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8

作品:《春色欲来时

    夜半三更。


    女人甜得发腻的呻吟响彻大厅。


    祝泗云握着冰水的手凉,心也凉了。


    简直是悔恨交加!


    ……怎么就把这人给忘了呢。


    给他揪着小辫儿,她以后的脸往哪儿搁啊!


    祝泗云伸出发麻的手,打算把直播关了,脚步声逼近,像是踩在她耳鼓上,很快地,前台落下一片暗影。


    路迟冬那贱兮兮的脸凑了过来,歪着头打量她爆红的脸,声音低了两度,带着点儿午夜撩骚的味道,神色玩味,戏谑一句:“上劲儿了。”


    祝泗云:“……”


    贱死了!


    说话就说话,朝她脸吹什么?!


    祝泗云顿时起了别苗头的劲儿,伸出的手径直掠过手机屏幕,抽了两张纸巾,一脸淡定的擦了擦桌上嘀嗒的水,然后翻他一个白眼儿。


    别管这贱人撩骚,勾动她身体里的不适感,至少祝泗云面儿上很能绷得住。


    她拒不承认!


    路迟冬看她死犟的劲儿,越发得趣儿,手臂撑着前台,勾着唇角讥笑,“就这就受不了了?”


    屏幕上那叫噜噜的女主播,刚一轮儿过去,脸颊晕红,硕大的胸脯飞快起伏,像是抽干了力气,裹着黑丝的双腿发软轻颤,边喘息边用那副甜腻腻的嗓子谢礼物打赏。


    祝泗云心说,就这种程度,跟当众做了有什么区别!


    路迟冬仿佛好不容易抓着她小辫儿,很是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的地位,极尽嘲讽:“平日里伶牙俐齿,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结果就是个嘴把式,外强中干。”


    祝泗云给自己捏的冷静面具,咵嚓的就碎了。


    她嗖的抬头瞪他,“谁外强中干!”


    路迟冬咧着嘴,上身往前靠了半尺。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只剩一横臂的空隙。


    祝泗云心脏瓣膜跟着抽动了一下。


    她僵硬的身体勉强撑住没有后退,眼睛瞪得愈发用力。


    路迟冬表情玩味的看着她。


    祝泗云瞪得眼睛发酸。


    这王八蛋突然抽风似的,朝她吹了个口哨,跟烧烤摊上掀起T恤,露着肚皮,朝穿小裙子的美女吹口哨的小流氓一模一样!!!


    “……”


    祝泗云没见过路迟冬体制内的根正苗红形象,这会儿倒是咂摸出点儿男人骨子里的恶劣习性。


    野蛮、低级、恶趣味。


    市井街道那种酒气熏天的脏乱差的味儿扑她一脸,刺激得人脑子发麻。


    祝泗云憋出一句:“……滚!”


    路迟冬哈哈笑。


    略显发烫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祝泗云浑身的汗毛都战栗了。就听着贱人用那股子刻意低沉的腔调说——


    “美女,晚上睡不着找我啊。”


    祝泗云就跟被抽了一鞭子的驴似的,浑身一个激灵,抬手给他脑袋推得两丈远,凛然正气又不失礼貌的询问:


    “你想怎么死。”


    祝泗云不是没见过饮食男女。


    城市里的钢筋水泥,仿佛困住了一个个饥饿的灵魂,夜晚降临,饥渴纠缠,晨光苏醒之时,穿上衣服,踩上高跟鞋,扭脸谁还认得谁?


    祝泗云长得漂亮,身材也有意保持,身边的邀约从未断过,只是她从未认同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她想要的,一直是基于感情之上的顺其自然。


    可是。


    睡前记忆太刺激,延伸进了梦里,不讲道理。


    没有关紧的窗帘,光影模糊隐绰。


    指下绷紧的脊背微潮,肌肉虬结有力,她在紧紧拥抱他。


    而她身体的折叠度也出乎意料,干涩有力的手指陷入她大腿软肉,指腹色/情的摩挲,勾出身体里更深的痒。


    流动的曲线,交缠的身影。


    她被轻而易举的翻身,脸埋进了蓬松凌乱的被子里,脊背有胸膛覆上来,生动的体验,激得她脊骨发麻,又像是在炸烟花。


    灵魂在坐云霄飞车,她被抛起,又稳稳被一团云托住。


    黏腻生汗的身体贴近,每一寸的曲线都意料之外的契合。


    屁股被轻拍了下。


    祝泗云扭头,水色涣散的眼睛对上了颈侧的脸。


    鼻梁高挺,眼眸深邃而狭长,睇来的眼神少了些平日里的懒散,目光浓而稠。


    ……


    艹?


    艹艹艹!!!


    祝泗云吓醒了。


    房间里仿佛响彻她的重重的心跳,耳膜骨要炸了。


    身体从梦境抽离,但好像还残留着某些感觉。她动了动发酸的身体,脑袋藏进了被子里,掩耳盗铃。


    突然,祝泗云觉出些不对劲儿,心口隐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来。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顿时心如死灰。


    来例假了。


    梦里太过嚣张,汹涌到难以收拾。


    祝泗云沉默着崩溃了一会儿,爬下床收拾自己,然后又收拾床。


    床单搓得手酸,但结果还算好,洗掉了。


    洗衣机轰隆隆的工作,她冲了杯红糖姜茶喝。


    早上七点,祝泗云抱着一盆湿哒哒的床单被罩去晾晒,经过大厅时,碰上了撒尿出来的路老板。


    狭长而惺忪的眼皮一挑,路迟冬胸腔闷出两声笑来,笑得邪性,沙哑的声音问:“没憋住?”


