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更合一。
作品:《福尔摩斯小妹》 哈德利女士看起来很惊讶。
“教授,”她看向莫里亚蒂,“你认识福尔摩斯小姐?”
“不久之前偶然结识,”莫里亚蒂温声道,“夏洛蒂夫人,我能与伊拉拉单独谈谈吗?”
都互称姓名了,还同样都是青年男女。已经是过来人的哈德利女士飞快看了二人两眼,露出淡淡笑意。
“我就不打扰了,”她拿起手中的教案,“还要准备课程,请你们出去交谈吧。”
“请。”莫里亚蒂退后半步,为伊拉拉让开门。
……好吧!
看哈德利女士笑容暧昧,伊拉拉总觉得该解释,但真解释又有欲盖弥彰之嫌。
反正莫里亚蒂长得不丑,传点绯闻自己好像也不亏。因而伊拉拉依旧大大方方,迈开长腿走出教室。
“真巧啊,莫里亚蒂教授。”伊拉拉主动开口,“伦敦这么大,居然能碰见你。不准备当会计啦?”
“嘘。”
莫里亚蒂竖起手指。
他不再是那身职员打扮,马甲之外套了一件黑色大衣,伸出的右手戴着黑色手套,食指竖在薄唇前。
那双蓝眼闪过狡黠之色:“同事不知道我休假去做什么了。”
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对伊拉拉招了招手:“跟我来,会议室在这边。”
“所以你确实是教授。”伊拉拉开口。
“我也确实是夜校教师,尽管只是偶尔来夜校帮忙教教数学,”莫里亚蒂打开会议室的门,“可惜你与威克汉姆先生私奔之后,内瑟菲尔德庄园乱一锅粥,连班纳特家的小姐们都在帮忙打听你的消息呢。宾利先生自然顾不得对账。”
伊拉拉:“所以你就回来了?”
莫里亚蒂一声叹息:“我的差旅费没了。”
伊拉拉:“……”
你都大学教授了,还惦记会计的出差补助,什么人啊!
伊拉拉倒是不担心梅里顿那边——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迈克罗夫特送的,打个电报回复找到人即可,问题不大。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与伊丽莎白见面,她很喜欢这位仅见过几面却表现出善意的朋友。
而詹姆斯·莫里亚蒂,在步入会议室后,径直转过身。
这下,没人会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了。
瘦削的青年看向伊拉拉,伸出手。他掌心向上,黑手套近在眼前:“伊拉拉,吊坠给我。”
伊拉拉:“
…………”
她勾了勾嘴角,却无动于衷。
“哎呀,”伊拉拉故意说,“被发现了。”
像不过是恶作剧被抓了现行,但莫里亚蒂没有配合。
“我是追着你过来的,”他的语气很是冷静,“我好不容易把它带出伦敦,却没想到你又把它带了回来。”
伊拉拉不禁挑眉。
原来是找上门,她就说没那么巧。
好在莫里亚蒂并不打算逼迫伊拉拉。
他的神情依旧温和,莫里亚蒂扶了扶镜框,继续开口:“是我的疏忽,本以为甩到乡村当铺,就能让它在仓库里积压落灰。作为弥补,我可以用你需要的线索来交换吊坠,你觉得如何?”
这还差不多。
虽然伊拉拉觉得,这句“疏忽”也是借口。
她可以从当铺购买带回伦敦,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吗?梅里顿距离伦敦这么近,这说不准呀。詹姆斯·莫里亚蒂可不像是会把重要物品丢到完全随机环境的人。
也许是他想等更重要的人来购买,却被截胡了呢?
“看你的诚意了,”伊拉拉说,“得说点我感兴趣的。”
“不会让你失望的。”莫里亚蒂莞尔。
尽管是他提出要求,可莫里亚蒂并不心急,全然一副和伊拉拉闲聊的亲切姿态。
“我与同事共同委托你,去协助工人**、揭露白磷有毒的事情怎么样?”莫里亚蒂说,“很抱歉听见了你与夏洛蒂夫人的交谈。酬劳按照《泰晤士报》的记者工资计算,一个月给你20英镑*酬劳,如何?若是成功,我们还会额外给予相应的奖金。”
嗯?
一个月二十英镑,还有额外奖金!
