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又落回到面如死灰的贾张氏身上，声音里透出沉痛。


    “如果不是易中海私心作祟，把傻柱当成养老工具，


    不停地PUA他去接济你们家，傻柱会跟你们走得那么近吗？”


    “如果不是您贪得无厌，教唆棒梗偷鸡摸狗，


    教唆秦淮茹嫂子装可怜博同情，院里的人会那么反感你们吗？”


    “如果不是你们家手里攥着一千块的巨款，还天天哭穷，骗取大家的捐款，今天会闹到这个地步吗？”


    江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在贾张氏的心上，也扎在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又落回到贾张氏身上，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沉痛。


    “贾大娘，做人得讲良心。傻柱他对你们家怎么样，院里的人谁看不见？”


    “他一个月的工资，大半都填了你们家的无底洞！


    他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厂里带回来的饭盒，全都给了你们！


    他妹妹何雨水，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大姑娘，被他忽略了多少年？


    饿了多少顿？这些您都忘了吗？”


    “他把你们当亲人，可你们呢？


    你们把他当什么了？当冤大头？当提款机？”


    江河的话，让何雨柱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干的混账事，想起妹妹那瘦弱的身影，心如刀绞，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院里的邻居们听着江河的话，也是一阵唏嘘。


    是啊，傻柱对贾家，那真是没得说。


    可贾家呢？就是一窝养不熟的白眼狼！


    贾张氏被江河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江河说的全都是事实！


    “至于秦淮茹嫂子……”


    江河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贾家的屋门，声音里充满了惋惜。


    “她一个女人家，拉扯着三个孩子，确实不容易。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听信易中海的教唆，用自己的名节来陷害我！”


    “我才十五岁，我有什么？


    我就是一个从乡下逃荒来的穷小子！她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偏偏要来找我？


    还不是看我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她要是成功了，我江河这辈子就毁了！


    我可能会被抓起来，被判刑，甚至被枪毙！


    我死了不要紧，可我姐姐，我那两个还嗷嗷待哺的弟妹，他们怎么办？”


    说到这里，江河再也忍不住，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恰到好处地从脸颊滑落。


    那副悲痛欲绝，又坚强隐忍的模样，瞬间击中了在场所有人的泪点。


    “哎哟，这孩子，太可怜了！”


    “秦淮茹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就是！这要是换成我，我非得跟她拼命不可！


    江河这孩子，真是太善良了！”


    舆论的风向，彻底倒向了江河。


    王主任看着江河，也是心疼得不行。


    她走上前，拍了拍江河的肩膀，安慰道：


    “好孩子，别哭了，都过去了。有王姨在，以后谁也别想欺负你！”


    张公安也是一脸的愤慨，他看着贾张氏，冷冷地说道：


    “贾张氏，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河同志以德报怨，为你求情，你难道就一点都不知悔改吗？”


    贾张氏瘫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都被江河这个小畜生，当着全院人的面撕得粉碎。


    她现在就是院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王主任拿起喇叭对着贾张氏，下了最后的通牒。


    “今天下午，你教唆孙子抢东西，动手伤人，诬陷刘海中同志，罚款五十块！


    这笔钱，是对何雨柱同志和刘海中同志的赔偿，必须交！”


    “另外，你家骗取院里邻居捐款，共计二百零三块五毛七分！


    这笔钱是你们欠全院人的！也必须还！”


    “还有，秦淮茹赔偿给江河同志的一百块精神损失费！”


    王主任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冰冷。


    “这三笔钱，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五十三块五毛七分！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凑不齐，我就让张公安亲自带人来你家抄家！


    用你那笔抚恤金抵债！要是还不够，就把你家房子卖了！”


    “你听清楚了没有！”


    三百五十三块五毛七分！


    贾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那可都是钱啊！是她的命根子啊！


    “我……我没钱……”贾张氏又想故技重施，开始哭嚎。


    “没钱？”王主任冷笑一声。


    “你那屋里应该藏着的一千多块钱，当大家都是瞎子吗？”


    她转向张公安，说道：“张公安，我看也不用等三天了。


    她就是个滚刀肉，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看不如现在就进去搜！省得她把钱转移了！”


    “好！”张公安应了一声，对着身后的两个年轻公安一挥手。


    那两个小伙子立刻就朝着贾家的屋门走去。


    “不！不要！”贾张氏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死死地挡住门。


    “你们不能进去！那是我的钱！是我儿子的买命钱！”


    “贾张氏！你这是妨碍公务！”张公安厉声喝道。


    “我不管！谁敢动我的钱，我今天就死在这儿！”


    贾张氏彻底疯了，她现在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江河，又慢悠悠地走了上来。


    他看着状若疯狂的贾张氏，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贾大娘，您别激动。王姨和张公安，也是为了帮您解决问题。”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蛊惑。


    “其实吧，这钱您也不是非交不可。”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贾张氏也停止了嘶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小畜生又想耍什么花招？


    江河笑了笑，凑到贾张氏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您想啊，秦淮茹嫂子，现在可是你们家唯一的劳动力。


    她被关在派出所，一天不出来，你们家就一天没收入。


    这钱您要是不交，张公安他们能轻易把人放出来吗？”


    “您那抚恤金是死的。可秦淮茹嫂子她可是活的啊。她可是能源源不断地给您挣钱的。”


    “您说，是为了保住那点死钱，让您家的摇钱树一直在里面待着划算呢？


    还是赶紧把钱交了，让秦淮茹嫂子早点出来，继续给您当牛做马，挣钱养老划算呢？”


    江河的每一句话都像魔鬼的低语，精准地击中了贾张氏内心最自私，最贪婪的地方。


    是啊！


    钱是死的，人是活的！


    秦淮茹那个贱人，虽然不争气，但好歹还能挣钱！


    她要是真被关在里面出不来了，那她贾家可就真的断了根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秦淮茹还在，这钱早晚都能再挣回来！


    想通了这一层，贾张氏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又看了一眼江河，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


    “好！我交！我交还不行吗！”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恶狠狠地瞪了江河一眼，然后转身打开了自家屋门。


    “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拿钱去！”


    看着贾张氏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院子里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就……同意了？


    刚才还要死要活，跟护崽的母狼一样，怎么江河过去说了几句话，就乖乖去拿钱了？


    这小子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江河，那眼神里充满了好奇、敬畏。


    “这江河，真是邪门了！”


    “可不是嘛，贾张氏这老虔婆，院里谁治得了她？


    到了江河这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乖得不像话。”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江河就是来收这老妖婆的！”


    许大茂站在人群里，看着江河，心里也是一阵发毛。


    他自认为自己够坏，够损了，可跟江河这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比起来，


    他那点小聪明，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小子，以后只能当朋友，绝对不能当敌人！


    这他妈谁惹得起啊！


    何雨柱则是满脸的崇拜，他现在看江河，那简直就是看神仙。


    他觉得就没有他这个小舅子办不成的事！


    只有王主任和张公安，若有所思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隐约猜到，江河肯定是抓住了贾张氏的什么命门，


    但具体是什么，他们也想不明白。


    不过，只要能解决问题，过程不重要。


    没过多久，贾家的屋门“又开了。


    贾张氏黑着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抱着一个用破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木匣子。


    她走到主席台前，把木匣子“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


    “钱……钱都在这里了。你们自己点吧。”


    她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死死地剜在江河身上。


    张公安上前，打开了那个小木匣子。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