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压下心里的狂喜。


    继续维持着高人风范。


    林风扶着风辞的肩膀，声音沉稳。


    “起来吧。”


    “从现在开始，你不在是一无所有的废物。”


    “你是我的客户。”


    风辞被林风扶起，呆呆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店主。


    客户……


    这个词，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被施舍的可怜虫。


    “先生！”


    “好！我这就去把翅膀给您！”


    风辞说着，就要转身去想办法把自己后背上的翅膀给卸下来。


    “等等。”


    林风叫住了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急什么。”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连你口中那位圣女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开工？”


    【开玩笑，货都没摸清楚，怎么给你定制套餐？】


    【我这是高端情感定制服务，不是路边摊算命，讲究的是一个专业！】


    风辞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


    “先生说的是。”


    他定了定神，开始描述那个身影。


    “圣女大人她……是羽人族数万年来，血脉最纯净，天赋最高的一位。”


    “她叫云诗。”


    一提到这个名字，风辞原本佝偻的背脊，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些。


    “她长得……很美，很美。”


    风辞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


    “她的气质清冷，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她的眼睛是淡琉璃色的，看人的时候。”


    “总让人感觉，她看的不是你，”


    “而是你身后的万丈红尘，芸芸众生。”


    “她的腰很细，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


    “风一吹，袍袖飘动，人却站得笔直。”


    【啧啧，淡琉璃色的眼睛，清冷仙子。】


    【这形容，文艺范拉满了啊兄弟！】


    【不过……听起来怎么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林风心里快速给目标打上标签，嘴上继续引导。


    “性格呢？爱好是什么？”


    风辞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苦涩地摇了摇头。


    “圣女大人她……清心寡欲，对世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几乎不与人交流，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浮云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静修。”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打扰她。”


    风辞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因为，圣女大人她……觉醒了我们羽人族传说中的血脉天赋。”


    “——【未来视】。”


    “未来视？”


    林风的手指一顿。


    【我操？什么玩意儿？未来式？什么姿势？】


    风辞没看到林风的异样，继续用梦呓般的语气解释。


    “她……她能看到即将发生的片段。”


    “任何对她不利的，或是有着强烈意图想要接近她的人和事，”


    “她都能提前预知，并且……完美避开。”


    “轰！”


    林风脸上的笑意，第一次僵住了。


    【我操！！！】


    【带预言功能的反外挂系统？！】


    【这他妈还怎么玩？！】


    【老子这边刚选好英雄换好皮肤，准备进扬秀操作，


    【结果人家那边直接开了全图挂，还能预判我下一步要去哪里插眼？！】


    【我伪装成风辞的样子去接近她，


    【她不是一眼就能从‘剧本’里看到，她接下来的人生根本没有风辞这个角色吗？！】


    任何刻意的安排！


    任何精妙的布局！


    任何无懈可击的伪装！


    在能看到下一步的对手面前，都成了透明的。


    她直接看最终结果，自己还在琢磨第一步怎么走！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战斗！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这单子要砸手里了！我那能跑路的飞行法宝要泡汤了！】


    林风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风辞忽悠瘸了，然后卷款跑路。


    但……


    下一秒，一股更强烈的念头冲进林风的脑子。


    挑战！


    前所未有的挑战！


    【有意思……】


    【太他妈有意思了！】


    【反外挂系统是吧？】


    【行啊！】


    【老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从物理层面，让你服务器都跟着我一起出BUG！】


    林风好看的眉头逐渐舒展。


    他看着风辞，语气平静。


    “一个能看到别人下一步棋怎么走的人……”


    林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


    “那她的人生，岂不是很无趣？”


    风辞愣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问题。


    在他的认知里，【未来视】是神明般的恩赐，是至高无上的天赋。


    怎么会和“无趣”联系在一起？


    林风没有理会他的错愕，自顾自地分析。


    “你看过的画，还会觉得惊艳吗？”


    “你听过的曲，还会觉得动人吗？”


    “你那什么之后，还会渴望吗？”


    “你知道了所有故事的结局，还会为过程中的跌宕起伏，而心潮澎湃吗？”


    林风的每一句话，都让风辞的身体颤抖一下。


    是啊。


    一个能看到一切结局的人。


    她看什么，都像是一部早已知道剧情的重播电影。


    没有惊喜。


    没有意外。


    更没有期待。


    她的人生，就是一本被提前写好了结局的、枯燥乏味的书。


    “所以……”


    林风的眼中，闪着精光。


    “她最大的痛苦，不是清冷，不是孤高。”


    “而是被‘注定’的命运，彻底剥夺了身为一个‘人’，最基本，也最珍贵的权利。”


    “——那就是，对未知的向往。”


    风辞彻底呆住了。


    他张着嘴，感觉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对圣女的认知，


    在这一刻，被眼前这个男人，轻描淡写地，彻底颠覆了。


    原来……


    原来圣女大人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下。


    藏着的是这样深不见底的空虚与痛苦吗？


    林风看着风辞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铺垫，已经够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所以，风辞，你听好了。”


    “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让她爱上你。”


    风辞茫然地抬起头：“那……那是什么？”


    林风笑了。


    “是让她的‘预言’……”


    “出、错。”


    “我们要做的，不是走进她的剧本，成为她生命中的一个配角。”


    “而是要当着她的面。”


    “把她手里那份写满了结局的剧本……”


    “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