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顶A(14)

作品:《【快穿】高岭之花当我的狗后

    “郁少爷,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沉默。


    郁耳抬头,朱漆大门正缓缓打开,门楣上悬挂的铜铃随着气流轻晃,发出清越的声响。门内是青石板铺就的甬道,两侧种着修剪整齐的罗汉松,枝叶在石板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引路的下人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引着他往里走时始终保持半步距离。


    郁耳感叹: “我家和这一对比,像暴发户。”


    l6666也感叹:“我恨有钱人。”


    “沈先生在里间等您。”下人低声说,推开了一扇雕花木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郁耳迈过门槛,首先闻到的是线香混合着檀香的味道,浓郁却不呛人,像浸透过岁月的沉淀。正对着门的位置果然摆着佛龛,香炉里三炷香燃得正旺,烟气顺着横梁缠上去,在梁上积成薄薄一层灰。


    郁耳:“谁家的古风小生,快带走。沈玥白就在这吧?”


    l6666:“没错,定位就是这。”


    郁耳没看见沈玥白,他指尖在书包带上掐出一道白痕。


    “这边请。”下人掀开垂落的竹帘,里间的光线更暗,只有一扇雕花木窗透着天光,窗棂把阳光切成菱形的碎片,落在沈临身上。


    沈临盘腿坐在罗汉床上,身下垫着坐垫。他穿了件白色新中式长衫,领口斜斜系着盘扣,衣襟上绣的墨色竹叶沾着几点露水似的白,白衫衬得他脖颈间的黑环格外显眼,和沈玥白戴的那款一模一样。父子俩真像,一样的英俊,眉骨,鼻型,嘴唇,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沈临年长,更成熟。


    他手里盘着串佛珠,珠子被磨得发亮,转动时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坐吧。”沈临抬头,脸上挂着浅淡的笑,眼角的纹路却没舒展,“路上堵吗?”


    郁耳弯腰鞠了一躬,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拘谨:“还好,没怎么堵。”他在沈临对面的坐垫上坐下,地板硌得大腿发麻。他刻意让肩膀微微内收,双手放在膝盖上,活脱脱一副被长辈召见的乖学生模样,只有垂着的眼睫下,那双浅黄瞳孔在飞快盘算。


    沈临亲自提起紫砂壶,往青瓷茶杯里注满热水,茶叶在水里翻滚着舒展。“今年的雨前龙井,尝尝。”他把茶杯推过来,动作慢悠悠的,佛珠始终没离手,“现在年轻人还知道论坛吗?似乎都看别的软件了吧。”


    郁耳端茶杯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时眼里浮起一丝茫然,像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嗯……可能吧。”他抿了口茶,茶水烫得舌尖发麻,却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


    “哦?”沈临挑了下眉,佛珠在指缝间停住,他尾音拖得很长,目光落在郁耳脸上,像在观察茶杯里沉浮的茶叶,“你们学校倒还留着老论坛,挺恋旧。”


    郁耳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他脸上那点怯懦慢慢褪去,嘴角的弧度变得平直,眼神也沉静下来,像被秋雨洗过的湖面:“确实如此。”


    沈临没继续说,也没点破,倒像个温和的长辈,嗔怪他:“小郁,喝太快了,舌尖都红了。”


    l6666:“宿主,他比郁长林更像你爸。”


    郁耳:“我瘆得慌。”


    茶水的热气使镜片蒙上一层水雾,郁耳摘下了眼镜,放在一旁。没有镜片遮挡,浅黄色的瞳仁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像浸在冰水里的琥珀。他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倒比戴眼镜时多了几分疏离感。


    沈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小郁不适合戴眼镜。以后摘了吧。”


    “戴久了,摘了看不清。”郁耳低声说,“谢谢您关心。”


    沈临没再坚持,指尖继续捻着佛珠,他们沉默地喝着茶水,不再说话。直到有仆人来通知午饭好了,两人才起身。


    沈临的目光忽然落在郁耳颈后:“你脖子后面沾了点东西。”


    郁耳的后背瞬间绷紧,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他能感觉到沈临的目光正落在后颈那块皮肤——alpha或者omega腺体的位置,这里却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肉。他慢慢侧过身,声音依旧温顺:“麻烦您了。”


    沈临的手指伸过来,指尖带着佛珠的凉意,轻轻按在他后颈上。布料很薄,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腹的温度,父亲的指腹比儿子的还要凉,若有似无地摩挲着。郁耳没动,甚至刻意放松了脖颈的肌肉,像只任人摆弄的羊羔,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成了拳。


    “好了。”沈临收回手,重新盘起佛珠,指尖沾了点郁耳后颈的体温,“年纪小,总不小心沾到灰。”语气带着点无奈。


    “谢谢沈先生。”郁耳站直,后颈的皮肤却像被烫过一样,还留着发麻的触感。


    l6666:“?这老登在干嘛?”


    郁耳:“估计是看看我到底是不是beta,他纳闷着吧,一个beta怎么让他儿子易感期失控的。”


    l6666察觉到宿主现在心情很一般,也没再说话,在系统空间里缩成一团小小的光球弹来弹去。


    午饭开在旁边的小餐厅,八仙桌上几个素菜连点油星都看不见,但似乎特意关照了郁耳的胃口,在靠他位置近的地方又上了两样荤菜,一份糖水。


    沈临吃得很慢,佛珠放在手边的小碟子里,偶尔拿起来转半圈。郁耳也慢慢用着餐,目光时不时瞟向门口。餐厅的门虚掩着,能看见外面回廊里挂着的鸟笼,画眉鸟在里面蹦蹦跳跳,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显然是被剪了鸣管。他想起沈玥白,那个易感期会红着眼圈跟在他身后的少年,此刻不知道被关在哪个房间里。


    “沈同学不吃吗?”郁耳放下筷子,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沈临拿起白毛巾擦手,动作慢条斯理,连指缝都擦得干干净净,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他有事,来不了。”


    郁耳抬眼看向他,问:“晚上也不能吃吗?”


    沈临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浅淡的笑,语气却像在说天气:“做错了事,就该罚。”他拿起碟子里的佛珠,重新盘起来,“辟谷一天,静静心,有助于修行。”


    郁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没看沈临,目光落在那碗精致的糖水上,声音却很清晰:“我也做错了。”


    沈临转佛珠的动作顿住了。阳光从窗棂挤进来,正好落在他脸上,把他眼窝的阴影照得很深。郁耳这才看清,他也有双灰色的眼睛,只是颜色深得像泼在宣纸上的墨,沉淀了几十年的算计,连光都透不进去。


    “那是不一样的。”沈临的声音很轻,很温和。看向郁耳,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l6666感觉宿主很生气,它又申请了权限,很快就知道了沈玥白的具体位置。


    “宿主宿主,沈玥白在一个很黑很黑的房间,他状态很不好,系统判定他再继续这样可能导致生命危险,当然这是我胡说的,总之我已经以世界主角生命状态堪忧的名义要了权限,宿主可以用分身卡进入!”


    郁耳:“好老六,回去给你买你想要的模拟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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