里,咪咪蹲在一个小池塘边,里面有一条黑漆漆的锦鲤正在挑衅地游动。而咪咪的爪子跃跃欲试,已经快要扑上去了。


    “咪咪!”他又气又急,冲过去一把将咪咪捞进怀里,“都说了不要乱跑!而且没付钱就不能捞鱼!”


    他的语气是纯粹的担忧与责备,带着普通人对不听话宠物的无奈。


    捞鱼——


    这个简单的词语,从他的口中说出,一瞬间,对峙的画面被打破了。


    咪咪的眼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现实中不可见纬度的巨大泡泡啪地破灭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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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绚丽的光线迸涌而出。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修正,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橡皮擦,涂抹去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发出不甘的尖啸,触手开始萎缩,鳞片开始掉落,变异的特征如同潮水般退去。被污染的水体迅速澄清,破碎的建筑设施如同时间倒流般复原。


    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发出一声蕴含怒意的嘶鸣,但在祂的意志面前,只能不甘地化为一条普通的小鱼,在水底咕嘟嘟狂吐泡泡。


    所有幸存者,包括基德、柯南、太宰治、中岛敦、泉镜花,以及所有普通的游客,都感到脑浆像是被反复揉搓烘干捏成了固定的形状。


    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或者做了一个短暂而惊悚的噩梦。


    天空逐渐开始晴朗,阳光撒下,视野重新清晰,游乐园的音乐依然欢快地响起。


    他们发现自己好端端地站在乐园里,设施完好无损,人群熙熙攘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头顶的天空也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裂痕或异世界的幻影。


    “咦?”一个游客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刚才是不是地震了?”


    “我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另一个女人脸色苍白地捂着头,“好多可怕的怪物……”


    “我也是,梦到鱼都变成怪物了……”


    记忆模糊不清,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片段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悸感。人们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困惑与残留的恐惧,却无法确切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基德下意识地回到了树下寻找着什么,奇怪,他明明记得刚刚要什么人在这里等他。


    柯南眉头紧锁,他的推理能力在这种无法用常理解释的面前感到了无力。他看着抱在一起相拥的小兰和园子,只觉得画面似曾相识。


    太宰治脸上漂浮着虚恍的笑意,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恢复正常的一切,又看了看天空,低声自语:“梦境剥离?强行合理化……真是不得了的力量啊。织田作,你看到了吗?我们在这样的力量面前,真的还是我们吗?”


    而在人群角落,安栖抱紧了怀里似乎有些不满地“咪呜”了一声的白色毛球,轻轻点着它的鼻子教训道:“下次再也不准乱跑了,知道了吗?吓死我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他抱着咪咪朝D伯爵的方向走去,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惊喜地过去接包,“咦,医生,你怎么在这等我?D伯爵呢?”


    “他回去了,委托我帮你看包。”另外,他张开手,展开一幅简单的海下恐龙园的草图,“等画好了送给你。”


    “太棒了。”俩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游乐园。


    仿佛刚才那场几乎将乐园拖入深渊的不可名状的恐怖,真的只是一场逼真得过分的噩梦。


    只有那些深植于潜意识深处对疯狂画面和恐怖低语的记忆碎片,以及那无法消散的冰冷恐惧,无声地证明着某些东西曾经存在过,并且,或许从未真正离开。


    世界依旧运转,只是在那看似平静的日常之下,某些痕迹已经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