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反面教材

作品:《想干就干,重生就要过得顺心如意

    他望着窗外新建的水塔,语气平静却意味深长地问道:


    “兆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购云泉吗?”


    刘兆虎一愣,下意识想说“看中水源”,但很快收住,想起林向东这段时间在做的整合动作,又想起那扬工厂会后的人事布局。他沉吟几秒,试探着说道:


    “您是想用云泉做一套模板,用来打样。打给那些嘴上说想卖、心里却幻想卖天价的人看。”


    林向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聪明。”


    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


    “您得让他们看明白,错过您的收购,他们的损失会有多大。”


    刘兆虎神情变得肃然,点头道:“下次谈收购,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向东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很好,吃一堑长一智。”


    ……


    刘兆虎离开后不久,林向东又把许四平叫进办公室。


    林向东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叠用针线装订的A4纸


    这是云泉水厂现有产能的手工备案报告。


    “现在一天能产多少水?”林向东头也没抬地问。


    许四平拿着一个塑料壳翻页板,上面夹着写满字的表格。


    “瓶装线有两条,都是92年引进的进口设备,不算太先进,一小时每线8000瓶。”


    “500毫升还是1.5升?”


    “混着来算,平均产能一天在22万瓶左右,水量折合下来120吨不到。”


    “桶装线是99年的半自动设备,贴标、封盖都靠人工,每天做4000桶左右**,合75吨。”


    “合计呢?”


    “200吨出头吧。”许四平顿了顿,又加一句,“不过工人精疲力竭,几台机器这半年频繁故障,去年检修花了近20万。”


    林向东合上文件,然后来到窗边往外看。


    在他的对面就是工厂的生产车间。


    这是一栋八九十年代风格的红砖建筑,屋顶锈迹斑斑,传动带上滴着油。


    林向东缓缓问道:“如果我要你把产量提到400吨,一天翻一倍,你要多少钱?”


    许四平皱起眉头,沉思几秒:


    “得换主线,国外进口一套灌装系统,加气洗、贴标、膜封、视觉检测,大概1000万左右,还得改配电房、换增压泵、扩水源管道。”


    “桶装线换自动化设备,预算300万左右。”


    林向东微微点头:“这是一期。二期呢?如果我要你建个新厂房,搞成饮品基地,全面打品牌,走全国渠道?”


    这回换高伟翔开口:“那得建智能仓、自动码垛、冷链调度,还要专人做食品安全申报、送检抽样、建销货备案……估计得花六千万以上。”


    “不过,我听说现在银行还不愿贷款。”


    许四平补充道。


    对于工厂为何会换人。


    许四平市很清楚的。


    简单总结,就是两句话。


    货卖不出去,银行不给贷款。


    林向东没说话,指尖在桌上轻敲,良久才说道:


    “今年经济风声鹤唳,贷款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资金方面你们不需要担心,我来搞定钱的问题,而你们只要负责好生产的事情。”


    林向东对许四平说道。


    许四平见林向东如此自信,便点点头。


    “你很专业,我希望你能把你专业把持住,未来工厂扩产,还需要你们这些技术骨干冲锋陷阵。”


    林向东认真说道。


    ……


    云泉饮品厂被东升超市收购的消息,在云海市商圈迅速传开。


    一开始,这只是一些模糊的传闻:


    有人说林向东出价五百万,有人说最后敲定的是五百五十万,也有人传成了千万级的大手笔。


    直到某个老板“听熟人讲”,说原本东升确实开出过 500 万的报价,但最后却只花了 200 万,这才真正引爆了圈子。


    消息像水一样渗透进各个层级的关系网,很快就浮到了云海市中小制造业老板群的表面。


    ¨


    某天晚上,南湖会所的3号包厢。


    一张圆桌坐了七八个人,大多是做包装、饮料、瓶盖辅料、和冷链配送的小厂老板。饭局名义是“行业聚会”,其实都是来探听风声的。


    酒过三巡,一个胖子压低声音说:“我听说,林向东收云泉厂,原本是五百万,最后两百万就成交了。”


    “真的假的?”旁边一位戴金表的老板皱起眉,“那厂子我去过,厂房、水井、灌装线,还有几个证照,一起打包也值个四五百万吧?”


    “呵,就值那价。”胖子笑了笑,“关键是,那边快撑不下去了。现金流断了,员工工资也是拖着,几个月发一次。”


    坐在靠窗位置的一个年轻老板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意思是……林向东一开始故意抬高预期,放出‘五百万’的风声,让人觉得他出得起,结果反手砍到两百万成交?”


    “嗯。心理战呗。”金表老板冷哼。


    “他这是立典型,搞反面教材。”最年长的一位老板,语气低沉,“以后谁要卖厂子,就得拿云泉厂来比价格。你要敢多开价,他就说:‘云泉才两百万,你凭什么值五百万?’”


    众人一时无言。


    ……


    与外面的热闹形成对比,郑修权最近情绪极低。


    工厂被收购的几天,他几乎没再出现在公众视野,只在手机上偶尔接几个老熟人打来的电话。


    “郑总,听说你厂子……卖了?”


    “我这两天听好几个朋友提东升的事,都说他很冲?”


    “你们谈价的时候,是怎么谈下来的?”


    面对这些问题,郑修权都只是沉默。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体面不保”的羞耻,也有错失高价的不甘。


    因此,他不愿意说出成交价。


    因为太低了。


    他怕被同行笑话。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


    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放出消息。


    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是他不懂得见好就收,一开始拒绝500万报价。


    最后,在林向东的一番手段操作下,只能拿到20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