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自己练废,是最愚蠢的行为。你的身体不是你情绪的垃圾桶,它是你最重要的武器。不懂得爱惜武器的士兵,死得最快。”


    九重歌的话像冰水一样浇在凯撒燃烧的怒火上,刺耳却又无法反驳。


    凯撒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他想反驳,想怒吼,但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有的狠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他只是……无法接受今天的失败,无法接受自己在诺亚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更让他恐惧的是,这种无力感是否会让她看轻自己?是否会让她觉得,他并非她值得关注的那个“国王”?


    一种更深的不安攫住了他,超越了赛场失利的愤怒,触及了他内心深处从未示人的脆弱


    ——他渴望被认可,尤其是被她认可。


    他渴望……被爱。


    这种陌生的、强烈的需求让他感到恐慌,进而转化为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


    “你懂什么……”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哀求,“你根本不知道这种滋味……你……你有没有……”


    他猛地顿住,似乎耗尽了所有勇气,才终于把那句盘旋在心底的话问出口,声音轻得几乎被夜风吹散:


    “……你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爱上我?”


    问完这句话,他立刻偏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仿佛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会将他彻底击碎。


    一直以来,他都太自大,太不知好歹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地方,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胡搅蛮缠得到的。


    他卑劣,他无耻。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他一开始的威胁,其实很烦人吧。


    亏她可以受得了自己。


    九重歌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在她看来,情感,尤其是“爱”这种强烈且难以量化的情感,是效率低下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变量,她很少让其干扰自己的判断。


    五条悟也说过,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她沉默了几秒,选择了一种极其坦诚却可能近乎残酷的回答方式。


    “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上你’。”


    “难道你爱上我了吗?”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情感的发生机制和必要性,我无法理解,也无法确定它是否会发生在我身上。”


    她看到凯撒的肩膀猛地一颤,下颌线绷得更紧,周身弥漫开一种近乎绝望的气息。


    但她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句,带着她特有的、对未知未来的客观评估。


    “不过,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这句近乎冷漠的“说不准”,在此刻的凯撒听来,却像是一丝微弱的曙光。


    至少,她没有直接否定。


    他缓缓转过头,蓝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渴望,还有一丝被这句话奇异地安抚后的脆弱。


    他没有回答她那个“难道你爱上我了吗?”的反问。


    他只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脚步因为疲惫和情绪而有些踉跄。


    九重歌看着他走近,以为他或许是寻求一种肢体上的安慰,比如一个代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拥抱。


    基于她的人际交往经验和对当前局势的判断,她没有躲开。


    然而,凯撒在距离她极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没有拥抱她。


    而是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带着汗水和泪水咸湿气息的吻,轻轻地、近乎虔诚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紧接着,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九重歌的脸颊上。


    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凯撒没有发出任何抽泣声,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无声地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滴在她的皮肤上,灼热得惊人。


    他像一个终于卸下所有盔甲和伪装、露出内部脆弱伤痕的孩子,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了这个他极度渴望被其认可、甚至渴望被其“爱”的人面前。


    九重歌彻底僵住了。


    额头上残留的温热触感,脸上滚烫的泪滴,以及眼前这个哭泣的、与她认知中那个嚣张傲慢的米切尔·凯撒截然不同的存在……


    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和理解范围。


    她的大脑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无法像处理商业问题一样立刻分析出最优应对方案。


    她只是站在原地,感受着那不同寻常的、带着沉重湿意的温度,第一次在面对一个人时,感到了某种程度的……无措。


    她看着眼前这个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的凯撒,那个总是嚣张跋扈、仿佛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的身影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种陌生的、近乎本能的好奇驱使着她。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掠过自己的脸颊,沾染上那抹湿意。


    然后,在凯撒模糊的泪眼注视下,她做了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将沾着他泪水的指尖,轻轻含入口中尝了尝。


    凯撒的哭泣瞬间停滞,蓝眼睛愕然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九重歌微微蹙眉,像是在品尝某种未知的试剂,然后得出了结论。


    “你的眼泪比我想象中要咸得多。”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凯撒盈满水光的眼睛,“就像你一样,米切尔·凯撒。”


    “你注定和别人不同。你是特别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紧锁的闸门。


    凯撒的瞳孔猛地收缩,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更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不再是无声的滑落,而是变成了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他像一个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肯定和赦免的孩子,哭得不能自已。


    他猛地伸出手,颤抖地抓住九重歌还停留在半空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又在下一刻意识到什么般微微放松。


    他拉着她的手,急切地、近乎哀求地将她微凉的掌心紧紧贴在自己湿漉漉、发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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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颊上,仿佛那是唯一能安抚他灼痛灵魂的慰藉。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混合着泪水滚落唇边的咸涩,“原谅我……布兰契……原谅我之前所有的混蛋行为……那些威胁……那些自作主张……”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着,将她的手掌当作唯一的浮木,紧紧依偎。


    “我太糟糕了……我只会用那种方式引起你注意……我害怕……我怕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九重歌的手掌感受着他脸颊的温度和泪水的湿润,听着他混乱而急切的低语。


    那种强烈的、毫不掩饰的情感洪流冲击着她,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


    她依然无法完全理解“爱”是什么,但她清晰地感知到了眼前这个人的悔恨、脆弱,以及那份深藏的、渴望被接纳的卑微。


    她没有抽回手,只是任由他紧紧贴着。


    训练场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虽然你确实挺烦人的,但我不怪你。所以,没必要道歉,也没必要自责。”


    凯撒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九重歌身上,剧烈的情绪波动和过度训练后的疲惫让他腿脚发软,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在地。


    但九重歌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重心,手臂稳定地支撑住了他。


    她那异于常人的力量在此刻显露出了优势,稳稳地接住了这个高大却脆弱的运动员,没有让他倒下。


    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灼热而潮湿,带着未散的泪意。


    在一片寂静中,他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卑微地、颤抖地再次恳求:


    “布兰契……能不能……试着爱我?”


    这个问题比之前那个“有没有爱上我”更加直白,也更加恳切,带着一种将选择权完全交付出去的孤注一掷。


    九重歌沉默了片刻。


    她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剧烈搏动,以及那份几乎要将她灼伤的热切期待。


    但她习惯于精确和确定性,厌恶所谓的空头承诺。


    “我从不对我无法确定的事情做出承诺。”她陈述着事实,没有敷衍,也没有残忍,只是坦诚,“爱与否,不是我现阶段能明确回答你的问题。”


    凯撒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倚靠着她的重量似乎又沉了几分。


    巨大的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然而,预想中的推开或者更伤人的话语并没有到来。她依然支撑着他,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凯撒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他的眼眶依旧通红,脸上泪痕未干,但那双蓝眼睛里汹涌的波涛似乎渐渐平息,沉淀为一种更深沉的、带着苦涩却又不甘放弃的执着。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没什么表情却异常认真的脸,忽然低低地、自嘲般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轻声说,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平静,“只要你还愿意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就好。”


    他相信,只要她的目光还停留在他身上,无论是因为兴趣、习惯,甚至只是单纯觉得他“特别”,他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