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讨厌。


    林砚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心脏深处像是被一双手猛地攥紧，呼吸不过来。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一时说不出，好像小时候，他想要的新玩具被父母偏心送给林城，他就站在旁边，一无所有的看着，羡慕林城能拥有一切，轻轻松松抢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盛明珠，早就成了她的私有物。


    是她拉自己上马车，将他带离漫天飞雪的宜城。


    —


    宴会还没开始，盛明珠坐不住，起身去了院子里散步，宾客陆陆续续到齐，里面已经响起了歌舞的声音，只是陛下和太后不知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出现。


    皇城庞大，一座宫殿挨着另一座宫殿，仿佛密不透风的牢笼，盛明珠就站在一处凉亭内，欣赏地平线一点点吞噬残阳。


    “见过贵人。”


    盛明珠回神，她看到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在朝自己行礼，那女子年纪不大，双手抱着一架古琴，气质优雅仪态端庄。


    应当是宫中的琴师吧。


    盛明珠没动，询问对方：“我并不是宫中的贵人，姑娘有事？”


    柳棉儿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虽没有太过招摇的装扮，但仍比宴会上大部分女子都漂亮，气质出尘见之不忘。


    她见过之后，心里也生出三分嫉妒。


    柳棉儿站直身体，她日日侍奉太后不宜打扮的太过惹眼，也不想一不小心被年过五十的皇帝看上，但她尽量扭着纤腰走过去，不经意露出脖颈上浅浅的红痕，眼里明显的敌意。


    盛明珠饶有兴致瞧着这个陌生女子。


    莫不是把她当成情敌，故意来炫耀一番？


    柳棉儿确认盛明珠注意到了这抹痕迹，心里更得意了，刚才她隔着屏风看了很久，才看到林砚身边坐着的女子，能被林砚这么宝贝，这么久都不舍得把她这个妾室抬进门，这个女子该有多好？


    她心里好奇，见到这个姑娘起身，立刻也跟了出来。


    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看。


    怪不得林砚宝贝的跟珍珠一般。


    柳棉儿一双凤眸轻挑，故作好奇问道，“贵人怎么一个人在这？略显落寞，难道没有人陪着一起进宫吗？”


    盛明珠没有回答。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来自己面前挑衅，一时好奇。


    只不过萧蔷身边的丫头突然找到了她，那丫头在后宅内长大，一眼便看出了这是个什么情况，于是不悦的训斥对方，“这是丞相府二姑娘，你一个宫中的琴师，不得无礼。”


    柳棉儿纤细的身形陡然一僵。


    知道了面前的人并不是林砚的夫人盛晚虞之后，连忙变脸，表情谦卑的行礼，“原来是二小姐，奴婢初到宫中不知礼数，还请二小姐不要怪罪。”


    盛明珠看了眼身边的女子，表情和煦，萧蔷和她几日不见，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正好她这几天在丞相府憋的烦闷，于是说了句：“不打紧。”


    便跟着小丫鬟一路离开了。


    “我们小姐惦记姑娘，宫宴快开始见不到小姐着急得很，请小姐虽奴婢前来吧。”


    盛明珠走出很远之后才回眸瞥了眼凉亭内那个纤细的身影，光看那双勾人撩人的眼，应当是个面容姣好的姑娘。


    “小姐认识那姑娘？看上去是个心术不正的，姑娘可要小心。”


    小丫头突然开口提醒盛明珠。


    盛明珠摇头，“并不认得，她找我攀谈，总不能是萧战的外室？”


    小丫头都懵了，“咱们少爷哪里的外室，京城谁不知道，少爷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就差被人传有龙阳之好了。”


    盛明珠噗嗤笑出声，“我知道，我知道，你家少爷最是洁身自好。”


    ——


    宴会有条不紊进行，钟声响彻，宫门外浩浩荡荡进来一行人，太监高声喊道：“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驾到——”


    满朝文武官眷齐齐起身行礼。


    太后落座，皇帝坐在最上面，旁边是皇后。


    皇上声音浑厚有力，“诸位平身。”


    宾客落座。


    此次宴会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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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波斯使臣，塔尔娜和塔罗伊双双朝拜之后，太监总管才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盛明珠也注意到塔尔娜和塔罗伊居然这么像。


    两人五官九分像，只是塔尔娜妆容豪放，充分展现了五官的优势，尖锐了棱角，更显锋利，塔罗伊素面朝天，一副魅惑的皮相多了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气。


    两人还是很好区分。


    本该和和美美的画面，被塔罗伊率先打破。


    他起身，“听闻盛京能人异士颇多，我波斯国王特地带来一道题，请朝中大臣探讨一二。”


    塔尔娜捏着酒杯的手抖了抖，脸直接就黑了。


    朝中大臣立刻警惕。


    他们早就怀疑波斯求和另有意图，肯定心怀不轨，塔尔娜公主涉及陷害刺杀不成，肯定会想出别的招式破坏和平。


    塔罗伊此话一出，殿内气氛霎时紧张，而他本人还浑然不觉。


    得意的勾起唇角扫视了一圈，目光在盛明珠清丽的小脸上停留了半刻，邪魅勾唇。


    波斯习俗，若是看上了那位姑娘，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公开和她跳舞，若是一舞结束姑娘并没有松手，就证明两人合适。


    他准备的题目，就是有人能和他舞一曲。


    这些贵族的姑娘肯定不会贸然出头，那作为自己救命恩人的盛姑娘，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只要骗她跳完舞，皇帝肯定不愿驳了波斯使臣的颜面。


    说不定一开心，他就能把盛明珠带回去做自己的王妃了。


    可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在所有人眼里就是赤果果的挑衅。


    皇帝身体僵硬了下，似乎没料到波斯还准备了一份这样的礼物给自己，眼神询问身旁的塔尔娜。


    塔尔娜礼貌笑笑，内心实则想掐死塔罗伊这个不长眼的，她的处境都尴尬成啥了，他还没脑资的要炫耀，回去就和父王告状，把塔罗伊这个蠢货丢去邦外。


    塔尔娜反应迅速，偷偷递给了桑罗一个眼神，桑罗立刻会意，飞速将一杯滚烫的茶水毫不留情泼到了塔罗伊身上，疼得对方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