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该动手

作品:《闺蜜齐穿成炮灰!你和离我丧偶杀疯了

    赵静姝拉着两个孩子,也赶紧去收拾。


    等周晚秋洗完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赵静姝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拿着毛巾给纪雪清擦头发。


    她看见周晚秋,忍不住乐了,凑过来小声说:“行了啊,你们这对对抗路夫妻,上路打到下路,从陆地打到水里,真有你们的。”


    周晚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赵静姝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不过说真的,这次是你不对。纪修杰那人,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个闷葫芦,关心人都不会好好说。他刚才那是急疯了,怕你有事,你倒好,直接跟人动上手了。”


    周晚秋没吭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赵静姝说得对,她当时确实是冲动了。


    回想起纪修杰那又惊又怒的眼神,她心里那点火气早就散了,剩下的,是点说不清的别扭和愧疚。


    她刚想说点什么,鼻子一痒。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正说着,纪修杰从外面回来了。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便服,头发也擦得半干,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看了周晚秋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出去了。


    周晚秋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还在生气,求助似的看向赵静姝。


    赵静姝摊了摊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别看我,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解决。不过我可提醒你,这次动手,确实是你理亏。”


    屋里的气氛又一次降到冰点。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纪修杰又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还拎着一口从招待所厨房借来的小锅。


    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打开纸包,里面是几块带着泥土的老姜和一包红糖。


    他一句话没说,就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边,拿出自己的小刀,开始刮姜皮,切片。动作利落,没有半点多余。


    屋里几个人都看愣了。


    很快,锅里就烧上了水,姜片和红糖一起丢了进去,不一会儿,辛辣又带着甜腻的香气就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他把煮好的姜汤倒进几个搪瓷杯里,一人一杯,端到他们面前。


    “都喝了,驱寒。”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不带什么感情。


    赵静姝第一个接过来,吹了吹,喝了一大口,辣得直吐舌头,身上却一下子暖和起来。


    两个孩子也乖乖地捧着杯子小口喝着。


    周晚秋捧着那杯温热的姜汤,热气熏得她眼睛有点发涩。


    她看着纪修杰,他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是盯着孩子们,直到他们把杯子里的姜汤都喝完。


    等所有人都喝完了,他才拿起自己的那杯,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后拿着锅和杯子,又出去了。


    赵静姝看着他的背影,冲周晚秋挤了挤眼睛。


    等纪修杰再回来,赵静姝已经站了起来,她一手拉着纪雪清,一手拉着纪贵安。


    “走走走,我跟雪清贵安去隔壁串个门,你们聊。”


    她把两个孩子推出了门,临走前,还特意回头,冲周晚秋做了个口型。


    “好好道歉。”


    门被轻轻带上。


    屋里,瞬间只剩下周晚秋和纪修杰两个人。


    那股子红糖姜水的甜辣味还未散尽,混着沉默,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门被轻轻带上。


    屋里,只剩下搪瓷杯里那点红糖姜水还没散尽的甜辣气。


    周晚秋捏着杯子,指尖还留着一点余温。


    赵静姝那句好好道歉还在脑子里转,可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对面的人也没说话。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纪修杰抱起自己那床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被,直接铺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周晚秋问。


    “地上凉,你睡床。”


    他头也没抬,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周晚秋脱了鞋,和衣躺下,背对着地上的那个人影。


    灯熄了。


    屋里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纪修杰没动,只听见床上那人翻了个身,被子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


    后来,连那点动静都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细微的抖动惊醒。


    是她。


    她不知什么时候蜷缩成了一团,整个人贴了过来,隔着薄薄的衣料,一股不正常的灼热烫得他后背一僵。


    他猛地翻身坐起,伸出手,指背才碰到她的额头,就触电般缩了回来。


    烧得厉害。


    纪修杰摸黑起身,动作快得没有半点声响,很快,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被轻轻地搭在了周晚秋滚烫的额上。


    她难受地拧了拧眉,无意识地往他这边靠得更近了些。


    他就这么坐在地铺上,借着窗外那点微光,一夜没合眼,手里的毛巾换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窗户的轮廓从漆黑变成灰白,他再探她的额头,那股热度,总算降下去了些。


    周晚秋醒来时,头沉得厉害,喉咙也又干又疼。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


    她低下头,这才发觉身上那件湿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空荡荡的男式衬衫。


    是纪修杰的。


    周晚秋攥着衣领,指节捏得发白。


    门吱呀一声开了。


    纪修杰提着一个网兜走了进来,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另一只手还捏着一小包用黄纸裹着的东西。


    他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嗓音有些沙哑。


    “醒了?昨晚发高烧,买了早饭和药,吃了。”


    周晚秋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嗓子眼。


    她抓着被子的手松开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上,闷了半天,才挤出一个音节。


    “哦。”


    纪修杰把包子和一碗热豆浆推到她面前。


    “吃吧。”


    周晚秋挪到桌边,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地咬着。


    她偷偷抬眼看他,他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昨天……在水里,是我不对。”


    她终于还是把那句道歉说了出来,虽然声音还是有点硬邦邦的。


    “还有……谢了。”


    纪修杰正在拧药包的手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她,那张冷硬的脸上,神情缓和了些许。


    “嗯。”


    他应了一声。


    “先把饭吃了。”