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也紧紧抱着顾凌霄，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虽然现在苏晚还不在，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爸爸和妈妈，再也不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顾凌霄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准备带着念念和江霖回去。


    除了身体的治疗之外，他还进行了心理治疗，所以这次回去，他觉得自己早已可以敞开胸襟同苏晚和平相处。


    长时间的飞行是念念一个小孩子受不了的，所以她几乎是睡了一路，连胃口都变得很不好。


    好在终于在天刚黑的时候到达了这座他们阔别已久的城市。


    顾凌霄虽然也是身心疲惫，可这一趟的出行收获很大，他的心情自然也跟着好了起来。


    “江霖，这段时间你忙坏了，我会给你涨工资的。”


    江霖本身开开心心的，听完这句话以后，脸色僵住了。


    她状似无意地替念念整理着衣服褶皱，随口一句：“不用谢我，这都是我自愿的，我帮你是我愿意帮你，不是要你感谢的。”


    “江霖，你是我的恩人。”


    顾凌霄抬起眼眸非常认真地看着江霖说出这句话。


    在他的内心，最重要的女人除了苏晚和念念之外，剩下的一个便是江霖。


    江霖错愕间，一行人就要准备下飞机了，她回过神来，假装平静地说道：“咱们该走了，念念睡了太长时间，一会儿回去正好醒醒神吃点东西。”


    顾凌霄看见念念朦朦胧胧地醒来后，便直接把孩子抱了起来。


    “走吧，咱们该回家了。”


    念念的一只小手还抓着江霖，这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已经亲近了很多。


    “念念，一会儿回去让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好吗？”


    江霖温柔地冲着念念眨眨眼睛，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念念点点头，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一群人下了飞机往外面走去，顾凌霄正扛着念念准备给她讲故事的时候，突然念念小声嘟囔了一句：“妈妈。”


    苏晚？


    顾凌霄顺着念念的眼神看了过去，苏晚此刻正站在接机口，而且从她那双充满危险的眼神之中也能看出来，她站在这里是等着自己的。


    顾凌霄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一把将孩子放在了江霖的怀里。


    “你先带着念念出去坐车，你也知道念念喜欢吃什么，给她做点爱吃的饭菜。”


    江霖欲言又止，可是看着顾凌霄严肃的表情，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领着念念离开。


    苏晚面对自己的女儿，丝毫没有表达出来想念之情，哪怕念念朝着她伸了伸手，她仿佛也只是当作没有看见似的。


    苏晚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喜怒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有种阴恻恻的怪异。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他的身上离开过，彷佛是一定要看出来点什么。


    顾凌霄心里五味杂陈，按理说今天是一个非常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可是却因为苏晚的突然出现，一切氛围都变得微妙起来。


    苏晚走到顾凌霄的面前，露出一个诡异莫测的微笑。


    “听说你是去治病的，看你现在阳光明媚的样子，看来是成功了。”


    她围着顾凌霄转了一圈以后，频频点头：“不错嘛，看起来好像是稍微壮实了一点，那以后你也不需要再继续在我们的面前装蒜了吧？”


    顾凌霄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平静地去面对苏晚的各种讥讽和挑衅。


    他态度大大方方地说道：“没错，我的病已经治好了，以后在你的面前也不会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了。”


    苏晚原本沉重的心终于得以舒缓，她以为自己会不高兴会不甘心，可是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她那翻滚着的内心终于平静下来。


    “你们应该结婚了吧？看你现在在我面前好好地，看来之前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顾凌霄一直以为沈瑾是有备而来，为的就是掏空苏晚的家底，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他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苏晚仿佛受到了重重一击，差点在他的面前卸下面具。


    顾凌霄和她寒暄两句后就准备离开的，他完全没想过要和苏晚交流太久。


    结果苏晚反而更像是在迫不及待地炫耀她婚后的生活。


    “没错，沈瑾要比你好上一万倍不止，他对我太好了，让我知道什么是一个家。”


    她脸上虽然已经尽可能去表现出幸福的感觉，可是她好像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幸福，因此整个人看起来表情浮夸。


    顾凌霄也没计较什么，低声问她：“不管你的生活如何，你都不需要在我的面前逞强，我对你从来都是祝福的。”


    他现在已经想开了，如果苏晚真的喜欢沈瑾，那为了爱而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应该的，或许爱可以让其他的事情变得更加好起来。


    当然，这种感受是他不配拥有的，他也不愿意苏晚以此再给自己找麻烦。


    “苏晚，你自己幸福了就好，这就是你想要的，你不用和我说，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会去做该做的事情，有空记得来看看念念，她想妈妈了。”


    温柔地说完这番话以后，他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


    是念念打来的电话，她似乎已经非常依赖他了，连这么一小会儿见不到他就难受。


    顾凌霄假意嗔怪道：“念念，你已经长大了，如果你看不见爸爸就难过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去上学呀？”


    他一个身形修长长相凌厉的大男人，竟然也会说出这么可爱的话。


    苏晚简直是颠覆了之前对他的认知。


    顾凌霄一边笑着和念念聊天，一边若无其事地回头冲着她挥了挥手，是很友好的一种道别方式。


    苏晚的脸因此又苍白了些许。


    好像她之前所在意的所纠结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因为顾凌霄压根心思就不在这些事情上面。


    顾凌霄已经上了车，是乔孟亲自过来接他。


    “怎么样，听说你碰见了苏晚？”


    乔孟扭过头来看了看他，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一直都在视讯，但是却不如真人看起来更加亲切。


    他笑道：“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完全好了，我早就说嘛，你该早点出国的。”


    顾凌霄低头没接茬，在车子发动引擎之际，他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车窗外面，虽然没有苏晚的身影，但是他却觉得能再见到苏晚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