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知道，火候到了。


    经过这段时间从护肤到穿搭。


    再从盘发到双人“运动”的全方位立体式轰炸。


    这位活了几千年的圣地老祖。


    心理防线已经薄得跟一层窗户纸一样。


    是时候进行收网的最后一步了。


    这叫“推拉”。


    先用最卑微的姿态把她捧上神坛，再用最决绝的方式抽身离去。


    【嘿嘿，女人嘛，就吃这一套。】


    【先把期望值拉满，再一脚踹开。】


    【那种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才是最刻骨铭心的。】


    【这叫剥夺感，PUA的最高境界，教科书级别的操作！】


    又是一次双人灵韵共振术结束。


    天穹长老慵懒地躺在云床上，娇躯香汗淋漓。


    那身紧身的道袍因为汗水紧贴在身上。


    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她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动人的潮红，双眸迷离，气息微喘。


    数千年的古井无波，在这些天的调和下，早已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春水。


    林风看着眼前这副任君采撷的绝美画卷。


    心中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差不多了，再搞下去，这位老祖怕是真的要道心失守，当场逆推我了。】


    【咱可是正经人，卖艺不卖身！】


    【收工！结案！】


    就在天穹长老以为这次的养护又要以他专业的告退结束时。


    林风却做出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举动。


    他没有起身。


    而是顺势单膝跪在了云床边，抬头仰望着她。


    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从容和专业。


    天穹长老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前辈……”


    林风的声音沙哑，充满了压抑的情感。


    “在我眼中，您就是美的化身。”


    “能为您雕琢这份美丽，是靖……此生最大的荣幸。”


    林风的眼神是那么的虔诚。


    仿佛在仰望自己心中唯一的神明。


    天穹长老的心彻底乱了。


    她活了数千年，听过无数的奉承与赞美。


    但从没有任何一句话，能像今天这样。


    直接洞穿她所有的防御，让她心神失守。


    “晚辈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如地上尘埃，不敢奢求天边明月。”


    林风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只愿能时常伴您左右，为您拂去道袍上的云尘，为您调配养护的灵露，此生足矣。”


    这番以退为进、充满卑微与守护意味的告白。


    像是一把精准的钥匙，打开了天穹长老那颗既高傲又空虚的心。


    原来……他对自己……


    她那颗冰封了数千年的心。


    在这一刻，彻底融化，甚至开始发烫。


    她看着单膝跪地的林风。


    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加掩饰的爱慕与卑微。


    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冲动。


    她伸出手，想要将林风扶起，想要告诉他，自己愿意。


    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林风的衣袖时。


    林风却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般，收回了目光！


    他脸上露出了无尽的痛苦之色。


    仿佛在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


    这一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天穹长老身体一僵。


    “但晚辈知道，晚辈的存在，已经打扰了前辈的清修。”


    林风的脸上挂着苦涩到极点的笑容。


    “我的每一次靠近，都是对前辈大道的一种亵渎！”


    天穹长老彻底懵了，她下意识地从云床上坐起，急忙问道：


    “为何？”


    为什么？


    你明明对我……我也对你……为什么会是亵渎？


    林风没有看她，而是转向了望舒台外的云海，背影萧索而决绝。


    “因为晚辈怕。”


    他苦笑着，声音中充满了自嘲与无奈。


    “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僭越之情，从而……”


    “从而做出亵渎前辈的举动。”


    “所以，请允许晚辈，在还能克制的时候，亲手斩断这份妄念。”


    “从明日起，晚辈……不会再来望舒台了。”


    话音落下。


    整个望舒台一片死寂。


    天穹长老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


    他要走？


    他再也不来了？


    为什么？！


    不等天穹长老反应过来。


    林风转过身，对着她，深深地，深深地一拜。


    要将此生的所有情意，都倾注在这最后一拜之中。


    然后消失在了天际。


    只留下一个孤高又落寞的背影，和呆立在原地，如遭雷击的天穹长老。


    ……


    天穹长老彻底愣住了。


    她呆呆地坐在云床上，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林风最后那几句话。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


    在她最心动，最准备接受的时候。


    他斩断了一切，决绝地走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落落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仿佛心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前一刻，她还在云端，享受着数千年来从未有过的悸动与甜蜜。


    下一刻，她就被狠狠地摔进了无尽的深渊。


    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远比从未得到过，要强烈千百倍！


    她那颗刚刚被捂热，甚至开始滚烫的心。


    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极北的玄冰瞬间冻结，然后……


    “咔嚓……”


    一声轻响，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


    她那颗修炼《太上忘情录》数千年，古井无波的道心，轰然碎裂！


    “噗——”


    一口心血，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那月白色的云床。


    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患得患失”。


    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痛如绞”。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么的痛苦。


    ……


    千里之外的一座云层之上。


    林风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脸上哪还有半分痛苦与挣扎。


    只剩下一种项目完工后的轻松惬意。


    林风通过留在望舒台凤求凰发簪上的一缕法力印记。


    清晰地看到了天穹长老失魂落魄，甚至吐血的凄惨模样。


    他的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点评了一句。


    【啧，这心理素质不行啊，这就吐血了？】


    【不过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搞定。”


    “可以结案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