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莫名的直觉让凯撒走上前,一把将杯子从内斯手里抽了出来。


    内斯这才如梦初醒,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凯、凯撒大人!您回来了!”


    凯撒没理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杯沿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淡粉色唇印。


    再联想到内斯这副魂不守舍的傻笑模样……


    凯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蓝眼睛里风暴凝聚。


    “这杯子哪来的?”他的声音冷了下去。“今天有人来过你房间?”


    内斯心里咯噔一下,脸唰地白了,结结巴巴地试图掩饰:“就、就是酒店的啊……我、我刚泡了杯咖啡……”


    “酒店?”凯撒冷笑一声,指尖捏着杯柄,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它捏碎,“别逼我查监控。”


    “是歌大人……她需要仆人帮助她工作,所以我就在房间里……”


    凯撒看向内斯慌乱的表情,心里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他的布兰契,用了这个杯子?在这个房间里?还是内斯这个蠢货伺候的?!


    一种被冒犯的、混合着强烈占有欲的怒火瞬间冲垮了凯撒的理智。


    “特么的谁让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带她进你肮脏的房间的?!”他猛地将杯子掼在桌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幸好没碎),一把揪住内斯的衣领,“还让她用你的东西?!你特么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内斯被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出来了:“不、不是的!凯撒大人!是歌大人她工作需要安静的地方……我只是……我只是想帮忙……”


    “帮忙?”凯撒的声音危险地压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需要你帮她什么忙?啊?献殷勤轮到你了?”


    他越想越气。


    下午被诺亚打断的不爽,现在全都找到了宣泄口。


    “给我听好了,内斯。”他凑近内斯,蓝眼睛里闪烁着冰冷骇人的光,“她是我的。你最好给我记住这一点。再让我看到你对着她的东西露出这种恶心的表情,或者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十足。


    内斯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点头。


    凯撒嫌恶地松开他,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滚出去,我要住这里,你去我的房间。”他背过身,声音冰冷,“今晚别让我看见你。”


    只有他才配住布兰契待过的房间。


    内斯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了房间,连外套都忘了拿。


    房间里只剩下凯撒一个人。他阴沉着脸,目光再次落在那只孤零零立在桌上的白瓷杯上。


    杯沿那点刺眼的淡红色,像是在无声地嘲讽他。


    他盯着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拿起杯子,走到垃圾桶旁边。


    动作停顿了一瞬。


    最终,他还是没有扔进去,而是转身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粗暴地将杯子内外冲洗了好几遍,直到那点颜色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他拿着湿漉漉的杯子走回来,把它重重地塞进了自己行李包的侧袋里,拉上了拉链。


    眼不见为净。


    但他心里那股躁郁的火气,却久久没有平息。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沙发,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九重歌在这个房间里,可能就坐在这里,用这个杯子喝咖啡的样子……


    这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内斯!


    *


    与此同时,正在等车来的九重歌发现她的手机快没电了。


    九重歌正准备从包里找充电器,又一个电话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屏幕上显示着“莉亚表姑”。


    ——另一位对足球一知半解却总想指手画脚的家族成员。


    九重歌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疲惫:“莉亚表姑,有什么事?”


    “哦,我亲爱的布兰契!”莉亚的声音带着兴奋和一丝理所当然,“你最近处理俱乐部事务真是辛苦了!表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小忙,对你来说肯定很容易!”


    “您请说。”九重歌有种预感,这绝不会是“小忙”。


    “我看上了一个球员!纽卡斯尔联的那个,亚当·布莱克!英格兰联赛得分王!哦,天哪,他在球场上的样子真是太有魅力了,那种力量感!”


    莉亚的声音仿佛在描述一件新看上的珠宝或跑车,“我看他比我们那个整天只知道照镜子的克里斯·普林斯强多了!你想想办法,把他买过来嘛!钱不是问题!”


