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瞅瞅你说话那个费劲，别再供氧不足给自己个厥过去咯。”


    “你...你...这人......说...说......说...？”


    方知行也到了客厅，照着瘦子就是两巴掌。


    瘦子被扇的有点急眼了，上来就想挠他，方知行又送了他一脚。


    边上正争论的眯眯眼，眼睛缝都睁大了，和胖子对视一眼，一起后退了几步。


    瘦子捂着肚子：“嘶！你这杂...咋又动手？”


    “我没素质啊！明天早上你这玩意儿再响，我还扇你！”


    方知行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外面安静了，他又继续补觉。


    到了八点多，终端突然‘叮咚’了一声，弹出一条新消息。


    发件人是周明：“考完直接来修复室，那本《诗经》残卷有新状况，别耽搁。”


    方知行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下，回复“收到”。


    从旁边的衣柜翻出一件校服换上然后出门。


    此刻的校园里已经有不少学生了，有人抱着书本快步走向图书馆，有人穿着运动服在跑道上跑步，还有几个和他一样穿着校服的新生，脸上带着几分紧张，显然也是去参加摸底考的。


    摸底考的教室在二楼 201室，方知行走到门口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他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教室前方的全息投影就亮了起来，一张虚拟试卷缓缓浮现在他面前，题目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字体是标准的星际通用体。


    他大致扫了一眼，题目大多围绕古籍保存的环境参数展开。


    比如不同材质的古籍在温度、湿度、光照强度不同的环境下，保存期限会有怎样的变化。


    还有各种修复液的成分配比，以及在不同破损情况下的使用浓度。


    方知行伸出手悬在虚拟键盘上方，开始答题。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不需要过多思考，答案就敲了出来。


    虚拟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推进，周围同学敲击键盘的轻微‘咔哒’声此起彼伏。


    当他答完最后一道题时，抬头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四十三分，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十七分钟。


    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明显错误后，点了提交。


    “叮！考生方知行，提前一小时十五分钟交卷。”


    系统提示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响起，格外清晰。


    监考老师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太太，她推了推眼镜，从讲台上探过头来，打量着方知行：


    “新生？第一次参加摸底考就敢提前这么久交卷？就这么有把握？”


    方知行站起身，点了点头：“嗯，感觉差不多了。”


    老太太没再多说，只是摆了摆手。


    “走吧。”


    方知行转身走出教室，直奔负一层的修复室。


    修复室的门是感应式的，方知行刚走到门口，门就无声向两侧滑开。


    周明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工作台前，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对着那本残卷仔细看着。


    听到动静，周明转过身快步走过来，把一管银色的液体推到方知行面前的桌子上：


    “你快看这个，这是纳米修复液的检测报告。”


    说着，他点开旁边的光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组复杂的曲线图，线条忽高忽低，像起伏的波浪。


    “你看这组数据，它会破坏纤维的氢键结构，就说不能用这种修复液，太伤古籍了。”


    方知行没有立刻去看那管修复液，而是径直走到恒温箱前。


    他打开箱门，昨晚补好的《诗经》残卷正平摊在工作台上，旁边放着一把小巧的竹镊子和一个放大镜。


    他戴上手套，小心的夹起纸角仔细查看。


    纸页边缘的霉斑比昨晚看起来又扩散了一些，原本用桑皮纸补上的地方，边缘微微翘起。


    方知行皱起眉。


    “淀粉糊的黏性还是不够，而且它的防腐性太差，挡不住霉变继续扩散。”


    周明凑了过来，脸上满是愁容。


    “那怎么办？联盟仓库里现在只有这种纳米修复液，其他的修复材料都缺货，要等下个月才能补给。”


    方知行无语的看向他：“你才是老师啊你问我？我还一天没学呢。”


    周明嘿嘿一笑。


    “你父母都是古籍修复的大佬，你既然选这个专业他们肯定教过你，我这不是没招了嘛。”


    方知行想了想：“我需要一些植物纤维和星尘胶质，你知道哪里有吗？”


    “实验室有！”


    “不过那些都是废料，是之前上模拟修复课时剩下的，质地不太好，本来打算处理掉的。”


    两人快步来到实验室。


    实验室很大，里面摆放着各种仪器，角落里堆着半袋灰扑扑的纤维块，看起来像是被人遗忘了很久。


    周明指着那个袋子。


    “这是从废弃星舰的隔音层里拆出来的，质地比较粗糙，纤维粗细也不均匀。”


    方知行走过去，抓了一把纤维块放在手心，这些纤维块摸起来有些扎手，带着天然的韧性。


    他站起身，看向周明。


    “就这个了，帮我把这些纤维块研磨成粉，过八十目筛，越细越好。”


    周明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这些纤维质地这么差，磨成粉真的能用吗？别到时候不仅修不好残卷，反而把它弄坏了。”


    方知行倒是很淡定，微尘界里一大堆书，他暂时没适应这些东西很珍贵。


    “试试才知道，古籍修复本来就是不断尝试的过程。”


    周明看他这么有把握，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弄。”


    他转身走到一台悬浮研磨机前，把纤维块倒进进料口，按下启动按钮。


    研磨机立刻运转起来，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实验室里也很清晰。


    方知行则走到另一边的柜子前，里面放着几瓶星尘胶质。


    拿起一瓶看了看，瓶身上标注着成分和浓度。


    星尘胶质是星际时代常用的粘合剂，黏性强，但腐蚀性也高，直接用在古籍上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