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那种事情上……说起来，应该她欺负他比较多？李慕灵挑了挑眉，想起前世情形，忽而有些不确定。


    凌千叶似乎也不讨厌，应该不能算欺负吧？


    “欺凌……什么意思？”李今歌僵着身子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感觉舌头在打结。


    李慕灵无辜挑眉，“你说的那种意思，前世。”


    ……


    过了半晌，李今歌深吸了一口气，倒回原位坐下。“前世你们是什么关系？”


    原书里可没有这一茬，只说‘李慕灵’疯魔后被魔尊凌千叶带入了魔宫，尽管入了魔宫，‘李慕灵’还是对东方星烨念念不忘，神志越发不清楚，到最后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沈冰薇和东方星烨成亲一事，竟带着人跑去抢亲，最后被吕青一剑了结。


    从头到尾也没提过灵灵和凌千叶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接触。


    黑眸严肃地盯着她，李慕灵勾了下唇，漫不经心想了想，“他是魔尊，我是浮宫宫主。”


    “就这样？”


    “就这样。”


    “他真没欺负你？”


    “没有。”


    气氛忽然陷入寂静，两人同样纯黑的眸子大眼对小眼，最后还是李今歌败下阵来，站起身倒吸一口气，走到大门又走回来，走了好几个回合。


    而造成她心烦意乱的某个罪魁祸首就那样撑着桌子，无辜的看着她，好似那些吓人的话不是从她口中道出的一般。


    走了不知道几个回合，李今歌终于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抛到一边，在石桌面前停下，看向撑着手看着自己的灵灵，深吸了一口气说，终是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的问题。


    “那东方星烨呢？”


    她看着明显不讨厌凌千叶，那东方星烨是怎么一回事？


    李慕灵看着她，眉心轻蹙了下松开，似乎不懂她在奇怪什么。


    “我会和他成亲。”


    李今歌依旧皱着眉，好似依旧困惑，李慕灵想了想，好心补充了句，“他会是我昭告天下天下唯一的夫君。”


    不出意外的话。


    她说得如此清楚，李今歌却还是瞪着眼看着她，瞬时有些不耐烦，“还不够？”


    成亲意味着昭告天下东方星烨是她的唯一的道侣，这还不够？


    李今歌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掉下的下巴接回去，傻眼看着她，良久瘫坐在石凳上，思考事情到底是从哪一步脱离轨道的？


    *


    上山的小道上，浓重的树荫将光线切割，斑驳的光斑落在东方星烨脸上，东方星烨向前，随后同样的光斑落在凌千叶，过了一会又落在温檀身上。


    光线刺得温檀浅褐的眸子微眯，随后睁开眼，就这么一眨一闭的功夫，前面两人便走出了一小段距离，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上次见星烨兄与冰薇姑娘感情甚是亲密，没想到倒是某看走了眼，原来兄中意的是慕灵姑娘。”


    “……是，是的。”


    凌千叶轻笑，脸上光影忽隐忽现，似乎没看出来东方星烨回避的心思，继续开口。


    “冰薇姑娘知道此事想来也定为你和慕灵姑娘高兴吧？”


    “……嗯…”


    温檀脚步微顿，不知道这个丘枣宗弟子为何一直提玉木峰沈冰薇师姐，星烨师兄之前和沈师姐很熟么？


    看向星烨师兄的目光更是好奇，微微思忖快步跟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星烨师兄走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吕岩不是客人么？便是来过一次不再介绍宗内风景，但是不是该客套一二？


    他思索着，没注意到‘吕岩’的目光看向他。


    “温檀道友。”


    温檀从思绪中回神，茫然看向他。“吕道友。”


    凌千叶目光轻闪，漫不经心笑了笑，随意道，“某一见温檀道友便觉着亲切，不知道温道友哪里人士？”


    “入归濉山前在漠县谋生。”温檀有些不好意思。


    “啊，如此倒是巧了。”


    凌千叶摇着扇子，金色的光影在他脸上浮现又隐去，温檀有些惊喜看向他。


    “吕道友也是漠县人士？”


    “非也，某师兄的堂侄的婶婶的侄子的儿子在漠县，温道友说巧不巧～”凌千叶微微一笑，怡然自得。


    温檀怔在原地，在他热切的注视下喃喃张口。


    “巧……”


    凌千叶笑容更大，上下觑了他一眼，目光闪一下，忽而道。“温兄如此仪表堂堂，在凡间时定被不少人家盼做乘龙快婿，可曾在凡间定下亲事？”


    凌千叶扇子一收，原地停下等他。


    温檀愣了一下，瞬间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追上二人。


    “吕道友别打趣我了，不曾有的事。”温檀羞涩，步伐都快了些。


    “如此……倒是出乎意料，”凌千叶微顿，扇子展开，缓缓跟上，“那道友是有心悦之人了？”


    低着头兢兢业业赶路的东方星烨放慢了脚步，凌千叶悄无声息觑他一眼，目光收回，看着温檀眸中暗光更甚。


    温檀脸红得赛过天边的红霞，俊朗而温良，“未，未有。”


