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第63章

作品:《病弱太子的摆烂日常

    二人点头,转身下山买衣服去了。


    秦绯雀见他们留去,转身跑向后面的柴房。


    没了熟人,再也不掩饰脸上的焦急之色,只想着快些再快些,她真的不想再经历那件事了。


    那种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再次消失的无力感太绝望了,她当时没能救下阿姐,只希望这次,能救下那些与阿姐处于同一境地的其他女性。


    秦绯雀站在木旧的柴房门前,颤抖的手覆上粗糙的木门,一个用力,门被推开。


    秦绯雀呆站在原地,她对上了许多上眼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恨意、绝望、麻木、痛苦……


    秦绯雀说不清,她只知道,多年前,她也曾与这样的眼眸对视上。


    腿一软,她险些跌坐在地,泪水早已糊满眼眶,却强忍得不叫其掉下。


    闭闭眼,强行把眼泪憋回去,她知道现在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她得撑住了。


    语句清晰的解释了现下的情况,又尽可能得安抚女生们情绪,解开自己身上黑色披风就戴在女生身上。


    轻轻环抱住她,嘴里不断得安抚着,“莫怕莫怕……”


    一位年纪稍长的女人站起身,眼中是刺骨得杀意,语气却是颤抖,即将大仇得报的畅快:“小姑娘,你是说那些腌臜已然无反抗能力了是吗?”


    秦绯雀郑重与她对视,眼中闪着刺骨的杀意,“是的,我没有让它们死,你们可以亲自报仇!”


    女人扯出扶笑,对着秦绯雀重重下跪:“民女林听棠!多谢女侠报仇之恩!”


    伴随而来的,是无数双闪着复仇的眼眸,是一句句像用尽全力的道谢声。


    “民女王安安、宋双花、李小萍……多谢女侠报仇之恩!”


    一炷香后。


    下山去农户家买衣得二人终于回来,按照秦绯雀的话将衣服放下,敲了三下门,转身就回去折磨那群畜生,就先从拔手指甲开始。


    秦绯雀出门拿过衣服,待众人换好,这才一同前往大堂。


    不用秦绯雀吩咐,二人也知做什么,提前就已准备好了各种小刀刑具,这些刑具都是寨中的。


    只能说,当你向他人举起屠刀时,就该预见,自己终将倒在同样的利刃之下,挥刀者,终成刀下魂。


    三人退出堂外关上门,确保能给她们留下足够的复仇空间,那些畜生已经被秦绯雀的毒药折磨的生不如死,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力气。


    秦绯雀自从他们下山再回来后,就变得很沉默,秦晏清知道是为什么,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自阿姐走后,小妹虽然与往常无异,可却更认真的学习蛊术,没日没夜,透支生命般的学。


    村里人都知道,小妹想替阿姐报仇,所有人也都想替阿姐报仇。


    可现实不是童话,光明可能战胜黑暗,但一个普通人绝对战胜不了一整个势力,何其可悲。


    这个世道,穷人普通人,永远没有人权可言。


    富,百姓苦;穷,百姓苦。


    他此次出山,也是因为这是唯一一次能替阿姐报仇的机会。


    当今天子最重视的太子病倒,若能趁此机会搭上皇家这条线,那即使是江湖势力,也绝不可能为了几个人与朝廷翻脸。


    至于治不好太子?


    没有那种可能,若到了最后的地步,他手中有一方子,能让人一夜间恢复正常,无论再厉害的医者也查不出问题。


    但也仅仅只能维持三月,三月后,那人定会七窍流血而死


    秦晏清已然做好准备,他给秦岚留了封信,若真走到最后那一步,那秦绯雀会被秦岚带回村中。


    秦岚的武功与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定不会出事。


    村子周围设有百种阵法,除了本地人愿意,旁人是进不得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行此事的原因。


    小妹此行非要与他一同前来,怕也是知道了,现下沉默,因是又想起了阿姐。


    裴渡川不动声色得观察着二人,却猛然发现他们三个手腕上竟又生出了两条更为粗的因果线。


    一条是熟悉的深金黑红色,另一条却是……黑红色?


    裴渡川眉头皱的死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颜色的因果线,如果这二者与金色搭配那没事,可偏偏只有这两色。


    黑中夹杂着一点红?


    黑是死仇,可这红又是个什么鬼?死仇但喜爱?哪个脑子有病的会一边恨透了对方,又会对其生出喜爱啊!


    这又不是什么虐恋情深的话本!恨到极致根本不可能喜欢的起来!


    这就像是你一夜暴富,中了千亿大奖,但是有个人把你的兑奖券全给撕了,你告诉他,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喜欢的起来?!


    裴渡川顺着因果线看去,赫然是京城的方向,那线尽头好像是……一只幼龙?


    裴渡川:“???”


    裴渡川:“……”


    裴渡川麻木的接受了这一恐怖的现实,幼龙啊,太子啊,挺好,挺好……


    裴渡川很想现在就回到听松观,好好问问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到底瞒着他些什么惊天地的事情。


    太子、朝堂……这些鬼事情怎么就叫他遇到了?他不就想安安静静的修个真,躺个平吗?他招谁惹谁了他?


    三人心思各异。


    里面的声音不知何时小了下去,只留浓烈的血腥气在空中飘荡,甜腻黏腻的,像是被舌头上带血得大狗全身舔了一遍,叫人打心底得泛恶心。


    “吱呀”,门开了。


    三人齐齐回头看去,女人们站在门前,身上的麻衣不可避免的沾上了血迹,眼中却是畅快而痛苦的笑。


    裴渡川淡漠的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研究手上的因果线。


    他对此没什么感受,救与不救都无所谓。


    你与其指望一个天生性情淡漠的人,不如去指望地上的狗,说不定狗都比他有感情。


    秦晏清收了收眼中的嫌弃,别误会,是对血的嫌弃。


    在医者的眼中,人血可不是什么干净得东西。


    秦绯雀站起身,朝着报完仇得一行人走去,问出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