莫里亚蒂张嘴的功夫,伊拉拉就已经解决了她与“未婚夫”的衣食住行消费。
伊拉拉很是意外:“你这么好心?”
几分钟前他还在为拿不到出差补助而斤斤计较来着。
莫里亚蒂挑了挑眉梢:“我正以夜校投资人的身份与你交谈,伊拉拉。何况,你就算不信任我,其他教授也一并不信任吗?”
也是。
而且伊拉拉反应过来了:这可是一帮资助工人接受教育的知识分子。
在十九世纪,类似的学者、研究员乃至文艺界名人还真不少。不止是会出金出力资助工人,还会成立社团,比如说大名鼎鼎的费边社——日后英国工党的政策和思想理论就来自于该社团。
仅站在穷
人的角度看莫里亚蒂还真不算做坏事。
尤其是他支持伊拉拉揭露工厂恶行。
“现在相信我不是坏人了?”见她神情松动莫里亚蒂笑着说“我知道因为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你对我一直存有敌意伊拉拉。但请你想想在维护穷人的利益上究竟谁才是恶人?”
好家伙几句话的功夫迈克罗夫特成恶棍了。
如果伊拉拉不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还真相信了他的说辞。
但她不信任莫里亚蒂可不是因为长兄为政府工作。
当然月薪二十英镑是要拿的伊拉拉本就为火柴厂而来。
只是……
莫里亚蒂在这件事上真的只是一名工人的支持者吗?
她从怀里拿出了那枚“眼球”吊坠陷入沉思。
“去做会计是怎么回事?”伊拉拉言简意赅问。
“查账。”莫里亚蒂干脆利落回答。
在伊拉拉的表情变得不耐烦前他才用平稳的语速继续解释:“一名马歇尔零售公司的会计惨遭**我找到机会应聘成为新的会计好进入公司调查关于辉光火柴厂的账目。跑了几个地方——其中包括宾利先生的庄园发现账目果然对不上。”
“对不上?”伊拉拉侧头。
“一部分的利润以各种名义进了塞缪尔·格雷福斯先生的私人腰包。”莫里亚蒂说“而他在上议院有不少朋友不少来自下议院关于禁用白磷的提案遭到他的百般阻挠和反对。”
塞缪尔·格雷福斯不就是歇洛克看到佩戴另外一枚眼球吊坠的人吗?
伊拉拉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我知道他”伊拉拉说“是火柴厂的股东之一。阻挠禁用白磷
目前莫里亚蒂还没把歇洛克·福尔摩斯当回事伊拉拉决定暂时不提及二哥的调查进度。
“这就是资本主义我亲爱的福尔摩斯小姐”莫里亚蒂一声喟叹连连摇头“为了更多的利润可以将工人当成随时替换的齿轮使用并抛弃。”
这么倒是说得通了。
伊拉拉再次低头看向手中的吊坠:“那眼球吊坠是怎么回事?”
莫里亚蒂神情纹丝不动:“我想办法从格雷福斯先生的社交圈中交换而来我想你已经猜到了这眼球与某些不应该存在的集社有关。”
伊拉拉:“格雷福斯是邪()教徒。”
莫里亚蒂忍俊不禁强调:“暂时还没有切实证据。”
所以他才把话说得如此委婉。
不过,这倒是和歇洛克的调查对上了。
伊拉拉掂量着手中的吊坠,沉思不语。
见她没有反对,莫里亚蒂知道有戏,循循善诱道:“如何?伊拉拉,我的坦白和交换,能让你满意吗?”
这倒是和伊拉拉的计划不谋而合:展开事业嘛!正规道路不行,想剑走偏锋,没有比莫里亚蒂更合适的合作伙伴了。
还没想好怎么做呢,詹姆斯·莫里亚蒂反倒自己找上门来。
这么一坦白,莫里亚蒂似乎不是敌人……至少目前不是。
他也在调查邪()教,并愿意帮助火柴厂的女工改善条件,伊拉拉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万一他背后有什么更深一层的目的,那也得等揭露之后再说。
伊拉拉斟酌完,点了点头:“可以,我很满意。”
她把手中的吊坠递了过去。
莫里亚蒂长舒口气。
看上去,他似乎比伊拉拉要紧张得多。佩戴黑手套的右手伸向伊拉拉,接过她递来的吊坠。
“尤其要证明辉光火柴厂的白磷有毒,我需要拿到火柴厂的原材料。”伊拉拉说,“到时候出了化验报告,就算格雷福斯先生再阻挠立法也没用。”
“求请夏洛蒂夫人全权帮助你,”莫里亚蒂说,“拿到材料,可直接交给莱恩教授,他就是化学专业的。”
“我还要见工人代表,克里斯蒂娜,是吗?”伊拉拉开口。
“来到伦敦不过两三天,你的调查就如此深入,”莫里亚蒂扶了扶镜框,“让我印象深刻,伊拉拉——可以,夏洛蒂夫人会带你去见她的,你的聘请合同,我也会请她转交给你。”
“谢谢。”
伊拉拉干脆利落:“还有什么事?”