    九重歌:“……”


    她捏了捏眉心,感觉太阳穴更痛了。


    莉亚表姑这种把购买顶级球员当成拍卖会上竞标古董花瓶的态度,正是过去管理层混乱的缩影之一。


    “莉亚表姑,”


    九重歌尽量保持语气平稳,快速在脑中调取关于亚当·布莱克的信息,“亚当·布莱克确实是目前英超赛场上最炙手可热的球员之一,但他的特点可能并不适合满城,或者说,购买他的性价比极低。”


    “为什么?他不是很能进球吗?”莉亚不解。


    “是的。”九重歌冷静地分析道,“但这恰恰是问题所在。”


    “第一,战术兼容性。满城现有的核心是克里斯·普林斯,他同样需要大量的开火权和绝对的核心地位。”


    “布莱克是典型的‘独狼’型,拿球就射,几乎不参与组织配合,也无视防守任务。”


    “将两个极度需要球权、且功能高度重叠的顶级前锋放在一起,结果很可能不是双倍火力,而是互相掣肘,更衣室爆炸的概率极高。”


    “我们需要的是能配合普林斯,或者至少不冲突的拼图,而不是另一个需要全队伺候的‘国王’。”


    “第二,成本离谱。”


    “纽卡斯尔联是石油资本背景,根本不缺钱。”


    “他们视布莱克为非卖品,即便真要卖,溢价会高到惊人——没有1.5亿英镑以上根本不用开口。”


    “这还不算他必然要求的顶薪,这会彻底破坏我们的薪资结构。”


    “我们有更急需用钱的地方,比如还剩下的债务和球场修缮。”


    “第三,性格风险。”


    “布莱克以‘好色’和场外风波等等不断闻名。在场下,就是公关团队的噩梦。”


    “满城现在正处于重塑形象的关键期,需要的是稳定和正面形象,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引爆媒体的话题炸弹。”


    她顿了顿,总结道:“所以,莉亚表姑,购买亚当·布莱克是一笔注定亏损的投资。”


    “他是一把锋利的重锤,但我们需要的是更精密的螺丝刀,或者至少是一把能和其他工具配合使用的凿子。”


    “把他买来,除了满足一时的……观赏欲之外,对俱乐部有百害而无一利。”


    电话那头的莉亚表姑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被这一连串冷静透彻的分析给镇住了。她只是觉得布莱克很强很有魅力,根本没想过这么多。


    “哦……是这样吗?”


    她的热情明显消退了不少,语气里带上了犹豫。


    “听起来确实很麻烦……还会惹普林斯不高兴?那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惹麻烦。还是你想得周到,布兰契。”


    听到莉亚表姑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九重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甚至难得地对这位通常只顾自己喜好的表姑产生了一丝“还算聪明”的评价。


    ——至少她听得进劝告,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胡搅蛮缠。


    “您能理解就好。如果看到其他觉得不错的球员,可以随时和我讨论。”九重歌客气地说道。


    “好好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莉亚表姑很快挂了电话。


    九重歌放下手机,看着电量还差百分之一就关机的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些家族成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考验她的耐心和专业能力。她拿起充电器,心想:至少,解决了莉亚表姑一时兴起的购物欲。


    她终于摸到了充电器,正要将线插入手机底部,却发现忘带充电宝了。


    “……真烦人。”


    她无比的怀念花见的体贴入微,早知道就把她带过来了!


    外面下雨了,且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哗啦啦地敲打着窗户。


    她记得街角那家24小时书店门口似乎有共享充电宝的柜机。深吸一口气,九重歌抓起伞冲入了雨幕。


    雨水冰冷,打湿了她的衣角。


    跑到书店门口时,她已有些狼狈。柜机上果然只剩下最后一个标注着“电量告急”的充电宝,红灯微弱地闪烁着,仿佛随时会熄灭。


    几乎是同时,另一只手也从雨幕中伸出,修长的手指同样精准地按在了那个唯一的充电宝对应的扫码区上。


    九重歌一愣,侧头看去。


    身旁站着一个青年,同样被雨淋得有些湿漉漉的。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气质却冷冽得与这雨夜格格不入。


