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砾与烟尘之中，艾斯挣扎着从墙体的凹陷里爬了出来，他单膝跪地，剧烈地咳嗽着，一口鲜血混杂着尘土吐在了龟裂的地面上。


    他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蒂奇。


    “蒂奇，你这个混蛋……怎么可能让我的恶魔果实能力失效！”


    不久之前，他就在白夜的手中，他也曾体验过这种无力感，火焰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当时他追问过白夜，而白夜也并未隐瞒，坦然告知那是用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霸王色霸气，强行镇压了构成恶魔果实能力的因子。


    正因如此，此刻的艾斯才会如此震惊。


    难道蒂奇这个叛徒，也拥有和白夜大人一样，足以镇压一切的强大霸王色霸气吗！？


    这绝无可能！


    看到艾斯那副震惊到失魂落魄的模样，蒂奇压抑了多年的野心与欲望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不由得张开双臂，兴奋至极地狂笑起来，笑声在死寂的街道上回荡，震得窗户嗡嗡作响。


    “贼哈哈哈哈！艾斯，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的力量！”


    “这就是我的恶魔果实能力！在我的暗暗果实面前，你那引以为傲的火焰，根本毫无用处！”


    黑胡子蒂奇已经忍耐了太久，在白胡子海贼团里，他就潜伏在哪里，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野心。


    现在，梦寐以求的果实终于到手，他再也无需隐藏，反而迫不及待地向世人，炫耀这份独一无二的力量。


    “原来……是恶魔果实能力！”


    “这样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听到这话，艾斯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吐出了一口浊气，


    如果蒂奇真的拥有比肩白夜的霸王色霸气，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但仅仅是恶魔果实能力的话……既然火焰被克制，那就不用火焰！


    这段时间艾斯可是一直跟随白夜大人修行，他也早已脱胎换骨，磨砺出的霸气，正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


    蒂奇的狂笑声渐渐平息，他那双闪烁着贪婪与野望的眼睛，越过了狼狈的艾斯，死死地锁定了气定神闲的白夜。


    “旧时代的强者，白夜！”


    “今天，我就要用这最强的恶魔果实，亲手终结你的传说！”


    “只要解决了你，我就能成为天龙人！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自己的终极目标，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蒂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了起来。


    “消灭我，成为天龙人？”


    “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蒂奇的宣言，白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毫不掩饰大笑了起来。


    “可恶，你笑什么！”


    白夜的笑声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蒂奇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


    “我搞不懂，你是真傻，还是天生的白痴！”


    “你们居然会相信五老星那种鬼话！”


    白夜收敛笑意，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怜悯，看着黑胡子海贼团的众人说道。


    “你知不知道，早在六十年前，五老星就用一模一样的说辞，忽悠过另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没想到啊，六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上依然有你们这种白痴，会被同样的话术骗得团团转！”


    白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扬每个人的耳中。


    听到白夜的话，黑胡子海贼团众人脸上的兴奋顿时一阵僵硬。


    “你说什么！五老星在忽悠我们！”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五老星亲口向我们承诺的！”


    黑胡子海贼团的拉斐特第一个按捺不住，他拄着手杖，尖声反驳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真是傻得可以。”


    白夜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


    “不管五老星是不是在骗我们！”


    “等我先解决了你！一切自然会有定论！”


    蒂奇的脸色阴晴不定，白夜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但他很快便将那丝动摇强行压下。


    他无法确定白夜所言真假，但那又如何？


    只要有一丁点成为世界之王的机会，他都绝不会放过！


    为此，他可以赌上一切！


    “接招吧！”


    “暗水！”


    蒂奇怒吼一声，发动了暗暗果实的能力。


    只见黑胡子全身的黑暗气息瞬间爆发，紧接着他右手猛地向前一推，一股漆黑如墨的能量洪流喷涌而出。


    这不是单纯的黑暗，而是一种能够吞噬万物的虚无。


    沿途的石板地面、路边的木箱，甚至连光线和空气，都在接触到那股黑暗的瞬间被无声地吸扯、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道扭曲的真空轨迹。


    “我对你这种货色，没有半点兴趣。”


    “给我滚！”


    面对那足以让任何能力者心惊胆寒的黑暗洪流，白夜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随意地向前一挥。


    刹那间，一股无形但却仿佛能压垮整个世界的恐怖气魄轰然爆发！


    霸王色霸气！那不再是无形的威压，而是凝如实质的冲击波。


    只见白夜的霸气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地面被硬生生犁开一道道深刻的裂痕！


    “轰！”


    霸王色的冲击波与吞噬一切的黑暗能量悍然相撞！


    没有想象中的僵持，那股看似无敌的黑暗，在接触到霸气的瞬间，就像阳光下的冰雪，发出一声剧烈的爆鸣，便被摧枯拉朽般地彻底击溃、蒸发！


    白夜的霸气攻势不减，余波如狂涛骇浪，继续向着目瞪口呆的黑胡子一伙席卷而去。


    “砰！啊——！”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


    黑胡子蒂奇那庞大的身躯像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整个人瞬间弓成了虾米状，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抛物线，接连撞碎了数面墙壁，最后深陷在一栋建筑的废墟之中。


    “啊……好疼啊！好疼啊！”


    蒂奇在碎石堆里痛苦地翻滚着，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每一根骨头都在哀嚎。


    暗暗果实吞噬一切的特性，也让他必须承受双倍的伤害和疼痛。


    此刻，那股霸气带来的冲击，在他体内仿佛被放大了数倍，痛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