    祝泗云眼皮狠狠一跳,梦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像是录像带播放,她目不斜视的经过他,丢下一句‘滚’,去了一楼的晾晒房。


    秋天雨水多,天色黑沉沉的,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了。


    祝泗云今天罢工了,光明正大的在房间摆烂。


    幕布放着安静又文艺的影片,她缩在被子里抱着电暖宝昏昏欲睡。


    直到中午,瘦猴儿过来敲门喊她吃饭。


    祝泗云爬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走。


    瘦猴儿走了两步听见动静,又停下来等她,回头看见她邋里邋遢的形象,笑了声问:“谁招你了?”


    店里几人,瘦猴儿每天要出门接旅客,大洋几个要直播,都还收拾得像个人样,祝泗云就不说了,从来了店里,每天都打扮得漂亮,有时候兴致来了,就算是不出门,也会捣鼓化个妆欣赏美貌。


    这会儿,祝泗云跟路老板如出一辙的邋遢劲儿,长发乱糟糟散着,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祝泗云睡了一上午,脑袋昏昏,精神不振,否认道:“没事儿,就是不太舒服。”


    金花婶中午做的炖菜,热气腾腾。


    “冬哥不回来吃吗?”


    Mike问。


    “他去前边儿那民宿了,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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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商量说,想趁着十一人多,搞点热闹事儿。”瘦猴儿舀一勺菜边说。


    祝泗云拌着饭,又加了一勺辣椒酱吃了一大碗。


    厨房里,灶上还给路老板留着饭菜温着。


    祝泗云撇了撇嘴,捡出剩下的羊肉,生姜切片炖汤。


    小火开炖,祝泗云擦干净手出来,经过前台时,脚步一顿,喊瑶瑶帮忙看着点儿,然后回了房间。缩在被子里,抱着电暖宝好一会儿,小腹坠疼才渐渐缓过来一点。


    惦记着灶上炖着的汤,祝泗云睡得并不踏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敲响了。


    “干嘛?”她迷迷糊糊的伸出头喊了声。


    “我进来了。”


    门外的人懒声道。


    半分钟,门把手咔哒一声,路迟冬开门走了进来,端着碗汤。


    祝泗云闻到味儿,抬起了脸,“炖好了?”


    路迟冬‘嗯’了声,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趁热喝。”


    祝泗云趴着,被子裹到脖子,吝啬得只伸出一截皓白手腕,捏着汤勺慢吞吞的喝。


    路迟冬也没走,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长腿伸展,点开了暂停的电影。


    幕布轻微的工作声响,电影声音也不高,房间静谧,时而汤勺碰到碗沿清脆声响,像是在和着的插曲声乐。


    一碗汤喝完,身体自内而外的暖,祝泗云舒服得喟叹了声,卷着被子靠在床头,也懒洋洋的看起了电影。


    没过两分钟,她憋不住的说:“我看过这部,杀他朋友的是……”


    “别剧透。”路老板及时打断。


    祝泗云翻个白眼,偏要跟他反着来。


    她得意洋洋,呲牙嚣张。


    路迟冬睇来一眼,问:“不难受了?”


    祝泗云每次生理期都要难受两天,小腹坠疼,腰又酸又硬像要断了似的。


    她去看过医生,但这种情况只能慢慢调理,之前工作忙起来,煎中药是一件奢侈的事,久而久之,不了了之,只是抽屉里的红糖姜茶从来不敢断货。


    被他猜到,祝泗云也没什么难为情的。


    这人看艳情直播都面不改色,还能嘲讽她不堪一击,大概在主播说的内部群里也能找到他,就例假这点儿事,还真不至于害臊的。


    当归生姜羊肉汤喝了两碗,祝泗云这个经期过得还算舒服。


    十一假期到来前,几个民宿老板的热闹事儿也商量好了。


    玻璃杯泡的牛奶不方便泡饼干,窄细的杯口淌着滚烫水珠,涓涓冒着热气儿。路老板干嚼饼干,噎得脖子跟长颈鹿似的朝前伸。


    “你就不能慢点儿咽?”祝泗云满脸嫌弃,无语道。


    路迟冬瞥她一眼,怪谁?


    他的泡奶碗是被谁给小橘猫用了,某人说是要还的新碗又迟迟没影儿。


    “那篝火晚会的食材酒水怎么算?”祝泗云表情严肃正经。


    “东西从夜市几家摊上走,参加的民宿和烧烤摊儿按比例均摊费用。”


    祝泗云眉尖微蹙,“费用估计不少。”


    “玩儿呗。”


    路老板终于咽下了那口饼干,端起玻璃杯吸溜一口牛奶,拖着懒调说。


    祝泗云:“……”


    妈的。


    账上到底有多少钱,让他这么装腔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