    微湿的小豆色发丝下,是一张极其俊秀却毫无表情的脸,尤其是那双锐利而缺乏温度的眼睛和长长的下睫毛,让人过目难忘。


    糸师冴。


    九重歌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惊喜,而是瞬间被一种巨大的、社死般的尴尬击中。


    她以前是糸师冴的粉丝没错,但有一件事情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以至于她彻底讨厌上了五条悟,顺带减小对糸师冴的关注。


    在得知九重歌粉上糸师冴后,五条悟以她名义送出的、肉麻到令人脚趾抠地的告白信信……


    最令人窒息的是,这封信甚至还被他托关系送到了糸师冴的手中!


    由于她异于常人的记忆力,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忘记那封信。


    致糸师冴君:


    敬启。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或许会感到惊讶。但请相信,我鼓起了生命中全部的勇气,才决定将这份心意付诸文字。


    从第一次在绿茵场上看到你的身影,我的目光就无法再移开。你冷静剔透的眼神,如同北海道的初雪,瞬间冰封了我所有的思绪;你精准无比的每一次传球,都像丘比特之箭(备注:这里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直接射穿了我心跳的节拍;你面对对手时那冷冽强大的气场,让我只想成为你专属的、为你欢呼喝彩的唯一!


    啊!糸师君!你是电!你是光!你是足球场上唯一的神话!(备注:旁边用荧光笔标注了“超级真心!”)


    我每天都在脑海中重放你的比赛录像,你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最优雅的方程式,解开了我心中的迷题!我想,这就是命运吧!是足球之神让我们相遇!(备注:画了一个小小的足球和彩虹)


    糸师君,我知道你现在一心追求足球的极致。但请允许我,在你征服世界的征途上,成为你的港湾!我想为你擦汗,我想为你准备补充电解质的饮料,我想在每一个夜晚倾听你对足球的见解!


    请和我交往吧!QAQ


    我的心情,就像永不停歇的射门练习一样,热烈而执着!我的爱,会比任何防守球员更紧密地追随你!


    此致,敬礼!


    你未来的女朋友(希望是!)九重歌


    *


    自己绝对会被当成白痴变态的吧!


    她下意识想缩回手,但手机没电带来的焦虑,让她僵在了原地。


    糸师冴似乎也顿了一下,视线在她脸上短暂停留,那双绿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极快地扫了一眼同样显示着低电量(2%)的手机屏幕,又看向柜机上那个唯一的充电宝。


    “故障?”他开口。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柜机发出“咔哒”一声异响,原本应该弹出充电宝的槽口纹丝不动,反而是旁边两个空槽弹开了。


    ——机器故障,误判了。但唯一有电的那个充电宝,还被锁在里面。


    而更令人无语的是,从其中一个空槽里,慢悠悠地滑落出一根公用的充电线。


    意思再明确不过:充电宝只有一个,线也只有这一根。用,还是不用?


    九重歌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社死和手机彻底变砖的代价。


    最终,理智战胜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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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来是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带上一点无奈,“似乎……我们只能共享这个‘电量告急’的充电宝和这根线了。”


    糸师冴没立刻回答,只是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然后目光重新落回柜机,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嗯。”他最终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共享方案。


    九重歌迅速扫码,支付押金。


    柜机再次运作,这次终于吐出了那个闪着红灯的充电宝。


    “去里面吧,雨太大了。”九重歌提议,指向旁边灯火通明的24小时书店。


    总不能站在暴雨里共享一根数据线。


    糸师冴没反对,两人一前一后快步走进了书店,在靠窗的休息区找到了座位。


    连接好充电宝和数据线,那个小小的装置开始同时为两部手机输送微弱的电流。


    屏幕上显示,这个充电宝的电量仅能支撑约30分钟的使用时间,并且必须在电量耗尽前归还,否则将扣除高额押金。


    他们被这有限的电力和窗外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的暴雨,暂时困在了这同一方屋檐下。


    九重歌看着对面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以及那根连接着两人手机的数据线,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只能祈祷,糸师冴要么根本不记得国中那件荒唐事,一定要忘干净啊!