    凌千叶眸中暗光收起，黑金象牙扇轻轻摇晃，笑得温和又惬意，“那倒是巧了，我有一个手……朋友的妹妹还未婚，不如我牵个线，让她与道友见见如何？”


    “不用，不用，”温檀急的连忙摆手，脸上的红霞退却一些，正色道，“我只想修道，情爱之事并无他想，吕道友莫要打趣我了。”


    “无他想么……”


    凌千叶轻轻笑笑，倒也不勉强，目光转向身前安静的东方星烨的背影，“星烨兄和慕灵姑娘的婚事在何时？”


    前行的背影僵硬，凌千叶笑笑，长睫掩下眼底暗光，“某到时也好准备一份贺礼才是……”


    听他把话说完，东方星烨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一些，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心底松了一口气，轻笑着回应，“本该在这个月，但因为一点事，婚事推迟到下月了。”


    黑扇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摆动，“下月么……在下可要好好准备了……”


    东方星烨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的婚事这么上心，之前因为他提的问题尖锐而产生的一丝不满此刻烟消云散，温和转过头。


    “吕兄无需如此客气，你本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何还能让你破费。”


    凌千叶对上他的视线，幽暗的眼眸轻动，笑了，“自是要的……若是贺礼准备不周，星烨兄到时可不要生气啊~”


    “吕兄有这个心意便是，如何还能生气一说，”东方星烨闻言轻笑，“到时便恭迎吕兄大驾了~”


    凌千叶摇着黑扇不语，过分苍白的脸掩在黑底金扇下，阳光洒在深棕色的眸子里，好似金光闪动。


    温檀忽然停下左右看了看，茫然收回目光，刚刚感觉到一丝杀气此刻一点踪迹也无。


    是错觉么？


    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前面行走的两人。


    *


    李今歌花了一天时间还是不能接受自家养的水灵灵的白菜被猪拱了。


    灵灵还是太过强大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看样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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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东方星烨不像是她想的那样爱得死去活来，倒更像是非要得到心爱的一个玩具……反而让她放心不少。


    至于……她和凌千叶的事还要消化一下……至少要一个晚上时间。


    于是乎夜黑风高，和灵灵打了声招呼走出门。


    本想散心，却没想到遇上了拱白菜的‘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凌千叶？”李今歌放下按在背后的手，皱眉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只有他一人，顿时防备，“你在这做什么？”


    波光粼粼的湖水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依旧粼粼闪耀，少了几分热闹多了几分冷寂。


    白天一身红袍的凌千叶此刻坐在湖旁的树梢上望着她，刚刚抬头才发现，也不知道这家伙看了多久。


    凌千叶看着她突然放下的手，过了一会望向银光闪动的湖面，忽然出声，声音几分莫名。


    “疼，对吗？”


    李今歌手一紧，抬起头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白了一眼，“大晚上不睡觉你梦游？”


    说完又觉得不对，怀疑的看向他，“你不会来找灵灵的吧？”


    此处离云山院不远也不近，难说这人什么企图。


    凌千叶瞟了她一眼，目光移开没说话。


    李今歌劝告，“人要有君子之风。”


    其实她想说的是人要要点脸，但怕四周无人他给自己砍了，只好委婉提醒了句。


    凌千叶被逗笑了，俯视着她，毫不客气地揭穿。


    “‘玉骨’还痛着吧？”


    李今歌戒心大起，凌千叶也不在意，摇着扇子，他那面上的金线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月光下依旧金光闪耀。


    “无需担心，‘玉骨’本就是我魔界的东西。”


    李今歌沉默了，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不过‘玉骨’确实在痛。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埋在她身体里的这根骨头还是时不时生痛，像是异物一般，身体排异产生疼痛，疼得她难以入眠。


    “是又怎样？你大半夜出来又为什么？”她停了一下，眼底晦色闪过，“不管前世你们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希望你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灵灵跟她讲了凌千叶也是重生一事，难过这家伙莫名其妙缠着灵灵不放。


    凌千叶惊愕，黑扇悬停，“她连这事……”


    说了一半哑然像是被人戳到痛处，话也不说了，看向湖面，看着竟莫名有些落寞。


    李今歌看他这样撇了撇嘴，找了个石块坐下，望着幽幽湖面看了一会忽然转头问他。


    “温檀是怎么回事？”


    凌千叶诧异转头，眉心攒起，“你不知道？”


    想了一会又理所当然道，“你不知道也正常。”


    李慕灵不是会把那些诉诸于口的人，便是他也是在她梦魇时听到这个名字，派人探查才得知那段往事。


    扇骨轻摇，清凉的声音伴随过往的记忆缓缓流出。


    “温檀是她前世的师弟，年龄小，性子单纯，所以总喜欢缠着她，而她那时总是追着东方星烨跑，对这小师弟自然不放在心上。”


    李今歌听着，盘算着时间，书里没有写到温檀，如果他入门的时间和现在一样，那时的灵灵应该也和东方星烨订婚了才对，但因为东方星烨本人的意愿，婚期定在一年后。


    那时众人都对李慕灵和东方星烨在宗门大比中发生的事持怀疑态度，心疼女主，对这件婚事讳莫如深，不知情的温檀喜欢上灵灵倒也不奇怪。


    “然后呢？”


    “然后，她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