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会不会有什么别情?
作品:《穿越后,汉东没人能压得住我!》 他亲自把赵东来让到沙发上,又让秘书泡了茶。
这番礼遇,让赵东来心里暗自警惕。
这位省委一把手,葫芦里卖的药,恐怕不简单。
“东来同志,不要紧张嘛。”
沙瑞金坐在他对面,亲自给他递过一杯茶,笑着说。
“今天请你来,就是想以一个私人的身份,随便聊聊。”
“你是一线的老刑侦了,对于吕梁同志的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来了。
正题终于来了。
赵东来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脸上却露出一副实事求是的神情。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
“沙书记,说实话,当初结案的时候,我心里就犯嘀咕。”
“从现场勘查的各种痕迹来看,定性为意外交通事故,证据链是完整的。”
“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有蹊跷。”
“太巧了。”
“吕梁局长当时正在查一个大案子,节骨眼上就出了车祸,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沙瑞金点了点头,眼神里流露出赞许。
“说得好!英雄所见略同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那你觉得,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别情?”
赵东来面露难色。
“书记,我们公安办案,最讲究的就是证据。”
“没有证据,再多的怀疑也只是猜测,上不了台面。”
他话锋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沙瑞金立刻道。
赵东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其实,当初案子结束之后,李书记曾经私下里找我聊过一次。”
“他当时就明确表示,他认为吕梁同志的死,百分之百是一起蓄意谋杀!”
“什么?”
沙瑞金的眼睛猛地一亮,身体坐直了。
这可是个重要的信息!
赵东来仿佛没看到他的反应,继续说道。
“李书记说,像吕梁这样的老纪检。
肯定是在查案过程中,触碰到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才会被下此毒手。”
“他还说,对手的手段非常高明,做得天衣无缝,想从正面找到证据,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表达了李达康对案件的“真实看法”,又把找不到证据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更重要的是,他把李达康塑造成了一个早就洞悉真相,却苦于无法行动的正面形象。
沙瑞金听完,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原本想通过赵东来,找到李达康心虚的证据。
结果赵东来三言两语。
就把李达康给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给他戴上了一顶“高瞻远瞩”的帽子。
这赵东来,是个人才啊!
可惜,是李达康的人才。
沙瑞金不死心,追问道。
“那……达康同志有没有跟你提过,他怀疑的对象是谁?”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只要赵东来说出一个名字,哪怕只是猜测,他都能大做文章。
然而,赵东来却果断地摇了摇头。
“没有。”
“李书记一个字都没提过。”
“他只是从一个领导和同志的角度,表达了他的判断。”
“至于具体的内情,我想,李书记肯定也是不知道的。”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余地。
那意思很明确。
别问了。
问了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我,赵东来,是李达康书记的人。
沙瑞金看着赵东来那张写满了“忠诚”的脸,心里彻底明白了。
这个墙角,挖不动。
一丝一毫的可能性都没有。
他费尽心机布下的局,想用重启调查来给李达康添堵。
结果,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李达康不仅毫发无损,还顺手接过了“为牺牲同志伸张正义”的道德大旗。
而他自己,除了推动了一件本就该查的案子,没捞到任何政治上的好处。
这次交锋,他输了一招。
沙瑞金的脸上,笑容未变,但眼神里的那股热情,已经悄然冷却。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好,我明白了。”
“东来同志,你的态度很好,觉悟也很高。”
“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了。”
“一定要排除万难,把幕后的黑手给我揪出来!还吕梁同志一个公道!”
“是!请沙书记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赵东来站起身,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着赵东来离开的背影,沙瑞金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
李达康。
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缠。
从省委大院出来,赵东来没有片刻耽搁,直奔市委。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沙瑞金今天这番敲打,名为谈话,实为鸿门宴。
核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离间他和李达康。
顺便,探探李达康的虚实。
只可惜,沙书记打错了算盘。
他赵东来,是李达康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份知遇之恩,比天大。
想让他背刺李达康?
门儿都没有。
……
市委书记办公室。
李达康正在批阅文件,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
“进。”
赵东来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站得笔直。
“书记。”
李达康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眼皮瞅了他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哟,我们的赵大局长回来了?”
“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啊。”
“怎么,在沙书记那里受委屈了?”
赵东来没心情开玩笑,他往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
“书记,我刚从沙书记那儿回来。”
“他跟我谈了吕梁同志的案子。”
李达康端起桌上的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
“嗯,然后呢?”
赵东来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沙书记话里话外,都在点您。”
“他怀疑,吕梁同志的车祸,跟您有关系。”
李达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哦?他这是想敲山震虎啊。”
李达康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赵东来。
“怎么,东来同志,你是不是也被他给吓住了?”
“急急忙忙跑我这儿来,是想故意试探试探我,看看我李达康,到底心虚不心虚?”
这话带着刺,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敲打。
赵东来一听,脸“唰”地就红了,不是羞的,是急的。
他猛地挺直了腰杆,声音都高了八度。
“书记!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我赵东来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
“您就是我的主心骨!我只认您这个书记!”
“别说他沙瑞金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想让我赵东来干出卖领导的事,也绝无可能!”
他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