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添妆风波

作品:《清冷王爷和他的佛系王妃

    “小姐,这对镯子可真好看。”正在整理这些东西的岁儿,举着一对累丝嵌宝金镯给宋徽音看。


    宋徽音接过戴在白皙手腕上,欣赏,“是不错。”镯子算不得贵重,但胜在做工精细,细细的金丝盘绕成繁复的缠枝莲纹,其间点缀镶嵌着鸽血红宝石,戴在她手腕上华贵又不失灵动,看得出用心。


    主仆三人正讨论着,忽的被一道尖锐女声打断,“徽音吶。”


    还不待通传,一中年妇人率先跨门而入,随后跟着的是两个与她年岁般大的女孩和宋母王氏。


    宋徽音认得这妇人,曾在祖父祖母的葬礼上见过,是旁支的一位堂婶詹氏和她的两个女儿。


    刚起身行礼,手就被握住,满脸堆笑,“这就是徽音啊,几年不见可还认得婶母,真是出落的这般好模样,这气质真不愧是要做燕王妃的人吶。”


    身后跟来的王氏无奈的冲宋徽音摇了摇头。


    几人落座后,詹氏递上一个小匣子,“这是婶娘给你的添妆,你好生收着。”


    “谢谢婶娘。”道过谢后,示意平安接下。


    几人随意聊着天,大部分都是詹氏对宋徽音的夸赞。


    “对了,瞧我这记性。”詹氏一拍自己大腿,招呼一同进来的两个女孩,“这是我的两个女儿,轻枝和轻蔓,与徽音一般大,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现在还未寻到合适的郎君。”


    宋徽音不好搭这话,王氏在一旁客气道,“若是有合适的郎君,我也替你留意些。”


    “那就有劳大嫂了。”詹干干笑着,眼睛一转又继续道,“我听说这燕王回京不久,府里至今也没个妾室。”


    宋徽音与王氏察觉出些不对劲来,对视一眼没接话,只皱眉继续听着。


    “这做王爷的怎么的都会有个侧妃,妾室,阿音,你看看你这两个妹妹,模样也不差,琴棋书画也略懂些,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帮衬你,若是以后娶了旁的小姐为侧妃不得跟你争啊......”


    宋徽音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这人算盘珠子都崩她脸上了。


    王氏更是不客气的打断,“皇家婚事,岂是你我能把控议论的,这种话就不要说了,你今日若是为我的阿音来添妆的,我谢谢你,但你若是来折辱我女儿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詹氏不顾两个女儿的阻拦,依旧嬉笑的拉住王氏,“大嫂看你这话说的,则呢么还动气了,我这也是为阿音好,若以后几姐妹能同在一府,不也少了许多争斗嘛。”


    王氏听着这些不顾廉耻的话,恶心的不行,满脸怒气的冲外喊道,“来人,送客。”


    詹氏几人被婆子强硬的送出了府,王氏强忍怒气安慰宋徽音道,“阿音,你莫放在心上,有母亲在,决不允许有人欺负你。”


    随后又自责,“都是母亲不是,想着是为你添妆祝福的,闹出这出来。”


    宋徽音抱着王氏撒娇,“这又怎能怪母亲,母亲也是只想多个人祝福女儿罢了。”


    王氏慈爱的抚摸着宋徽音的头,一想到明天之后就成了别人妻子,眼里满是不舍。


    ——


    五月廿四,宜纳采祈福嫁娶,正是沈宴安与宋徽音大婚的日子,大婚前一晚,燕王府红彤彤的一派喜色,廊檐下的红灯笼,四处贴满的大喜字,红绸铺地。


    沈宴安独自坐在桌前,管家福伯笑的满脸褶子的念叨,“咱们王府终于有女主人了,王爷少喝些,今晚休息好,明日好早早地去接亲......”


    “福伯,你怕是高兴糊涂了吧,这结亲的时辰钦天司都是提前定好了的,你们家王爷明日起的再早,那也得按照时辰结亲。”钟璟行才刚跨过门槛,听见福伯的话,顺嘴就接上。


    “那也还是早些休息为好,明日成亲有的忙的。”福伯操碎了心。


    “你放心吧福伯,咱们燕王可不是一般人,应付的来。况且今日不好好放松下,明天成亲之后可就是有王妃管着了。”钟璟行打发走福伯后,顺势在沈宴安对面坐下。


    自觉的伸手去拿酒壶,却一眼看见放在桌子上的一枚玉质上乘平安玉佩,“你说你明日便要成婚了,怎么还留着这个?”