“最后一件事。”
莫里亚蒂慢条斯理地将眼球吊坠用手帕包好,重新抬头看向伊拉拉。
金丝镜架后,剔透的蓝眼无比温柔。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莫里亚蒂由衷称赞道,“飞鸟最为美丽的一刻便是重获自由、飞向高空。”
伊拉拉骤然绽开灿烂笑脸。
她举起手中的帽子,灰色帽檐在指尖旋转,以相当俏皮地方式落在头顶。
“还用你说?”她得意回应。
转天,伊拉拉在夏洛蒂·哈德利女士的带领下,来到辉光火柴厂。
她居住的皮博迪住宅区距离辉光火柴厂仅有十分钟的步行距离。
按照一名现代人的目光看辉光火柴厂的环境非常之差——虽然厂房结实、亮堂但没有任何消防通道和设施;尽管院落里打扫的干净可正值中午女工们自由出入也没有消杀和卫生意识。
正值中午女工们就这么拥挤在厂房院落、门口的墙边三三两两汇聚成一团吃午餐。
伊拉拉第一眼就发现她们吃的食物是统一的:土豆和稀粥连面包都没有。
如此一致肯定是火柴厂统一提供。
哈德利女士拎着裙摆步入人群:“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在哪?”
“这里。”
人群之中一名强壮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她就这么把手中的煮土豆放进口袋里用裙摆擦了擦手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哈德利女士?这位又是……”
克里斯蒂娜的面部俨然出现变形情况她也患有磷**。
“伊拉拉·福尔摩斯”伊拉拉主动伸出右手“调查员。”
“什——是个姑娘!”克里斯蒂娜瞪大眼睛。
“……”
她都走到眼前才发现。
伊拉拉这么穿可不是为了女扮男装她从没刻意隐瞒自己的女性特征。
结果都这么在街上走两天了居然几乎没人认出来!
何尝不是一种刻板印象叫伊拉拉很是郁闷。
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直奔正题:“我受莱恩教授和莫里亚蒂教授委托而来。”
话音落地正在午餐时间的女工们似乎对眼前的来者感到好奇。
几名女工交头接耳其中一名胆子大的出言发问:“莫里亚蒂教授让你来?是通知上次的医生会诊结果吗。”
昨日哈德利女士说过夜校的教师曾经聘请了医生为火柴女工看病没想到这位教师就是莫里亚蒂。
好吧心中为他加上一分。
“上次医生怀疑是水源**。”伊拉拉顺杆爬。
听到这话不少女工同样站了起来。
她们围了过来伊拉拉飞快一扫大部分工人的面部或多或少都有磷**的特征。
轻点的如克里斯蒂娜还保持着面部完好
这还是能来工厂工作的情况更危机的估计已经被开除了吧。
伊拉拉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在历史书上读到相关资料
也只是两三行叙述一概而过。而这用冰冷冷陈述句写下的百字却涵盖了多少工人的性命。
她们不是书上那描述完症状并“大多只有五年寿命”的叙述。
有些工人年纪和伊拉拉看着差不多却已经下颌前突、面颊扭曲因**丑陋得犹如恶鬼。
可她们本该和伊拉拉和宾利小姐和简、伊丽莎白拥有一样的生活。
“是水源吗?这附近的水确实是臭的。”
“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病呀?”
“要是水源就麻烦了难道还要自带水来工作不成?”
