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受伤了

作品:《满级闺蜜穿成皇帝 :全国男人任我挑!

    萧恒的掌声在林中格外刺耳:“好箭法。”


    他驱马插进两人之间,马鞭挑起那支箭。


    “只是裴卿这箭……”指尖摩挲着箭杆上几乎看不见的刻痕:“怎么刻着昙花纹?”


    沈云疏呼吸一滞,那是她喜欢的花。


    “臣的箭昨夜被山猫打翻。”裴寒枭面不改色:“想必是宫人收拾时混错了。”


    一阵狂风突然卷起满地落叶。


    沈云疏的枣红马受惊人立,将她甩向布满碎石的山坡。


    电光火石间,裴寒枭的鞭子缠住她的腰。


    沈云疏安稳落地,猎犬突然狂吠起来。


    “看来裴清……”萧恒下马:“对沈妃还真好。”


    沈云疏赶紧跪下:“臣妾愚钝,总是受伤,多亏了王爷出手相救。”


    “微臣保护陛下、娘娘乃是分内之事,娘娘不必客气!”裴寒枭也抱拳躬身。


    萧恒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像在审视。


    “既然爱妃受了伤。”他笑着将断弓扔进溪水:“不如看看裴卿如何猎那头白鹿。”


    鹿鸣从悬崖那边传来。


    裴寒枭突然策马逼近悬崖:“臣请独猎。”


    “准了。”萧恒抬手,侍卫立刻封住所有退路:“朕与爱妃在此……观战。”


    沈云疏看着裴寒枭消失在悬崖转角,一颗心再次提起来。


    很快悬崖那边传来重物落水声。


    萧恒猛地掐住她手腕:“爱妃猜猜,裴卿猎到的是鹿……还是自己的性命……”


    沈云疏望向悬崖下的深潭。


    一截墨蓝色衣料正顺流而下,像极了裴寒枭的骑装。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深潭水声轰鸣,沈云疏望着那截顺流而下的墨蓝色衣料,心如刀绞。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看来裴卿失手了。”萧恒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惋惜:“真是可惜了朕的一员猛将……”


    沈云疏缓缓转身,脸上已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哀伤:“陛下,王爷他……真的……”


    萧恒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她的脸庞,似要剖开她的伪装看透内心。


    沈云疏垂下眼帘,长睫轻颤,将一切情绪隐藏在阴影之中。


    “爱妃似乎很伤心?”萧恒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躲避他的审视。


    “臣妾只是、只是想起王爷曾在送臣妾去华隐寺祈福时,路上救过臣妾一命。”沈云疏声音微颤,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恐惧与感激:“如今王爷遭遇不测,臣妾心中实在难安。”


    萧恒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爱妃真是心善,不过……”他松开手,转向悬崖方向。


    潭水幽深,暗流湍急。


    沈云疏死死盯着水面,那抹墨蓝衣料随波浮沉,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她的心。


    她无法接受裴寒枭真的葬身幽潭……他们俩还有很多话、很多事没做呢……


    怎么可能……


    沈云疏越想越难受,心脏疼的无法呼吸。


    闺蜜不在了,现在连裴寒枭也离开自己,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陛下!潭底似有动静!”一名侍卫突然高喊。


    沈云疏浑身一颤,险些控制不住要扑向崖边的冲动。


    她看见萧恒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玉扳指——这是他起杀心时的小动作。


    水花突然炸开,一个黑影破水而出。


    湿透的黑发黏在裴寒枭苍白的脸上,他单手抓着崖壁突出的树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却仍死死攥着染血的鹿角。


    “臣……”他呛出几口潭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幸不辱命。”


    沈云疏的膝盖突然发软。


    她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端庄站姿,沈云疏咬破自己的舌尖,想让自己清醒点。


    血腥味在鼻腔里酿成酸涩的毒酒。


    但还好,裴寒枭还活着。


    萧恒抚掌大笑:“好!不愧是朕的镇北王!”


    他转身时,龙纹靴尖却故意碾过沈云疏逶迤在地的裙角:“爱妃怎么哭了?”


    她这才惊觉有泪滑落,慌忙以帕拭面:“臣妾替陛下高兴,保住了我朝的一员猛将!”


    帕子上绣的昙花沾了泪,像极了那支被裴寒枭刻在箭尾的纹样。


    潭边传来杂乱脚步声。


    裴寒枭被侍卫架着拖上岸,玄色劲装浸透后贴在身上,露出腰腹间狰狞的箭伤。


    沈云疏必须死死咬住舌尖才能不惊呼出声——


    那分明是御用箭簇造成的贯穿伤。


    “传太医!”萧恒高声道,却站在原地看着血从裴寒枭指缝渗出,在地面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裴寒枭抬头的瞬间,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沈云疏。


    她读懂了他眼底的安抚,也看见了他的担忧。


    “臣追白鹿至崖边……”裴寒枭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不料鹿突然发狂,将臣顶落悬崖时,恰好撞上陛下昨日射失的箭丛。”


    沈云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借着帕子掩唇的瞬间,将喉间翻涌的血气咽了回去。


    那根本不是失箭,是萧恒今早特制的倒钩箭,箭尾都缠着唯有近射才会断裂的金线。


    “原来如此。”萧恒突然伸手按住沈云疏颤抖的肩:“爱妃冷吗?”


    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如坠冰窟。


    “裴卿重伤,既然他救过你,就由你亲自照料吧。”


    沈云疏听见自己木然地谢恩,看着侍卫将裴寒枭扶走。


    潭水仍在呜咽,倒映着她支离破碎的影子。


    那截墨蓝衣料终于沉入深渊,像极了他们正在溺毙的爱情。


    御医帐内弥漫着苦涩的药香,沈云疏立在屏风外。


    屏风后传来布料撕裂声,接着是裴寒枭一声压抑的闷哼,像钝刀划过她的心尖。


    “娘娘。”老太医走出来:“王爷肩上箭伤虽未及骨,但坠崖时撞伤了肺腑,需静养三天!”


    她接过青瓷药碗,指尖在碗沿轻轻一颤。


    药汤映出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又很快被蒸腾的热气模糊。


    绕过屏风,裴寒枭半倚在榻上的身影撞入眼帘。


    他玄色中衣半敞,露出缠满纱布的胸膛,左肩处洇开一片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