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截断
作品:《丹道帝尊》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但眼中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岩石后,杨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情况很明了了。
唐柔被围困,对方人多势众,并且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杨尘的目光,在那陈长老和胡长老身上扫过。
两人都是夺命境的修为,那陈长老的气息,似乎比寻常的夺命境一二重,还要深厚一些。
在他们身后,还有三名长老,以及七八名执事,都是紫府境的修士。
这股力量,确实足以颠覆整个青云宫。
杨尘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冲出去,跟那两个夺命境的长老硬碰硬。
那不是勇敢,是愚蠢。
他此刻的修为,在这些人面前,连炮灰都算不上。
他的目光从那山羊胡陈长老身上移开。
又在那群如临大敌的白带弟子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座被阵法光幕笼罩的青云大殿上。
情况很明朗,唐柔她们被困,唯一的依仗就是这座护殿大阵。
而敌人之所以围而不攻,一是因为忌惮唐柔和她身边那四位死士的临死反扑。
二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破阵的把握。
截断了后山地脉的灵力供应。
这才是关键。
只要能恢复大阵的灵力供应,别说一个时辰,就算再撑上十天半月,也并非难事。
到那时,是战是走,主动权就重新回到了唐柔手中。
杨尘心中有了计较,不再于此地停留。
他悄无声息地退走,身形如同一缕青烟,迅速没入山顶侧面的密林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后山,找到那个被截断的阵法节点,想办法将其恢复。
至于小金,此刻正趴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杨尘能感觉到它体内的气息虽然虚弱,但正在缓慢而稳定地恢复。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这小家伙在全盛时期,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直接一巴掌下去,什么陈长老胡长老,都得变成一滩肉泥。
可惜没有如果。
杨尘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对青云宫的地形了如指掌。
他没有走寻常路,而是专门挑那些人迹罕至的崎岖小径穿行。
他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散开,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阵法气息。
护殿大阵的灵力来源于后山的一条小型地底灵脉。
那条灵脉通过特定的阵法纹路,与大殿的地基相连,形成一个循环。
陈长老既然说截断了,那么必然是在这条灵力输送的通路上动了手脚。
只要顺着这股气息,就不难找到源头。
一路疾行,杨尘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脚尖在树枝上轻轻一点,便能滑出数丈之远,悄然无声。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后,他来到了一处山势较为平缓的后山腰。
这里的林木明显比别处要稀疏一些,在一片空地的中央。
他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灵力波动。
找到了。
杨尘的身影藏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之后,目光锐利地望向那片空地。
空地中央,有一块半人高的青石,青石之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阵法符文。
正是护殿大阵的一个重要节点。
而此刻,一杆黑色的阵旗,正深深地插在青石的正中心,旗面上黑气缭绕。
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蛮横地切断了地脉灵力与阵法节点的连接。
而在青石周围,或坐或站,稀稀拉拉地守着十几名青云宫弟子。
这些人身上同样系着白色的布带,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
有的甚至聚在一起,低声闲聊,神情颇为放松。
在他们看来,大局已定,他们在这里守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杨尘的神识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修为最高的一个,也不过是先天境二重,剩下的都是些炼气境、筑基境的弟子。
一群乌合之众。
以杨尘的手段,想要解决这十几个人,方法实在太多了。
他储物袋里的那些毒丹毒粉,随便拿出来一种,就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倒地不起。
睡个三天三夜。
但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些人一倒,固然可以让他从容地拔掉那面阵旗,恢复阵法。
可同样的,阵法气息一旦恢复,山顶大殿外的陈长老等人,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他们不是傻子,肯定会立刻派人前来查探。
到时候,自己很可能会和对方派来的高手撞个正着。
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夺命境,就算来个紫府境后期的执事,都够他喝一壶的。
打草惊蛇,智者不为。
直接拔旗不行,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杨尘的目光,落在了那面阵旗之上,又看了看周围的地形。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个方案在心中生成,又被迅速否决。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那块青石下方的地面。
既然陈长老他们是通过阵旗,从外部截断了灵力输送。
那自己,为什么不能绕过这个被截断的位置,重新搭建一条新的阵法。
直接将地脉的灵力,输送给护殿大阵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可行!
对别人来说,这或许是天方夜谭。
但对他这位曾经的丹帝而言,阵法之道虽非主业,却也涉猎颇深。
尤其是青云宫的这套护山大阵,他当年还曾亲自指点过唐清晚,对其构造和原理了如指掌。
这护殿大阵与护山大阵同出一源,许多阵法理念都是相通的。
布置一个简单的引流阵法,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想到这里,杨尘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帮家伙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却不知,他们这点微末的阵法手段,在他眼中可笑至极。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耐心地观察着那十几名守卫的动向,寻找着最合适的时机和位置。
夜色渐深,山风吹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声响。
后山腰的空地上,那十几名看守阵旗的弟子,显得更加懈怠了。
几个人已经靠着树干打起了瞌睡,剩下的人也是呵欠连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