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铁了心
作品:《丹道帝尊》 “瑶池宗需要一个真正的强者坐镇,而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程月华的心上。
她沉默了。
她知道,杨尘说得对。
她身为一宗之主,如今的修为,确实还是太低了。
虽然有大阵相助,可以斩杀改命境的强者。
但那终究是外力。
若是有一天,大阵出了问题。
或者敌人强大到足以无视大阵,那瑶池宗的下场,将不堪设想。
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杨尘见她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
“说到底,我也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随意,像是在开玩笑。
但听在程月华的耳中,却让她那颗悬着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这里,是他的根。
无论他走到哪里,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程月华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了许多。
但却总是能轻易左右自己想法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她既想让他留下来,安安稳稳地待在自己身边。
又希望他能像雄鹰一样,去搏击属于他自己的那片广阔天空。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感到一阵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她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她看着杨尘,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再劝你。”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尘问道。
程月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容置疑的神色。
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尘。
“我跟你一起走。”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
“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多我一个人,路上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以我如今夺命境的修为,虽然比不上你手段通天,但至少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完,她便定定地看着杨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在她想来,自己这个提议,合情合理。
无论是出于对杨尘安全的考虑,还是作为朋友的关心。
她陪同前往,都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杨尘听到她的话,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摇头。
“不行。”
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程月华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主动提出陪同,竟然会被拒绝得如此彻底。
“为什么?”
她不服气地问道。
“我说了,我不会拖累你。”
杨尘看了她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你不会拖累我。”
“但我们两个,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的路要走。”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
“你的路,是守好这瑶池宗。”
“将它发展壮大,让它成为所有门下弟子,最坚实的后盾。”
“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道。”
说完,他又指了指自己。
“而我的路,是尽快提升我自己的修为。”
杨尘并没有直说。
他还有很多麻烦要去解决,还有很多对头,等着他去收拾。
“我们不能总待在一起。”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也很现实。
程月华听完,沉默了。
她无法反驳。
因为杨尘说的,都是事实。
她是瑶池宗的宗主,她不可能抛下整个宗门,跟着他去外面历练。
而杨尘,也注定不会永远偏安于瑶池宗这一隅之地。
他的世界,更加广阔。
看到程月华的神情有些失落,杨尘的语气,也柔和了一些。
“你放心,我这次出去,不会有事。”
“等我办完事,自然就会回来。”
他看着她,郑重地交代道:“我离开之后,不用告诉任何人我的去向。”
“若是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在闭关,不见外客。”
程月华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她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杨尘可能只是提前跟她说一声,至少还会准备几天。
然而,杨尘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那点幻想,彻底破灭。
“今天晚上。”
程月华的眼睛,猛地睁大了。
“这么快?”
她可没想到,杨尘竟然说走就走,连一天都不愿意多待。
“事不宜迟。”
杨尘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干脆。
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再有任何的拖延。
程月华看着他那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永远都处于被动。
无论是宗门大事,还是私人感情,她都无法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
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所有决定。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沮丧。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仿佛只要有这个人在,天塌下来,他都能顶住。
“好吧。”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自己,千万要保重。”
“我明白了。”
杨尘点了点头。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
他没有再作停留,转身便朝着书房外走去。
看着他那干脆利落的背影,程月华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书房内,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茶香。
程月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已经开始暗下来的天色,心中空落落的。
杨尘离开书房后,程月华在窗边站了许久。
夜色渐浓,山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依旧感觉自己,完全无法看透杨尘。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无论你如何窥探,都看不到他的底。
他的身上,充满了秘密。
他的行事风格,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时而懒散,仿佛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时而又果决得可怕,一旦做出决定,便无人可以动摇。
从始至终,他就仿佛一个站在云端的上位者,以一种超然的姿态,俯瞰着这片红尘。
而自己这个所谓的瑶池宗主。
在他面前,倒更像是一个需要被时时提点,处处照顾的晚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