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新生
作品:《考公废柴穿越古代做女官》 赵月明缓缓活动,慢慢感受这具身体。
原主从小习武练剑,练得下盘扎实有力,步履如风,线条流畅的手臂稳健有力,一双手薄茧遍布,是练剑的痕迹。
她周身的感官十分敏感,视听敏锐,嗅觉清晰,相比她自己在现代的那具气虚血亏的亚健康年轻人身体,简直不知道好了几个档次。
十九岁科举入仕,武学剑术大成,行走江湖扶危济困,美貌或许是赵伤伶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若非身世复杂,她该是人中龙凤一般的翘楚,大约不会有什么烦恼。
“系统老师,赵伤伶这个名字是谁起的?把她从皇贵妃手上救下来的赵黎吗?”
和系统老师说话并不需要开口,只要集中精力在自己的脑海,就能够连接到它的信号。
“赵黎是当今皇帝的长姐,与你母亲余香斐是闺阁好友,名字是余香斐起的。”
赵月明在铜盆水里净了净手,欣赏着镜子里新的自己,“那为什么在我看到的记忆里面,大家都叫的是‘赵月明’的名字——我现代的名字?”
“一种技术性覆盖。”
赵月明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你能改变人的记忆?”
“或许可以这么理解。”
系统老师的声音永远没有任何情感和情绪,在某些瞬间,赵月明并不觉得它像个生物,反而像是机器,甚至不像鬼神。
“如果我让你去改变一些人的记忆,你可以帮我吗?”赵月明问。
“不可以,这是违规的。”
违规的,也就是能做到但被束缚而不去做。
她笑了笑,“你说灵魂可以穿越时空,你可以带我的灵魂穿越时空吗?”
系统老师:“灵魂一旦离开身体身体很快就会死亡,你的灵魂已经出窍一次,按照规则,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也就是说,你也不能无限延续我的生命。”
“按照规则不可以。”
赵月明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翘起了二郎腿,可是身体不习惯这个姿势,便放了下来,“谁的规则?你背后是谁?”
“按照规定,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赵月明无奈,“赵伤伶为什么会身魂分离?你放映给我的记忆里没有一点线索。”
“记忆电影里是能被我视角观测到的现实,有一些背后的真相需要你去探索。”
这一问三不知的鬼魂似乎并没有执行好“有困难及时求助”的承诺,赵月明作罢。
这件事却很重要,如果有心之人看她没死,是否还会再次谋杀?
面前摆着一堆胭脂粉盒她不知怎么用,便开始钻研起来。
周家的下人们并不怎么理会她这个夫人,要说她是怎么嫁进周家的,也一言难尽。
当日会试榜下来,她排进甲榜,前面的举子各有各的门路,要么是家世显赫,要么是腰缠万贯,要么是学士门阀,放眼一望一个“赵月明”,实在是凭空出现一般,不在众人预料之中——实则开榜之前,上面那些人的排列顺序,民间都有“高人”预测,分毫不差。
集门阀、才学、金钱一同拟下的榜单,荒谬又可笑,视公平于无物。
赵月明的名字突兀,便有人查她是否有什么背景,但却一无所获。
她表面上只不过是西域一小镇西桥县的县长之女,就读的西峦书院仅在那偏远之地有些名声,根本算不上什么学阀。
更为人震惊的是,会试下榜以后,皇帝陛下把她指婚给了周家的三公子周逸臣。
诏书上说此女德才兼备,与周公子十分相配。
两人很快成婚。
众人都以为是这个女子确实惊才艳艳,皇帝陛下想要笼络人才,于是自己身边最宠爱的少年臣子也指给她。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背负皇命,表面去做夫人,实则去做间谍。
皇帝不知道的是,这却是给了她天赐良机。
毕竟离皇亲贵胄越近,她扳倒皇贵妃的机会也就越多——理论上是这样的。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赵伤伶的杀母之仇从小酝酿到大,像一坛烈酒,开坛馥郁,饮之灼烧。
灼烧进她的灵魂,甚至无法负担。
杀她亲生母亲余香斐的是如今的皇贵妃,皇贵妃柳芳菲是今上的挚爱,两人白手起家,谋逆杀皇帝,今上有一份,皇贵妃就有相应的一份。
弘光从来没有皇后,最上面只这一位皇贵妃。
人尽皆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她生了四个孩子,二皇子是如今的太子,三皇子管辖工部、户部两大部,七公主在礼部历练,嫁了人住在京中公主府里,一年中大半时候却是在宫里待着,还有皇帝最宠的十公主,娇纵蛮横,却受尽宠爱。
皇贵妃的娘家柳家,也是权倾朝野的外戚家族。
要扳倒这样势大的皇贵妃,赵伤伶不可谓理想不远大。
“系统老师,我想郑重地问个问题。”赵月明将一片花箔贴到脖颈上,欣赏了半天。
“什么问题?”