十余名工人将伊拉拉团团围住用带着希望的目光看着她期待一个答案。
伊拉拉深吸口气:“很抱歉各位并不是水源。所以我来工厂
紧接着所有人眼中的失望让伊拉拉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明明不是自己的责任可看着她们难过无奈甚至了然的神情伊拉拉仍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就知道是这样。”
“和之前监工领来的大夫差不多走个过场不了了之。”
“还能是什么呀?我看就是水的问题。”
克里斯蒂娜见士气并不高涨反应很是迅速:“福尔摩斯小姐需要什么样本吗我来帮你。”
她话音落地一名年纪不小的女工忍不住开口:“还想着**呢克里斯蒂娜?我看啊有钱人就这样他们敷衍咱们咱们也敷衍他们就是。”
伊拉拉:“……”
这可不行!
虽然这话是针对自己的但也侧面反应了**很难成功:大伙都消极抵抗了没多少人支持工人代表。
如果不做点什么连唯一抗争的机会都会如工人们所说的调查一般“不了了之”。
伊拉拉立刻收敛了心中的憋闷。
她侧了侧头思绪转了一圈当机立断行动。
“什么啊?你们能敷衍我可不能敷衍。”
和所有女工一样伊拉拉大大咧咧抬腿往后一靠直接坐到了工厂外的围栏上“我家就在皮博迪住宅区离这儿不过一英里。水源没事我还长舒口气呢——这边的水有问题我家的也跑不掉!”
这句话让准备离开的人群均是一停。
皮博迪住宅区可是为工人造的福利住宅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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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些人不免好奇。
“你就住这附近?”那名年长的
工人开口。
“是啊,现在水源没事,我不得来排查排查其他的情况。”伊拉拉说,“要是别的东西污染了空气,我可是跑不掉。”
要说是来帮助大家的,估计没几个人相信——底层人民连饭都吃不上,怎会相信一名闲着没事干的大小姐来发烂好心?
但要说伊拉拉就住火柴厂附近,她是为自己而来,反倒是很有说服力。
那名年长的工人上下打量伊拉拉一番:“你是工人家的姑娘,穿成这样,父母乐意?”
伊拉拉往旁边一瞥,学着身边女工的姿态,干脆把腿盘了起来。
别说是淑女形象,连受过教养的形象都没了,菲罗拉姨妈看着要吓晕过去。
但如此,叫一身正装的伊拉拉,基本上与工人子弟没什么两样。
“我穿成哪样,”她不客气道,“这长裤不比裙子好打理?”
“你这都让男人看去了!”年长的女工指责,“真不检点。”
“老太太,你这话说的,”伊拉拉还击,“男的也穿裤子,难道他们相互占对方便宜?”
“小畜生,口条倒是挺伶俐!”女工笑着骂道。
虽是脏话,可话音落地,周遭的工人哄堂大笑,却不再准备起身离开了。
围绕着伊拉拉的氛围骤然一转。
住在白教堂区果然是对的,伊拉拉心想,从没想到一个皮博迪住宅区,居然能让女工认定她是自己人。
伊拉拉趁机问:“工厂就发两个土豆打发你们?”
年长的女工冷哼一声:“就这,一周要收我们一个子儿呢。”
一个子儿,说的恐怕是一个先令。
火柴厂每天为女工提供两个煮土豆、一碗粥做午餐,居然要收一个先令的伙食费。
如此剥削,可见火柴厂黑心肠。
“可能是伙房卫生不过关,谁能把午餐给我,好拿回去检查,”伊拉拉说,“我拿钱换午餐,反正莫里亚蒂教授报销。”
克里斯蒂娜迅速掏出自己的土豆:“给你。”
伊拉拉拿出一个便士。
其他工人一看有钱拿,态度又是换了个新花样。
一个便士能买一个面包了,两个土豆算什么?那名年长女工立刻开口:“小丫头,你还要什么?”
伊拉拉忍不住打趣:“哎呦,我不是小畜生了?”
女工立刻作势要拍自己的嘴巴:“我向你道歉成了吧!”
