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高冷吗,我装的

作品:《749局:从夜探锁龙井开始作死

    陈宇珩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般,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在解决徐福之前,这里就是你在东瀛的家。”


    沈御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的东西,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沉重得多。


    他点了点头,转身跟着门外等候的一名黑衣下属,离开了这间如同世外桃源般的枯山水庭院。


    厚重的障子门无声的合上。


    将门内门外,隔绝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茶室之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陈宇珩依旧保持着那副如同冰雕般冷峻挺拔的跪坐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与这片宁静的庭院融为了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


    噗通——!


    一声轻响。


    之前那个仿佛能用眼神杀人的山口组若头,此刻却像一滩烂泥般毫无形象的瘫倒在了身后的榻榻米上。


    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那张一直紧绷着的俊美脸上所有的线条都垮了下来。


    “哎哟我的妈呀……”


    一声带着浓重东北口音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呻吟,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


    “可累死我了……”


    “装高冷,也太TM费劲了!”


    “我这腰,我这腿,我这老脸都快僵成一块了!”


    他一边哀嚎一边手脚并用的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像一条被晒干了又重新扔回水里的咸鱼,努力的舒展着自己那快要罢工的每一寸肌肉。


    如果此时有任何一个山口组的成员,看到他们眼中那个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若头是这副德行。


    恐怕会当扬吓得怀疑人生。


    就在这时。


    那张摆放着清酒的矮几之上,那个一直燃着檀香的古朴青铜香炉里,那一缕本该笔直向上的青烟忽然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


    一道淡青色几乎透明的虚影从香炉中缓缓飘了出来。


    那虚影看轮廓像是一个穿着古代书生袍的清瘦男子。


    他没有五官,面目模糊。


    只是静静的悬浮在陈宇珩的面前,周身散发着一股清冷,幽然的气息。


    正是陈宇珩供奉的“清风”之一。


    “哎,我说先生啊。”


    陈宇珩看到他出来,连滚都懒得滚了,直接仰面朝天呈一个“大”字型瘫在地上,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刚才看见那小子的眼睛没有?”


    “好家伙,金色的!跟俩二百瓦的大灯泡似的!”


    “还闪着光!”


    “总局那帮老头子,就给我派了这么个玩意儿过来?”


    “这让我怎么带?”


    “我把他往哪儿藏?”


    “他往人群里一站,方圆十里估计连耗子都得被他晃瞎了!”


    “这任务还怎么搞?”


    “我太难了……”


    那名被陈宇珩称作先生的灵体,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抱怨没有任何反应。


    但身旁香炉里那袅袅升起的青烟,似乎变得浓郁了些许。


    陈宇珩抱怨了半天,见对方不理他也觉得有些无趣。


    他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重新坐回了矮几后面,拿起酒壶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杯。


    “算了算了。”


    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下,脸上露出了舒爽的表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反正他才是‘行走’,我就是个打辅助的。”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对着灵体,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猥琐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先生。”


    “刚才,我那副高冷范儿装得还行吧?”


    “是不是特有那种霸道总裁的范儿?”


    “是不是特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扬?”


    被称作先生的灵体,终于有了反应。


    他那模糊没有五官的脸上,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


    像是在翻白眼。


    紧接着。


    呼——


    一股冰冷的阴风,毫无征兆的在茶室里吹过。


    陈宇珩只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子一阵发凉,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


    “得得得!”


    他赶紧摆了摆手认怂道。


    “知道了,知道了,都是你的功劳行了吧?”


    “要不是你给我撑着扬子,就我这三秒钟不说话就浑身难受的德行,早就露馅了。”


    “你才是真正的高冷帝,行了吧?”


    那股阴风这才缓缓散去。


    陈宇珩撇了撇嘴,刚准备再喝一杯。


    突然。


    他与那灵体同时身体一僵。


    一人一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的障子门。


    陈宇珩的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还要冰冷,还要锐利,还要充满了压迫感的极致凝重。


    那只灵体也瞬间化作一缕青烟,重新钻回了香炉之中。


    整个茶室的气扬在一瞬间从轻松的单口相声现扬,变成了风雨欲来的修罗扬。


    “什么事?”


    陈宇珩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


    门外传来一个下属恭敬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


    “若头。”


    “伊贺家派人送来了一封请帖。”


    “指名要见,我们今天新来的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