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屋顶上的野兽

作品:《穿越六九住牛棚,意外修成遁地术

    林子中的枝枝蔓蔓割裂了手电筒的光柱,影影绰绰间,路平安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闪而逝。


    脑子跟上了,手却反应不过来,压根没捞着开枪的机会。


    "好吧,算你丫的机灵,跑得真快……"


    路平安悻悻的放下枪,正准备回身去扶莽子起来,哪知这小家伙自己已经爬起来了。


    "那是啥玩意儿啊平安大哥,我都没看着,你看着了没?"


    "一晃就没影了,没看清,反正黑乎乎的,个头挺大的。


    你照着旁边的雪地上我看一眼脚印,感觉怎么那么像熊瞎子呢?"


    莽子调转手电筒,路平安几步跑到帐篷边上一看,用手在脚印上比划了一下,然后拉着莽子赶紧回了帐篷。


    赤着脚踩在雪地上真的好冷!!!


    一开始又痒又疼的,后来干脆木了,这么下去要不了多大会儿就得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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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平安和莽子披着棉袄坐在炉子旁,搬着双脚一边烤火,一边说起了刚才的事儿。


    "平安大哥,你看清了吗?是个啥玩意儿啊?"


    "黑瞎子,个头还不小,那大掌印,比我巴掌大的多,看上去跟人赤着脚踩的脚印有点儿像。"


    "哦,那是黑瞎子的后掌印儿,确实有些像是人的脚印儿。


    这些野牲口其实都挺聪明的,估计是感觉到不对劲,主动撤退了。"


    "难道说是闻到枪油的味道了?"


    "不清楚,后面咱们得小心点儿,黑瞎子这种东西好奇心挺重的,还很嘴馋。


    若是吓得跑走不敢再来了还好,就怕它一直在附近转悠着,找机会冷不防的从林子里钻出来扑咱。


    青黄不接不止咱们人,野牲口也是这样。这个季节,又下了雪,除了一点嫩芽啥玩意儿没有。


    黑瞎子饿得很了,也就不顾得害怕了,看到人就往人前扑。


    一般这种时候大家都不进山了,生怕被黑瞎子舔了,就这也难免有饿急眼的黑瞎子闯到屯子里。"


    "还敢闯到屯子里??干它啊!"


    "这玩意儿只在夜里晃荡,马灯的光亮不行,看都看不着,怎么打?再说了,那会儿屯子里没有好枪,哪敢打?


    反正夜里听到看家狗汪汪汪的叫唤,屯子里的人就拎着老洋炮出门放两枪。


    也有拿着锣、拿着破盆子,铛铛铛的一顿敲的,反正只要能把它吓走就行。"


    "屯子里就没有打到过熊瞎子的?"


    "有啊,白三叔就打过一头,只不过那是他运气好,蒙的。"


    路平安来了兴趣:"说说,咋蒙的?"


    "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我那会儿还小,也是听别人唠嗑时候说的。


    那年雪下得很早,熊瞎子没养够膘,蹲不了仓子,急得四处乱窜。


    那天晚上,白三叔和白三婶子正睡着呢,就听见房顶上哗啦、哗啦、哗啦的响。


    白三叔还以为是谁家孩子大半夜不睡觉,拿着网兜扣家巧儿呢。


    你不知道,家巧儿可聪明了,一到天快黑了,就会钻进屋顶的茅草里,这样过夜就不冷了。


    你等天黑前摸清它们藏身的地方,晚上用网兜往那个位置一扣,家巧儿经不住吓飞了出来,正好落进网兜里,运气好,一晚上能抓百十来只呢。


    家巧好吃,就是肉不多,一百只看着多,也就是一小锅。


    当时白三叔也不知道是个黑瞎子扒他家房顶,准备钻屋里吃人呢。


    听见屋顶哗啦啦不停的响,气得他大骂:''他奶奶个腿的,谁家小子半夜不睡觉祸害我家房顶呢?让我逮着你,非把皮给你扒了不可。''


    着急忙慌的点着油灯,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熊瞎子趴在房顶上,整个脑袋都钻进来了。


    那熊瞎子嘴边一圈儿白毛,就跟白胡子似的,也不知道活了多长时间了。


    瞪着乌溜溜的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瞅着白三叔两口子。


    白三婶子吓得嗷的一声,一下子就瘫在炕上了。


    白三叔也被吓得一激灵,赶紧去墙上把老洋炮和装着火药的牛角筒拽了下来,手忙脚乱的装填火药铁砂。


    过去那种抬牙子、三套筒、老洋炮之类的老式猎枪装填很麻烦,装完火药要用通条把火药捣实,再装铁砂,然后再压,最后装上火石火绒,才能打的响。


    等白三叔装填好了以后,黑瞎子把屋顶的檩条子都扒开了,卯着劲儿往屋里钻。


    白三叔心说杂草的,今儿个黑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跟你拼了。


    当下他也顾不得害怕,端着枪跳到了炕上,举枪对准了熊瞎子。


    老洋炮枪管子那么老长,白三叔又站在了炕头上,枪管子都快直接杵在了熊瞎子脑袋上了。


    熊瞎子一看屋里这家伙挺不老实,见了自己不仅没被吓尿了,居然还敢拿东西跟自己比比划划的,气得探进来的那只大爪子呼呼的乱抓,张开大嘴一声吼叫,口水乱飞。


    恰好这时候枪打响了,铁砂顺着熊瞎子张开的大嘴打进了熊瞎子的脑袋里,登时那熊瞎子就软了下来,挂在屋顶上殷殷淌着血,一动不动了。


    白三叔慌乱中火药装多了,枪口又是斜着瞄的,嘭的一声巨响,白三叔只觉得肩膀猛地一疼,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只那一下就把老洋炮打废了,可见劲儿有多大。


    枪从白三叔手里脱手而出,他整个人也有些吃不住劲,腾腾的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白三婶子脸上。


    白三婶子原本就吓得要死,被这么一砸一闷,还以为熊瞎子扑她呢,嗷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等屯子里的人听到枪响赶过去,白三叔家的炕头上已经差不多淌了一盆子血了。


    再一抬头,那么老大个熊瞎子,耷拉下来的大爪子又尖又长,老吓人了。"


    "唉?熊掌好吃不?你们把熊掌吃了没?啥味儿啊?"


    莽子被路平安突如其来的奇葩问题搞的脑子猛地一抽,差点当场死机了。


    话说刚刚不是还在说熊瞎子多吓人,多危险的吗?


    怎么突然转到熊掌好吃不好吃上面了,这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么,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好吧?没听我说白三婶子还晕着呢吗?


    莽子好不容易才把已经到了嘴边、忍不住想吐槽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闷闷的道: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熊掌能卖钱的,白三叔哪儿舍得啊?


    他把那个老熊瞎子的熊掌、熊皮和熊胆什么的都卖了。


    听说卖了差不多三百块钱呢,只那个熊胆就值二百块钱。


    屯子里的人羡慕的不行,都说那熊瞎子快成精了,老天爷要收它了,才让白三叔捡了个大便宜。


    换作平地上,就白三叔拿的那杆老洋炮和那头老熊瞎子对上,早死八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