“不用道歉,”伊拉拉笑嘻
嘻开口,“我还要火柴和白磷,得是从仓库里现拿的,有进出仓库盖章才行,免得真是火柴的问题,监工耍赖不认。”
如果不是火柴厂仓库直接拿到手的,火柴厂大可以说是运输问题,或者是原材料地的问题。
“这个容易,我和仓管最熟。”那名年长女工拍了拍胸口,“我这就去拿。”
说完,她连土豆都不吃了,同样是往兜里一塞就急匆匆走向仓库。
伊拉拉见状,又拿出了几个便士。
“还有你们的工作衣物、工作台上的零件,能帮我拿来的就拿,拿不来的偷也行,我拿钱给你们换!”伊拉拉扬起声喊道。
这下可叫工厂院子里炸了锅。
没十几分钟,不止是白磷和火柴,连火柴厂内其他的零碎物品,伊拉拉收了一大包。
她一个便士一个便士送出去,也就花了三个先令。
“我和哈德利女士就先回去了,”伊拉拉临走前还不忘记和工人们说,“有了结果会让克里斯蒂娜通知大伙,得空到皮博迪广场串门!”
“快滚!”几名老工人笑道,“走运的小丫头,当谁都能住在那里吗,回头把你家里的东西都搬走!”
伊拉拉嘻嘻哈哈地抱着包裹离开,一踏出火柴厂大门,克里斯蒂娜就追了出来。
“哈德利女士,福尔摩斯小姐。”她拦住二人,“究竟是什么事,出了什么情况?”
“白磷有问题,”伊拉拉压低声音开口,“要做的不止是**。”
她脸上的调笑和不正经瞬间消失殆尽,严肃的神情和话语让克里斯蒂娜大吃一惊:“什么?”
如果是白磷的问题,那所有的工人,岂不是自从找到工作起就在送死?!
哈德利女士同样肃穆,她抓住克里斯蒂娜的手:“今晚来夜校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放心,福尔摩斯小姐是自己人。”
克里斯蒂娜步入夜校的女红教室时,伊拉拉特地看了一眼怀表:十点零十五分。
火柴厂早上八点开工,她整整工作了十四个小时。
伊拉拉暗自咋舌:说十四个小时,还真十四个小时啊。如果天天这个时间结束工作,当然没时间上夜校——夜校都已经下课结束了!
都说现代打工人是牛马,那十九世纪的工人,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克里斯蒂娜因白日的消息担忧了一整天,她摘下帽子,直奔正题:“福尔摩斯小姐白天说的白磷有问
题究竟是怎么回事?”
伊拉拉:“是白磷有毒大家的所有症状包括因此死亡都是因为摄入白磷**。”
克里斯蒂娜:“该死!”
她骂出声而后又接连痛斥好几句好几句脏话。
最终克里斯蒂娜坐在了椅子边她神情愤怒却不如白日那般震惊。
想也知道了如果这么多人出现症状不是疫病不是水源只可能是大家天天接触的原材料问题。
而且克里斯蒂娜和其他工人不一样她早就有所耳闻说是有其他城市的火柴厂已经将白磷和黄磷更换成了红磷。
如果不是白磷有问题为什么要更换呢。
克里斯蒂娜一声叹息。
她沉默许久最终看向伊拉拉:“福尔摩斯小姐你为什么帮助我们?你骗的了大家骗不了我你不是工人子弟。”
能当工人代表可见克里斯蒂娜确实聪明。
伊拉拉也不狡辩而是歪了歪头思索着出言:“不完全是我还在调查另外一个案子。将白磷有毒的事情公布于众推动禁令实施对案子有利。”
“你这么说是想让我安心吗?”克里斯蒂娜又问。
“是的”伊拉拉很是坦诚“比吃饱了撑到没事干的大小姐乱发善心有说服力对吧?”
克里斯蒂娜勉强笑了笑。
伊拉拉不和她玩闹
“莫里亚蒂教授聘请医生过来的那几天大家确实义愤填膺”克里斯蒂娜无奈开口“但没过几天心气就散了。迟迟等不到结果只会让工人们越发失去信心。今日你来大伙好歹是打起了精神。”
伊拉拉:“但不够。”
哈德利女士:“要担心的还不止这些几个报社的记者骚扰我很久了。”
克里斯蒂娜闻言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触及到哈德利女士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又有些失去了信心。
伊拉拉敏锐地捕捉到了克里斯蒂娜的反应。
她抛出自己早就存在的困惑:“为什么要提防记者?”
哈德利女士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我怕他们乱写而且会走漏风声。”
“反正也瞒不住了呀我不就找上门了么”伊拉拉说“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起媒体呢。”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