    而糸师冴,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连绵的雨幕。


    仿佛眼前的一切——共享的充电宝、尴尬的陌生人、恼人的暴雨——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30分钟。倒计时开始。


    九重歌正襟危坐,目光刻意避开对面的人,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那毫无反应的手机屏幕,心里默念着“他不记得了忘干净了绝对忘干净了……”


    就在这时,糸师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收到一条新的语音消息。


    他似乎是习惯性地想点开来听,手指滑动了一下。


    然而,大概是手机刚刚重启或者雨水影响了触控,他原本想调小音量的动作并未起效,反而——


    [——“冴!!我的天才!!西班牙这边的合同细节基本敲定了,但REAL那边青训主管有个新的想法,关于你下赛季的定位……Blablabla…”]


    一个情绪饱满、语速极快、带着明显兴奋语调的男声(显然是他的经纪人)猛地从糸师冴的手机扬声器里炸开,音量之大,几乎盖过了书店内的轻音乐和雨声。


    静谧的书店瞬间被这突兀的声响打破。


    几个正在看书或埋头工作的人被吓了一跳,惊讶地抬起头,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声音的来源——糸师冴所在的位置。


    糸师冴本人似乎也完全没料到这个情况。


    他那张万年没什么表情的冰山脸上,极其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裂痕,虽然极其细微,但紧抿的嘴唇和瞬间僵硬的手指还是泄露了他一刹那的措手不及。


    他迅速而用力地按下了音量减小键,经纪人大嗓门的后续发言瞬间被掐灭。


    但那短短一两秒的社死瞬间已经无法挽回。


    书店里的人们虽然重新低下头,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想笑又强行忍住的气氛。


    而坐在他对面的九重歌——


    “噗。”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气音不受控制地漏了出来。


    她猛地低下头,用手捂住了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也不想笑,尤其是在这种尴尬到极点的时候,尤其是在糸师冴面前!


    但是……刚才那一幕反差实在太大了!


    糸师冴那一向冷静自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配上经纪人那热情洋溢到破音的大嗓门,以及他本人那瞬间极其细微的僵硬……


    强烈的笑意冲击着她的理智,她只能拼命咬住下唇,把脸憋得通红,感觉眼泪都快憋出来了,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糸师冴面无表情地处理完手机音量问题,然后抬起眼,绿色的瞳孔精准地捕捉到了对面那个低着头、肩膀不停耸动、明显在努力憋笑的身影。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


    九重歌感受到那冰冷的视线,浑身一僵,努力想压下笑意,但抽搐的嘴角出卖了她。


    糸师冴的目光在她因憋笑而涨红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就在九重歌以为他会无视或者散发出更冷的气场时,他却忽然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种没什么起伏的调子,清晰而冷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北海道的初雪。”


    “——!!!”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道惊雷直劈九重歌的天灵盖。


    所有的笑意瞬间冻结,下一秒转化为极致的惊恐。


    她几乎是触电般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之大差点带倒身后的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刚刚还在偷笑的脸此刻血色尽褪,只剩下煞白,眼睛瞪得圆圆的,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完蛋了”的绝望。


    他记得!他居然记得!


    而且是在这种时候、用这种语气说出来!这绝对是在报复她刚才的偷笑吧?!一定是吧?!


    书店里其他人的目光再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反应过度的年轻女孩。


    九重歌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封羞耻信的内容和“北海道的初雪”这几个字在疯狂循环播放。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解释和辩解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阵无声的窒息感。


    然而,当她惊恐万分地看向糸师冴时,却发现他已经重新将视线投向了窗外的雨幕,侧脸线条冷硬依旧,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


    没有嘲讽,没有戏谑,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


    就好像……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吃了没”。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九重歌彻底懵了。


    她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刚才那剧烈的反应反而显得她自己更加滑稽和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