“我和周逸臣睡过没有?”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或许不太重要,即使有过,身体感受也雕刻在了赵伤伶的灵魂里,不在你的灵魂里,而你的灵魂发生过的事,也不在现在这具身体上发生过。”
这一通哲学的论证把赵月明绕得有些懵。
“很重要。”她答道。
“赵月明,现代灵魂的封建性仍然有待研究,但是和周逸臣的感情不是你的主线任务。”
赵月明从它的话语里听到了些许讽刺,笑道,“如果他们睡过,那我岂不是永远失去初夜体验权?”
系统老师短暂沉默,“我收回刚才的话,实际上这种私密之事我并不知道。”
“好吧,你的摄像头也没法进人家房间里。”
“可以这么理解。”
赵月明思忖片刻,故作熟捻地胡乱打了两下拳,“那赵伤伶身上的绝世武功,我还能用吗?”
“身体素质尚在,招式可以重学,就看你的本事。”
赵月明欣喜,“应该怎么学?有流传下来什么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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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你没有师父了。”
赵月明心口竟然一疼,听了这话不知是自己对赵伤伶的悲惨遭遇感同身受,还是这具身体还有无法割舍的惯性,就像肌肉记忆一般深深烙印。
赵月明的师父就是救她于皇贵妃手下的大长公主赵黎,她教她读书识字明理,传授武功绝学。
在燕朝,公主和皇子同有竞争皇位之权,只是至今燕朝尚未出现过女皇,而作为长公主的赵黎,在当年也是今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二十几年前领兵大破北原狼师保中原太平,赴属地南黎安郡倡行改革使百姓安居乐业,回京城创立皇禁司吸纳江湖奇人异士交流学习并改组亲卫队保护她的父皇。
她是先帝统合年间的一颗耀眼明珠,若非常年不在京城,这皇位应该是她的,轮不到今上政变登基。
她是赵伤伶的姑姑,也是师父,两人的剑法一脉相承,那些年赵黎仗剑走天涯使用的那把宝剑月瑛,如今也在赵月明手里。
要说如今还有谁会这套剑法,也只有赵黎的老师父,祁连老先生了。
“他现在在哪?”赵月明郁闷地托腮,只是自言自语,并没有认真地询问系统老师这个问题。
系统老师却懂了这个“他”代指何人,回答道,“竹苑。”
赵月明往周家书房去。
自她嫁进周府,周逸臣为她在周家的大书房里开辟了一张桌案,专门供她念书。
这间书房是周老将军建的,一家人聚众论圣贤,旨在家里出几个一本正经的读书人,但未能如愿。
“竹苑何处?”
一张堪舆图展在正墙上,燕朝北上东区都是敌,北原游牧民族在二十年前被赵黎打散,如今由周逸臣的父亲周老将军镇守,不成气候,而东海上有东瀛作乱,海上军队由周逸臣的大哥周定源执掌,也消停了几年。
西侧是割据混乱的西域,如今设立都护府。
南方一大块地原是长公主赵黎的封地,赵黎离开以后,由朝廷大员郭沛生管辖,这人也是周家的女婿,周逸臣的二姐如今就在黎安郡主持防务。
周家满门名将,除了西边,大半个边疆都在姓周的人手上,皇帝对周家有戒心实属寻常。
皇帝把周逸臣日日拴在裤腰带上似的,也有迹可循。
赵月明翻出京城地图,只听系统老师说道,“祁连如今守备皇陵,在那块地方种了一片竹子,安居下来。”
皇陵位于京城东侧偏僻郊区,那里面住着燕朝百年以来的皇亲国戚,以及大功之臣。
赵月明仔仔细细背下这张地图,又问道,“太池行宫在何处?”
系统老师迟钝了片刻,回答道,“暮山之间。”
那是京城里一座小山,诚亲王暂居的太池行宫就位于此处。
诚亲王,也是她的叔叔。
赵月明对叔叔这个身份没有任何一点好感,一些来自童年的压迫感随着这个身份之人的到来席卷。
赵月明忽然觉得自己和赵伤伶命运相似。
母死,父不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