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您不能啊!
作品:《穿越后,汉东没人能压得住我!》 “老师……”
祁同伟扑通一声,差点就要跪下,但还是强撑着站住了。
“老师,我……”
“你什么?”
高育良放下书,摘下眼镜,目光盯着他。
“同伟啊,你知道吗?”
“就在昨天,我真想直接给沙瑞金书记打个电话。”
“把你那些破事儿,一五一十,全都跟他汇报一遍!”
高育良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都砸在祁同伟的心上。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老师!您……您不能啊!”
“我不能?”
高育良冷笑。
“我为什么不能?”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我一手把你提拔到今天的位置,是希望你为人民服务,为汉东争光!”
“不是让你滥用职权,包庇罪犯,给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亲戚当保护伞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把我也拖下水!”
“沙瑞金书记新官上任,正愁抓不到典型!”
“你倒好,自己把脖子伸过去,等着人家来砍!”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公安厅长,当得太安逸了?!”
高育良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子。
他终究还是没打那个电话。
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盘根错节的利益捆绑,让他无法做到真正的“大义灭亲”。
可眼前的这个学生,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你就是个出头鸟!专门等着沙瑞金和李达康来祭旗的!”
高育良指着祁同伟的鼻子,痛心疾首。
“老师,我错了!”
祁同伟见状,立刻摆出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姿态。
“我真的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看着祁同伟这副模样,高育良心里的火气,也消了大半。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还能怎么办?
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坐回椅子上。
“行了,别在我这儿演戏了。”
祁同伟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老师,那……李达康今天晚上,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将李达康在电话里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高育良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李达康……他这是在敲山震虎啊。”
“他这是在警告你,也是在试探我。”
“沙瑞金来了,汉东的天,要变了。”
“李达康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忍。
他现在被沙瑞金压了一头,心里肯定不服气,他在等,等一个反击的机会。”
祁同伟忍不住问:“老师,那他为什么不跟我们联手?
我们共同的对手,不都是沙瑞金吗?”
听到这话,高育良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沉了下来。
他失望地看着祁同伟。
“联手?”
“我们拿什么跟他联手?凭你吗?扶不起的阿斗”
“还是就凭你安插到公安队伍里,那些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亲戚吗?”
“又或者凭你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远房侄子?”
“同伟!你脑子里除了你那些穷亲戚,还能不能有点大局观?!”
“公安队伍是国家的公器!不是你祁同伟家的自留地!”
高育良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祁同伟垂着头,一言不发。
高育良那句“扶不起的阿斗”,狠狠扎在他的心窝子上。
阿斗?
我祁同伟要是阿斗,能从一个穷山沟里爬到今天的位置?
我凭一己之力,走到公安厅长的位置上,我错了吗?
我提拔几个亲戚,怎么了?
这汉东官场,谁的屁股是干净的?你高育良敢说你没安排过自己人?
五十步笑百步,何必呢。
这些话,祁同伟只敢在心里咆哮。
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幡然醒悟的表情。
“老师教训的是,我一定深刻反省,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哽咽。
高育良疲惫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他知道,祁同伟这番表态,多半又是演戏。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这盘棋,已经下到了中局,棋子和棋手,早就捆绑在了一起。
想抽身,晚了。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高育良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祁同伟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老师您早点休息。”
说完,他倒退着走出书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转身的瞬间,祁同伟脸上的谦卑、悔恨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的沉寂。
他感觉到了。
老师和他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痕,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高育良老了。
锐气没了,胆子也小了。
只想着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安稳退休。
可他祁同伟,还想再往上走一步!
胜天半子!
他就是要胜天半子!
至于李达康那个电话的细节,尤其是山水集团股份的事,他一个字都没跟高育良提。
这是他自己的筹码,不能让老师知道。
这是他祁同伟,和李达康之间的博弈。
跟老师,没关系。
......
黑色的奥迪A6,在夜色中穿行。
祁同伟开着车,径直驶向了山水庄园。
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倒退,他的心情也从压抑中逐渐挣脱。
高育良的书房,太压抑了,让他喘不过气。
他需要换个地方,换个能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的地方。
山水庄园,就是这样的地方。
车子在山水庄园主楼前停下。
高小琴早已等在了门口。
她看到祁同伟下车,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急。
“怎么才来?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
“又去老师那儿挨训了?”
高小琴迎上来,很自然地帮他脱下外套,眼神里满是心疼。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紧绷的神经才算松弛下来。
“嗯。”
他点了点头,跟着高小琴走进大厅。
“老师是越来越保守了。”
祁同伟一屁股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扯了扯领带。
高小琴给他倒了一杯威士忌,递到他手上。
“他又说你了?”
“何止是说。”
祁同伟苦笑,将高育良那番痛心疾首的训斥,学了个七七八八。
“说我是出头鸟,是沙瑞金和李达康等着祭旗的典型。”
“还说我没有大局观,脑子里只有穷亲戚。”
高小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等祁同伟说完了,她才柔声问道:“那李达康的电话,你怎么跟老师说的?”
“我说了。”
“我把李达康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他顿了顿,看着高小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