    “成婚而已,为何不能留着它。”


    钟璟行不理解他,“况且不论什么原因,你既然已成婚,那至少也得给足夫人尊重,怎好还留着别的女子的玉佩,这要是成婚后叫你夫人知晓后,该多难过,宁安侯若知道了估计恨不得从边疆杀回来揍你吧。”


    见沈宴安无动于衷的样子,钟璟行喝了口酒后小心试探道,“你这放在心里的到底是哪家姑娘?从没见你对哪家姑娘走的近,难道是边关的,但是这玉佩质地又不像是边关女子能有的,天,你心仪的女子不会是敌国的人吧,所以你才不好跟皇上要求求娶。”


    钟璟行越说越离谱,沈宴安实在听不下去侧目斜了他一眼,忽的站起身往外走。


    钟璟行在身后喊他,只听他留下一句,“本王还有事,你先回去,明日早些过来喝酒。”


    钟璟行无奈摇摇头,以为他是油盐不进,不愿说这事。


    ——


    宋府梅梢院,宋徽音睡不着,趴在窗边痴痴的望着喜气洋洋的院子,脑中思绪杂乱,想的多了只觉有些累,轻轻合上眼睛。


    一道黑影悄然落在院墙上,静静的看着浅眠的她,手里摩挲着的正是先前钟璟行见过的那枚玉佩,细看下玉佩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痕。


    明日之后眼前的女子将是他的妻子,她是自愿的吗,还是只是因为御赐的婚事无法抗旨,一向冷静自持的燕王在面对成亲之事上也患得患失起来。


    “谁?”宋徽音忽然睁开眼睛,望向沈宴安所在的方向,“是殿下吗?”


    沈宴安一愣,收起玉佩跳下院墙,踱步至窗前站定,垂眸,“你怎知是我?”


    先前还不确定,现下看着站在眼前的人确定了。


    宋徽音揉了揉眼睛,仰头与沈宴安对视,“我猜的。”


    “......”


    “殿下怎么来了?”


    沈宴安稍顿,不自在的摸摸鼻尖,撇开眼不看宋徽音,“哦,本王路过。”


    “?”


    路过?去哪里要从她家内院的院墙上过?宋徽音心中好笑,却也不拆穿,只顺应的回了个哦。


    “这桩婚事你可是因为是赐婚,碍着圣威被迫应下的?”问这话时,沈宴安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眼睛盯着宋徽音,不错过她脸上一点表情。


    宋徽音一时搞不懂这人什么意思,心想明日就成婚了,今天大晚上的跑来问这话,着实有些奇怪,但还是顺着话头回答,“不是被迫,臣女是自愿嫁给殿下的。”说着她面上有些发热,还好是夜里,灯光下也不大能看的出。


    宋徽音不知道的是,沈宴安听完这话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背后紧握的手松开些许,耳根也烧的厉害。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宋徽音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想到前几日流言的事情,站起身冲沈宴安行了一礼,沈宴安皱眉微微侧身,不解道,“这是何意?”


    “前几日外面流言的事情,我听父亲说了,是殿下出手平息的,臣女在此谢过殿下。”


    “不用,这是本王应该做的,明日之后你我便是夫妻,夫妇一体,本王的王妃岂能让这些城狐社鼠摇舌。”


    宋徽音只觉面上更热了,垂眸不知往哪儿看。


    沈宴安见状愉悦的勾起唇角,眉眼飞扬,“送来的聘礼可有不满意的?”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宋徽音闻言想到那一百多台如流水般送进来,堆满了后罩房的聘礼,摇摇头,“多谢殿下抬爱,聘礼已经够多了。”


    “小姐!”


    沈宴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生生打断。


    宋徽音循着声音望过去,是正揉着眼睛的出来的岁儿,慌忙回头发现眼前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可是睡不着?”


    “没事,我正准备睡了,你们去歇息吧。”


    岁儿伺候宋徽音上床睡下后才出去,还不忘回头叮嘱,“小姐,您可要早些睡,明日还需得早起。”


    “嗯。”宋徽音裹着被子闷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