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囚笼

作品:《丹道帝尊

    陈玄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怕的不是现在的唐柔,而是未来的唐柔。


    一个已是夺命境第二重,并且能一剑斩杀同阶的陈逆。


    这样的家伙,一旦成长起来,将会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到那时,别说吞并青云宫。


    他陈家恐怕都要日夜活在唐柔的阴影之下。


    所以,必须趁她还未真正成长起来,将这威胁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陈玄盯着阵法后的唐柔,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老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乖乖配合,自废修为。”


    “老夫可以做主,留你一条性命,也不用你给陈逆偿命。”


    “甚至,看在唐家先祖的份上,可以让你留在青云宫,当一个挂名的长老,安度余生。”


    “当然,这身碍眼的修为,是万万不能留的。”


    他提出的条件,比之前陈峰所说的更加恶毒,更加诛心。


    杀了你,只是让你一死百了。


    废了你的修为,让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宫主,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再用长老的名头将你圈禁起来。


    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守护的一切被仇人夺走,日日夜夜活在屈辱与绝望之中。


    这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你做梦!”


    唐柔还没开口,她身后的胡广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怒喝出声。


    这帮陈家的杂碎,简直是丧心病狂!


    然而他的怒喝,在陈玄那恐怖的威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陈峰上前一步,手中的阔刃巨剑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容狰狞。


    “老家伙,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陈霜则是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唐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唐柔,我三叔公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是想当一个苟延残喘的废人长老,还是想现在就下去,陪你唐家的列祖列宗?”


    话音落下的瞬间,胡广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清晰地感觉到,陈玄三人的气息,已经如同三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锁定了唐柔。


    那股冰冷的杀机,不再是威慑,而是即将付诸行动的预兆。


    山风呼啸,吹动着几人的衣袍。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那三股气息的锁定。


    如同三柄无形的利剑,悬于唐柔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山门之外,陈玄那张清癯的脸上,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只剩下漠然。


    陈峰的嘴角咧得更大,眼中凶光毕露。


    握着巨剑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陈霜更是直接,腰间那对鸳鸯环已然自行飞出,悬浮于她身侧。


    流光溢彩间,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


    他们显然已经不准备再废话。


    唐柔若是再不做出选择,他们便会替她选择。


    唐柔凤眸冰封,体内的灵力也已经催动到了极致。


    她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阵轻鸣,剑意冲霄,与对方三人的气息遥遥对抗。


    她宁可战死,也绝不受此奇耻大辱!


    然而,就在她准备不顾一切,催动阵法与对方拼死一搏的瞬间。


    一只苍老而有力的手,猛地从她身后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臂。


    “宫主,不可冲动!”


    胡广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与凝重。


    不等唐柔反应,胡广猛地向后一拽。


    一股巧劲传来,唐柔竟身不由己地被他带着向后连退数步。


    二人瞬间便退入了山门牌坊之内,彻底进入了护山大阵的核心守护范围。


    “胡广,你……”


    唐柔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她身为宫主,岂能临阵退缩?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强行挣脱。


    因为就在被拉退的那一刹那,她清晰地感觉到,山门外那三道锁定了她的气息,猛地一滞。


    她明白了胡广的意图。


    保持距离。


    在阵法之外,哪怕只隔着一层光幕,对方依然有强行出手的可能。


    尤其是陈玄这种等级的高手,谁也无法保证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秘法。


    能够瞬间突破阵法的表层防御,对她发动致命一击。


    而退入山门之内,隔着数十丈的距离,再有大阵层层守护。


    对方想要攻击到她,难度便呈几何倍数增加。


    这是最稳妥,也是最理智的做法。


    唐柔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战意与怒火。


    她没有再责备胡广,只是那张俏脸,依旧冷若冰霜。


    看到二人退入山门深处,陈玄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他并不着急。


    瓮中之鳖而已,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又好整以暇地坐回了那块青石上,一副看好戏的悠闲姿态。


    倒是陈霜,见唐柔临阵脱逃,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


    “呵呵,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她抱着双臂,声音尖锐地穿透大阵,在山门内回响。


    “原来也只是个会躲在龟壳里的缩头乌龟。”


    “唐柔,你以为躲进去就有用了吗?”


    陈霜的眼神陡然变得狠毒起来。


    她上前一步,声音拔高了数倍,如同淬了毒的冰针,刺向阵法内的每一个人。


    “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


    “你唐柔若是不肯乖乖配合,那你青云宫,上下所有弟子,便是我陈家的敌人!”


    “从现在起,谁也别想再离开这青云宫半步!”


    “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弟子,妄想从其他地方离开山门……”


    陈霜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冷笑。


    “我陈家在此立誓,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斩一双!”


    “直到你这个宫主,肯出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为止!”


    她的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如同滚滚天雷,响彻了整个青云宫主峰。


    “是你!唐柔!”


    “是你这个所谓的宫主,连累了青云宫所有的弟子!”


    “他们的性命,现在全都捏在你的手里。”


    “是让他们活,还是让他们为你陪葬,你自己选吧!”


    这番话,何其歹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他们要把整个青云宫,变成一座巨大的囚笼。


    而囚笼的钥匙,就交到了唐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